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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献给暴戾魔尊后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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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满灵气的五指即将狠狠落在云晚白脸上的时候,一道黑光遽然自云晚白袖中冒出,一只弱小的爪子裹在黑气中,不仅挡住了这一击,还朝计明沁脸上来了一道。
    这一道,直接穿破了计明沁的防护罩,落在了她姣好的脸上。
    云晚白本来已经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听到计明沁惨烈的尖叫声后,立马睁开眼睛朝前看去——
    计明沁连退几步,颤抖着手摸上了自己的脸,而她的脸上,是五道已经冒出血珠的抓痕。
    云晚白看着那小小的抓痕,眨了眨眼,心中浮出了一个不大可能的猜测。
    计明沁快疯了,直接将手里的玉佩朝地上一砸,目眦欲裂地大叫道:“你干了什么?!你竟然敢毁我的脸!”
    玉佩四分五裂,云晚白脸色也变了,冷冷地看着她发疯,心中是滔天的恨意。
    她想毁她的脸无果,如今又砸了她亲生父母留给她唯一的念想,这个仇,云晚白势必不会放下。
    看着那块玉佩碎裂,计明沁心里好受了一点,捂着自己的脸刚准备冷笑讥讽几句,地面上的玉佩碎片骤然爆发出一道灼目的白光,携着雷霆之势朝着计明沁袭了过去!
    生死危机,计明沁被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朝屋外躲去,同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捏碎了计槐留给她保命的符咒。
    暗诀城的城主计槐只有这一个掌上明珠,视若珍宝,在符咒破碎的刹那就瞬移来了现场,替计明沁挡下了这一击。
    挡是挡下了,计槐受的伤害可不少,七窍流血不说,丹田都被这纯正的剑气震出了几道裂痕,经脉更是破碎了数条,直掉了一个小境界。
    计槐眼中惊疑不定,问道:“沁沁,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剑气?”
    计明沁受惊过度,断断续续的讲述了一下是由那块玉佩碎裂引发的事端,还将自己被抓伤的脸给计槐看,哭着闹着要计槐给她报仇。
    计槐眼眸微转,安慰她道:“听你所说,这玉佩应该是一次性物品,碎了便没了,莫怕。”
    他端详着自家女儿脸上的伤口,又道:“没事的,用点药就能养好,爹爹不会让沁沁毁容的。”
    计明沁咽不下这口气,恨恨地道:“难道就这么放过她了吗?”
    “自然不会。”计槐目露阴狠,道,“本来是打算给这小姑娘一个痛快的,既然她这么不识抬举,就休怪本座无情了。”
    “今夜要宴请那位大人,且派人把她送过去,定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计明沁想起云晚白那张娇美的脸,不放心地道:“万一大人看上了她……”
    计槐笑道:“怎么可能。那位的名号你又不是没听说过,这几百年了,想巴结献美的人多了去了,但一个都没有成功过。”
    “那爹你还……”
    “要的就是不成功。”计槐冷笑,道,“以那位的脾性,定会将她随手送给底下的魔将,到时候再将她打入军营,未来可有她好受的。”
    据说那些魔将大多丑陋猥琐,更别说魔族的军营了,那可都是些恶心狰狞的魔兽。计明沁眼睛越发明亮,解气地道:“爹爹说的对,让她这么容易死了真是便宜了她!”
    计槐道:“沁沁放心,快去抹些药,爹先进去看看。”
    计明沁听话地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脸上的伤痕越发地疼了,疼的刺骨,就仿佛……
    根本没计槐说的那么容易就能好。
    ……
    与此同时,北大陆第一修仙世家,云府。
    云婉晴拿着食盒刚推开书房的门,就见到舅舅云潮生铁骨铮铮的九尺大汉,竟然红了眼眶,手也控制不住的颤抖。
    云婉晴急忙放下食盒,担心地问道:“舅舅,您这是怎么了?”
    云潮生难以压抑心头的激动之情,道:“晚晚,我当年留给晚晚的剑气,竟然被人启用了!”
    云婉晴乍一听“婉婉”,还以为是在叫她,紧接着就反应过来了,这是舅舅在叫他那个刚出世没多久就丢了的女儿。
    她的脸色有一瞬的不自然,但云潮生正欣喜若狂,根本没发觉到这点不对。
    云潮生拳头紧握,激动地原地踏步,道:“我要赶紧告诉烟娘这个好消息!我们的晚晚还活着!”
