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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良久,江寒屿竟然也罕见的没有再多说一句,他只是靠近又错开。
在宜图错愕又难受的神情中,拿走了床上的枕头,当真转身走了,看都没看他一眼。
江寒屿是真的生气了,他能容忍宜图的种种躲避行为,却绝对不允许他拒绝自己付出的爱意。
宜图都知道,但他还是没有开口挽留,只是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静静的哭。
虽然两人闹的再不愉快,江寒屿也不可能真的放手不管。
他知道宜图现在的种种异常表现,都是暂时的。
当初魔牙战队的成员,几乎都经历过这一遭,连他也毫不意外。
沈月舒知道这一情况之后,难免对江寒屿的照顾有所不满,毕竟作为过来人,他太了解那种孤独求死的感觉。
然而江寒屿依旧神情冷淡,皱着眉警告他少管两人的事。
沈月舒被男人看得有些心凉,要不是他早就对江寒屿的脾性知根知底,不然两人早就结怨了。
爬塔活动结束的第七天,许蘅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压抑环境,见不到宜图,也帮不上什么忙的他,只能拖着欧骋进入牌场,逃避现实。
当两人出牌场的那天中午,沈月舒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男人。
那是一个长相格外斯文英俊的男人,穿着藏蓝色的长大衣,脖子上戴着苏格兰纹围巾,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贵气与矜持的气息。
他对许蘅微微一笑,上挑的丹凤眼别具魅力,声音却很温柔:
“你好,我是月月的朋友,我叫楚惜隐。”
楚惜隐的到来,让沉寂了好几天的别墅终于又了点人气。
宜图也少见的从书房里出来,和大家呆了一会儿,甚至还和楚惜隐聊了聊。
江寒屿在不远处看着两人,越看眼神越沉。
十分钟后,宜图结束了和楚惜隐的交流,又独自一人回到了书房。
江寒屿再也忍不住,上前叫住了那人。
“他和你说了什么?”
楚惜隐的脾气很好,如实照说了。
“宜先生只是问了我的技能牌还有道具,还询问我是否愿意加入寒殿,就是这些,没有更多了。”
江寒屿紧皱眉头,“他真的只问了这些?没有问你……关于那件事的看法么?”
楚惜隐摇摇头,“没有。”
不过他又补充道:
“江先生,我知道你很担心他目前的状况,不管你信不信我,我还是要说一句……”
“宜先生和我交流的这短短几分钟时间内,我敢保证,他并没有出什么大问题,他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听到这话的江寒屿冷笑一声,“你这才第一次见他吧,又拿什么来保证?”
楚惜隐没有生气,迟疑了片刻,好似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一问题,他说:
“弱者会被现实的残忍困守在回忆里,难以挣脱,而只有强者……”
“在精心计划着能站起的将来。”
“寒殿未必是我最好的归处,但我有太多的理由要留下,江先生你觉得呢?”
江寒屿看着他,良久才微微勾起唇角,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
“你可比危洲那家伙强太多了,各种方面……可惜了。”
男人说完这句话便走了,楚惜隐也并没有多问“可惜”的缘由,他只是低头笑笑。
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好可惜的,他只希望自己的出现还不算太晚。
楚惜隐和危洲他们不是一类人,仅仅是简单的几句交谈,宜图心里知晓,江寒屿也清楚。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宜图和楚惜隐有几分相似,两者同样心怀善意,只不过前者多了几分不必要的怜悯,而后者却十分清楚这一点。
楚惜隐的善能分辨是非,只给在意的人,而不给无关紧要的人。
对于沈月舒,他温柔的选择不去打扰,成全沈与危之间的友谊又或是其他。
而对于刚认识的宜图和江寒屿,他也心怀善意的宽慰,不过简单的几句话却让江寒屿彻底松了一口气。
如果他能早点出现在沈月舒的身边,或许这之后,根本就不会再有危洲什么事了吧。
不过可惜,没有如果。
宜图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楚惜隐的到来,而有太大的起伏。
事实上,他的种种异常,除了自我调节之外,别无他法。
他在书房里除了看大量的书用来集中注意力之外,还会打上几把游戏,也是为了转移痛苦。
不过这些法子的效果甚微,大部分时间宜图都在静静的发呆。
说是发呆,其实就是在心中无数遍的复盘爬塔游戏里所发生的一切。
他反复回想董欢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想着她临走时看向他的那一眼,饱含深意。
董欢没有确切告诉他夜王的弱点,却说他们有着相同的命运。
这些天,宜图想着这个问题已经快要想疯了。
为什么董欢笃定他能猜出夜王的弱点?所以最后似是而非的说了那样一句话。
她早就知道了自己必死的结局,却偏偏要在死之前不服气的给他制造难题。
或许是不甘心,又或是妒忌,而董欢确实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
宜图头痛不已,而现在更让他烦恼的是,江寒屿冷冰冰的态度。
那人很生气,不再主动过来说话,也不管他什么时候会从书房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