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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珍珍知道,吴员外早有三子二女,明明是个不缺儿女的人,却依然渴望拥有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
更重要的是,吴员外想要一个女儿,长得像她的女儿。
两相对比,高下立现。
颜昭石想要儿子想疯了,每天只会抱着她的肚子叫儿子。
对于颜昭石而言,她田珍珍不过是个用来生儿子的物件。
若是她这一胎不是儿子,而是如前头的李氏一样,生个女儿,颜昭石会不会翻脸无情?
温存之后,吴员外再次摸着她的肚子叹息:珍娘腹中的小宝贝,何时才能出来,爹爹想你娘,想得快要生病了。
田珍珍心中感动,却捂住他的嘴撒娇:别乱讲,哪有咒自己生病的?你这么盼着我把孩子生下来,是想要我的心,还是我的身子?
吴员外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都要,在我心里,没人能比得上我的珍娘,只是我家中已有妻子,且,珍娘白莲般高洁的人,我又是不能让你委身为妾,每每思此,我便夜不能寐,只盼能与珍娘恩爱白头,珍娘,你可会怨我,不能与你日日厮守?
田珍珍虽然觉得和吴员外在一起,事事满意,可是她也不傻,吴员外不可能娶她为妻,再说,她是官家太太,除非她傻了,才会去给人做小妾。
她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吴员外给她钱花,她有钱又有个相亲相爱的男人,而在外面,她还是有身份的官家太太。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吴郎,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什么都不在乎,只是......田珍珍把吴员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只是这样一来,我便无法给吴郎生儿育女了。
吴员外轻笑:傻乖乖,怎么不能?等你生下这一胎,休养休养,便怀个我的孩子,是男是女都行,女儿最好。你放心,到时我给你找个妥当的稳婆,再找个相熟的郎中,保证让你那夫君察觉不出,再说,若是真的被他发现了,以他的身份,难道不要面子吗?自是不会闹将开来,不过,他若是因此为难你,我也不会饶了他。
田珍珍啊了一声,一副吃惊的娇憨样子,心里却不以为然,她肚里的这个,也不是颜昭石的种,那个老东西哪有怀疑过?
你真坏,女人家生孩子很伤身子的,还容易老,人家才不要给你生。田珍珍扭着身子,耳朵却竖了起来,她在等那个男人主动提出来。
果然,吴员外从来不会让她失望:一千两,我的小乖乖,这下子你总肯了吧。
田珍珍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颜昭石天天抱着她的肚子,可那原本就不多的俸禄,也还要拿出一部分养他的老娘。
我在你开的银楼里看上一支镶着红蓝宝石的金簪子......
吴员外哈哈大笑,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那就再加一根金簪子,对,要镶着红蓝宝石,而且是成色最好的。
田珍珍放下心来,这男人一向说话算数,他说了要给一千两再加一支簪子,那就一定会。
此刻,田珍珍只盼着肚子里的这个能够平平安安足月生产,她要养好身子,等到出了月子,顶多再过大半年,说不定就能怀上吴员外的孩子。
虽说这孩子日后要养在颜家,可是吴员外那么有钱,即使将来这孩子分不到家产,吴员外也不会亏待了她们母女。
这样一想,田珍珍顿时觉得自己后半辈子有了希望。
鬼才知道,在遇到吴员外之前,她日日对着颜昭石和郭老太太,过得是什么日子。
精神好,心情好,再加上吴员外派来的稳婆给力,田珍珍虽是头胎,可是却很顺利。
在颜昭石的期待中,田珍珍生下一个男婴,白白胖胖,这孩子长得很好,虽然还是小小婴儿,可已能看出眉目清秀,稳婆啧啧称奇,连说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孩子。
看着日思夜盼的儿子,颜昭石哭了。
田珍珍一觉醒来,看到的就是颜昭石正看着襁褓里的婴儿掉眼泪。
田珍珍膈应得想要把面前的人一脚踢开,还真当这是你的种?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有没有生儿子的命!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柔声说道:颜郎,儿子想让你抱抱呢。
颜昭石伸出手,刚刚碰到襁褓,却又缩了回去,摇头道:礼曰:君子抱孙不抱子,我还是不抱了。
想了想,颜昭石又对田珍珍说道:对了,我看你又添了不少新衣裳,虽说你花用的都是你的嫁妆,我原本不该多管,可是现在有了儿子,总要给他多存一些,你手里余下的银钱,我帮你拿去置办田地,到时租出去,也是一笔进项。
田珍珍那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笑容荡然无存,还君子呢,你个老王八,读书读得脑子坏掉了。
这一刻,田珍珍忽然觉得,她给颜昭石戴得绿帽子还是太少了,就这种人,这辈子不戴上十顶八顶的绿帽子,真是白走这一遭。
当初离开清水县时,田珍珍变卖了她陪嫁的三十亩水田,原本想到了时丰县再买田地,可刚到这里时人生地不熟,加之那时又要对付高刘两家,田珍珍便把这事暂时放下了。
她那些新衣裳,都是做好后还没有穿过,等着生完孩子再穿的,全部都是吴员外送来的料子,田珍珍刚来时的确动用过嫁妆,但是后来她手头宽裕了,早就把自己的嫁妆补回去了,颜昭石哪里知道这些,还以为田珍珍缝衣裳花的是自己的嫁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