    云婉晴眼眸闪了闪,为难地开口,道:“舅舅,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过去这么久了,指不定您当年留下的剑气是被别人动用了呢?我觉得暂时还是别告诉舅母了,先找到妹妹再告知也不迟。”
    云潮生稍微冷静了些许,道:“你说的也是。”
    云潮生苦笑道:“我先找到晚晚吧,烟娘也受不了这一次有一次的失望了。”
    见云潮生准备吩咐属下了,云婉晴将食盒留下后,便贴心地关门离开了。
    她刚踏出房门,面上温柔的笑意就被尽数敛去,取而代之的是眼底一片厚重的阴霾。
    她因为舅舅那个丢失的女儿才改名叫“婉婉”,如今真的晚晚要回来了,还会有她的容身之地吗。
    第三章
    那道剑气追着计明沁离开后,破碎的玉佩自地面上飘浮了起来,柔和的白光将玉佩碎片笼罩其中,很快,一块崭新的玉佩又回到了云晚白面前,自动挂在了她的脖颈上。
    云晚白眼睛有些酸胀,鼻尖微红。
    ……十六年了,她从一开始的满心期待,到后来的不报希望,期间埋葬的是一个孩童一次又一次的深受打击。
    她本以为自己是被亲生父母弃养的,如今看来,其实她也是被人呵护的孩子,只是可能出了什么意外,让她跟爹娘分离了。
    云晚白眨了眨眼,用力忍回了即将夺眶的眼泪。
    如果她今天还能活着出去,她一定要去寻找她的亲生父母。
    不管当年是意外还是有意为之,她都想要一个答案。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走进了一个彪型大汉。
    计槐先朝地面上扫了一眼,并未看到什么玉佩碎片,也不意外,只当这种一次性消耗品使用后会自行消失,他将目光落在了地面上侧躺着的纤弱少女身上。
    平心而论,这少女生的着实貌美,气质也柔弱,很容易让人心生怜爱,若不是晚点就要将她献给那位大人,计槐还真想……
    云晚白只觉得有道恶心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便冷冷地抬眸看向来人。
    计槐抚弄了一下胡须,心中可惜,面上假惺惺地笑道:“小姑娘啊,我知道你生气,觉得我们办事不公。不过你想想看,你有天赋却没水平守护成果,被夺走不也是应该的吗?”
    云晚白冷笑道:“不必再为你们的罪行强词夺理了。我落在你们手里,我认,不妨就给个痛快。”
    计槐眼睛闪了闪,假笑道:“我倒也不是那般心狠的人。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反而要放你走。”
    云晚白根本不相信他会这样好心,目光始终冰冷。
    “你帮沁沁取得了入玄光派的资格,我们感激你,就将你献给一位大人物吧。”计槐笑容意味深长,道,“只要你能入那位大人的眼,以后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云晚白根本不稀罕,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她刚才害的城主女儿毁容还受伤,他们会愿意留下她的性命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让她活着饱受折磨,生不如死。
    计槐已朝地上的少女走了过去,俯身将一道咒术推进了她的体内,同时道:“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只要我活着一天,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出真相。”
    计槐目含嘲讽,道:“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而我们沁沁,会顶替你的名额,用你的姓名进入玄光派,受万众瞩目,早日修仙飞升的。”
    门被重重地阖上了,云晚白张了张嘴,想尝试说出城主女儿夺取了她的名额——
    却发现自己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禁锢了,只字片语都无法说出口。
    当那道黑色的雾气被推入她体内的时候,好像所有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云晚白一双桃花眼沉了下去,眸中含着无尽的恨意与不甘。
    她绝不会认命,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就一定会想尽办法解开咒术。
    ——既然他说他活着一天,咒术都无法解开,那就让他死!
    她会让他们因为今日的决定而后悔的。
    ……
    晚间宴席,珍馐美食,烛火摇曳。
    计槐举起酒杯,朝首位的少年露出了一个奉承的笑容,道:“尊上,属下敬您一杯。”
    看在刚刚达成合作的份上,重雪照微掀眼皮,只朝计槐的方向略抬了下下巴,却根本没动面前的美酒。
    计槐哪敢跟他计较,只笑呵呵地将杯中的美酒饮尽,道:“我干了,您随意。”
    橘红的烛火下,少年苍白的容颜平添了几分暖色,那张厌世冰冷的俊颜也凭空柔和了几分。
    重雪照转了圈拇指上的玉戒,语调冰凉,道:“计槐,你女儿的眼珠子若是不想要了,我可以帮她挖出来。”
    计明沁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瞬间低下了头,再也不敢偷看了。
    计槐瞪了身旁的女儿一眼,惶恐地起身道:“都怪属下教导无方,冒犯了尊上,还请您见谅。”
    重雪照微眯了下眼眸,冷冷地道:“还有下次,就不是警告了。”
    迎上少年那双狭长的暗沉凤眸,计槐硬生生出了一背的冷汗,他讪笑地道:“是、是的,属下明白了……”
    “作为赔罪,还请尊上接受我为您献上的人。”计槐咬牙说出了今日的另一个目的,陪笑道,“人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在后院的客房中。请尊上过目,您若是不喜欢的话完全可以送给手下。”
    重雪照留着计槐还有用,他敲了下桌面,敷衍地道:“行,我一会儿看一眼。”
    计槐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这才发觉自己后背已经湿透了,凉嗖嗖的渗着寒意,他小心地道:“属下之幸。”
    ……
    虚与委蛇的一顿饭用过后,计槐赶忙安排侍女领着重雪照一行人朝后院走去。
    路上,重雪照淡淡地道:“人找到了吗?”
    昝晨挠了挠头,尴尬地道:“尊上,是属下办事不利……”
    单麟及时补充道:“尊上,我们今日已将所有白衣少女都找了一圈,没能找到刚买兔子的。明日打算再去城中所有卖兔子的摊贩上问问,应当能找到些线索。”
    重雪照皱了下眉,道:“需要几天?”
    单麟谨慎地道:“属下认为,三天时间,应该足够了。”
    三天,足以让他们将暗诀城翻个底朝天了。
    “行,就给你们三天时间。”重雪照凉凉地道,“如果找不到的话,你们知道是什么后果。”
    昝晨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道:“属下会竭尽全力的……”
    谈话间,他们已行至客房。随着距离的靠近,重雪照眉心微跳,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侍女带完路后便怯懦离开了。昝晨和单麟站在重雪照身后,余光瞥见尊上微垂着眼眸,站在房门口一动不动,也不敢多说什么。
    须臾,重雪照倏然笑了,语调古怪地上扬,道:“人不用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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