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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图下意识站起了身,尽管脸上的神情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江寒屿却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紧张。
男人的脸在黑暗中变得阴沉,他拿上衣服进了浴室。
宜图这才打开手机,查看接收到的信息。
【季蕾:靳已经拿到了神阶牌场的入场券。】
看到这一条信息的宜图,当即脸色微变。
【我:具体情况?】
这条消息发送之后,宜图的心情变得忐忑起来。
他看着屏幕之上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中”,一时之间大脑停止了思考。
这些天他处心积虑的安排季蕾去套话、去哄骗,已经太累太疲了。
欧骋的死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它沉沉的压在了宜图的心上。
以至于无数个寂静的夜晚,宜图总是会梦到其他人身死在牌场里。
许蘅、沈月舒、宋景琛,又或者是他,是江寒屿。
以前从未害怕过死亡这件事,现在却处处窥见它那可怖的影子。
好一会儿,宜图的手机才再次响起信息的提示音。
【季蕾:靳拿到的神阶入场券是和他那张不死之身的卡牌有关,具体的你应该知道不需要我再多说。
我暂时还不知道神阶场进场的时间,不过最迟不会超过28号。
靳要带史凝进去,两人谈话期间为了取笑我,无意泄露了神阶场的名字,叫做死亡密码。】
季蕾的这段信息很长,宜图看完之后没有再回,只是将信息一一删除。
他拿着手机站在那里沉思的入神,以至于江寒屿什么时候从浴室出来都没有注意到。
“图哥?”
江寒屿的身上还沾着热腾腾的水汽,赤裸着膀子将宜图拦腰抱进了怀里。
宜图双手下意识的撑在了他的肩上,两人的目光刚刚对视,他便忍不住想要挪开。
然而这一次,男人没有允许而是强势的捏住了他的下巴,眯起眼睛,语气危险道:
“你有事瞒我。”
宜图腰身一颤,刚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江寒屿死死的握住了窄腰。
“咱们不能好好说话。”
宜图只好放软语气,嘴上说着商量的话,身体仍然想要挣扎着下来。
江寒屿撩开了他单薄的睡衣,温热的大掌贴着细腻的皮肤,宜图顿时面色一僵,羞恼道:
“你做什么!”
男人微微挑眉,凑到他耳边去嗅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怎么不继续蹭了?”
“这几日我待你不错吧?不知道我忍的辛苦,嗯?”
听到这话,宜图也老实的搂住男人的脖子,安抚性的亲了亲江寒屿的薄唇。
“抱歉,我想我最近是有些累了。”
江寒屿笑了,用力回吻道:
“你心里藏着事,瞒的确实很辛苦。”
宜图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最终还是打算坦白道:
“你看出来了。”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开口,因为我觉得自己的行为……真的很可耻吧。”
宜图苦笑一声,他并没有将季蕾来找他的事告诉任何人,除了许蘅。
所以谁也不知道,季蕾现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他宜图在背后指使所导致的。
靳子瑞对季蕾的态度和行为非常不好,而季蕾的存在也几乎成为了他发泄的一个工具。
再加上煞女史凝对她的厌恶和嫉妒,导致季蕾的处境更加的糟糕和恶劣。
某一天的早晨,宜图甚至接到季蕾的电话,她在那头哭着说史凝将她关进了地下室。
而那间地下室里,还养着一条猎奇战队某成员的黄金蟒,足足有三米多长。
季蕾被吓到哭涕不止,宜图想也没想的询问地址,想要将其接出来。
然而季蕾却说有人来了,便匆匆挂了电话。
尽管这之后,宜图有无数次的机会开口询问季蕾是否要放弃,但他没有。
而季蕾,也同样没有。
于是这之后的每一天每一夜,他都在思考自己的做法是否过于偏激,是否太过残忍以及卑鄙。
而无数次思考之后的答案都告诉他,他确实是个卑鄙无耻只会算计的小人。
只有这样,他才能杀了夜王,才能替欧骋报仇,解救出季蕾。
但同时,还有另一道声音在大声的反驳,在剧烈的颤抖和崩溃。
它在质问宜图,你明明有别的选择不是么?
只要他向季蕾伸出援手,季蕾就会得救。
但他没有,他是个卑鄙的算计者,无情的剥削者,像所有到最后疯掉的玩家一样,视人命如草芥。
而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仅仅是因为这样能更快的知晓靳子瑞的动向而已。
宜图不敢回头看,他早已不是曾经的那个宜图了。
所以他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江寒屿,出于羞耻也好,出于担忧也罢,他始终怀有愧疚之心。
而现在,他将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了男人,低垂着眼眸不敢看江寒屿的眼睛。
生怕男人眼里会有藏不住的错愕和震惊,又或是厌恶和不理解。
但江寒屿没有,他只是心疼的吻住了宜图的眼睛,舔舐着那快要溢出的泪珠。
“要我说句安慰的话么?”
宜图抬起头瞪了他一眼,难道不应该么。
江寒屿笑了,他摸了摸爱人的脸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