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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抹一把额头的汗珠子:对了,我看到熟人了,那小子是跟着福生的,七爷您不是说但凡是与福王府二娘子有关的事,就不用瞒着定国公吗?于是小的就把这消息卖给那小子了,收了十两。
说着,琥珀掏出一张十两的银票,福生想的真是周到,手下带的都是银票,不沉,好拿。
柴晏的确交待过,但凡是与柴姝和齐缨有关系的事,不用瞒着齐慰。
齐慰也没有猜错,上次福生出手收拾二老太爷,柴晏确实参与了。
假装过路骑士,给怀安郡王马屁股上插了一刀的,就是柴晏的人。
就连大路上看热闹的那些行人,有一多半,都是柴晏的人。
齐家军虽然人多,可那是军队,福生不敢动用,可柴晏就不一样了,于是柴晏果断答应与福生合作,福生要的是二老太爷的老命,柴晏则是要让福王府乱成一团,没有余力再插手其他的事。
至少在皇太子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福王府不能作妖。
福王被扣,柴荟被关起来,福王府里还能上窜下跳的,就只有怀安郡王了。
怀安郡王受伤,如今还在新京的文武百官,心里都能猜到几分。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别人的马为何没有受惊,偏偏就是怀安郡王的马?
何况,马屁股上被人捅了刀子的事,早就被有心之人传了出去。
此时在新京的大小官员,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杀鸡儆猴的会是谁。
第二五九章 火烧
白鹿山行宫之中,太皇太后再一次出现在福王面前。
没有人来,无论是你们福王府,还是齐慰,他们全都放弃你了,福王爷,这便是你的求仁得仁吗?
白鹿山行宫原是福王的一处别院,每年盛夏之时,福王府的女眷们便会来此避暑。
福王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里竟然变成他的拘禁之所。
福王坐在一堆干草之中,他那多年优渥生活养出的圆润身材消瘦了几分,这让他看上去和当年的高宗更加相像。
太皇太后厌恶地别开了眼睛,福王的相貌酷似高宗,甚至比高宗的几个儿子更像,现在上了年纪,便更加相似。
见她别过脸不看自己,福王笑了:皇嫂,当年若是你大度几分,把柴冀放在眼皮底下,便没有今日的同武皇帝了,皇嫂养虎为患可曾后悔?
太皇太后银牙快要咬碎了,她冷笑:你不也是如此?若是哀家没把金环送去和亲,齐慰做了你的女婿,恐怕这个同武皇帝,便就是你了吧?
福王摇头:非也非也,皇嫂啊,你以为送金环和亲,齐慰不能做我的女婿,便是断了我的路,这些年来,你怕是做梦也会笑醒吧,可惜啊,你却忘记了,你不仅是断了我的路,你也断了你与齐慰的君臣情份。齐慰忠于的只是柴氏帝王,而不是你,他不但不会忠于你,他甚至恨你,恨不得你被千刀万剐。
胡说,你胡说八道!太皇太后大怒,她指着福王,赤金的指甲套在烛火下闪闪发光,如果柴冉还在,齐慰必不会反。
福王哈哈大笑:原来你也知道齐慰不会反的是柴冉,而不是你啊!哈哈哈,皇嫂,你虽然不聪明,可也不是太糊涂。
放肆!你就不怕哀家杀了你?太皇太后气得发抖。
福王笑够了,看着太皇太后,眼睛里满是玩味:皇嫂怎会杀死本王呢?若是本王死了,皇嫂又拿谁来交换卫明呢?若是卫明也死了,皇嫂可就一无所有了。
太皇太后脸色大变,福王的话却仍在继续:啧啧,皇嫂,我真替你委屈,垂帘听政二十多年,无论宫里宫外,你竟然连个亲信也没有,皇嫂,即使柴冉还在,你也早就众叛亲离了。
太皇太后瞪着福王,她想说不是这样的,可却说不出来。
她的确没有可以依仗的了,没有了。
皇嫂,想当年仁宗初登皇位时,你有卫国公和定国公,两大国公相助,那是何等的霸气,何等的威风。皇嫂,到了今时今日,你可曾后悔你对卫国公府陆家做过的那些事?
太皇太后的身体猛的颤抖了一下,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福王:你,你休得胡说,卫国公府是自相残杀才落得后来的下场,我让仁宗下旨降爵,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让一个庶子继续享受世袭罔替的爵位吧。
我胡说?哈哈哈!皇嫂,你这样说,就不怕袁氏和陆知文半夜里找你算帐?当年你见老卫国公死了,担心卫国公世子不能为你所用,便纵容袁氏和陆知文夫妻害死了卫国公世子。
对,袁氏是你的好友,你恨不得与她共侍一夫,可惜袁氏嫁进了卫国公府,你觉得这比共侍一夫,更有助力,你让袁氏的甥女做了皇后,你将袁氏的野心逐渐养大,就连袁氏杀死卫国公世子所用的杀手,都是你让卫明找来的。可你机关算尽,却没有想到,最终袁氏一家子,都被陆玉临杀了个精光。皇嫂,偌大的卫国公府,就这么没了。皇嫂,你想过没有,若是卫国公府还在,你可会落得如此地步?
太皇太后后退一步,险些没有站稳,站在身后的青年及时扶住了她。
这些事,你如何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