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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想了想,点点头。
也是,太皇太后的事儿可不是大事儿吗?
太监很快就飞奔而去了。
一炷香的时间后,就有魏珠过来,道皇上说了,请胤禛去翊坤宫一趟。
宜妃本就会撒娇,这有了身孕恨不得一日日黏在皇上身上才好,半刻都不想与皇上分离的。
胤禛没有多想,直接跟在魏珠身后去了翊坤宫。
一路上,胤禛更是与魏珠没话找话道:“我看魏公公好像瘦了些,可是最近太忙了?最近天气好像一日日热了起来,你们也得注意身子才是。”
“我那里有太医院给的治蚊虫咬伤的药膏,待会儿我要小安子给你送过去。”
依魏珠如今的身份地位,一瓶药膏……太医院中还是有些擅钻研的太医会送的,他在意的是胤禛这份心意,连忙说不敢:“四阿哥可真是太折煞奴才了。”
胤禛挥挥手道:“这有什么?不过我听说你们当差时身上不能有太大的味道,这药膏闻起来清清凉凉的,当差时应该是不能用的,晚上睡觉之前涂一些,第二天早上起床时身上就没什么味道的。”
魏珠是连声道谢。
想了又想,他还是道:“待会儿四阿哥到了翊坤宫说话小心些吧。”
胤禛很清楚魏珠的性子,这人对着谁都不会多话,这般提点定是大有深意的:“魏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珠委婉将当日宜妃抢夺德妃牛乳一事道了出来,其实六宫上下,这事儿已经传遍了。
大家私下是议论纷纷,有人觉得德妃太过于窝囊,虽说她家世不如宜妃,子嗣不如宜妃,恩宠也不如宜妃,但这种事儿便是搁在哪里都站不住脚的。
一罐牛乳事小,若真是不够,就凭着宜妃如今的恩宠,只管去找内务府说一声,这内务府便是现挤也得挤出一罐子牛乳巴巴送去翊坤宫的。
可宜妃偏不,就得要永和宫份例的牛乳,这不是欺人太甚是什么?
便是胤禛听了这话脸色都变了,这几年下来,德妃的性子强硬了许多,若说怕宜妃,也是谈不上的,只怕就是顾及着他与五阿哥之间的情分啊!
魏珠瞧他脸色不对,忙道:“这事儿您可千万别说是奴才说的,若是叫皇上或干爹知道了,怕是会要了奴才的小命的!”
胤禛心里是感念于他的,道:“魏公公放心好了,你是好意,我自不会以德报怨。”
等着他到了翊坤宫,瞧见宜妃与皇上坐在炕上,她像示威似的喝着牛乳羹,当即心里愈发不悦,可面上却是分毫都没有表露出来,只道:“给皇阿玛请安,见过宜娘娘。”
说着,他更是难得撒娇,跑到炕上抱着皇上的胳膊道:“皇阿玛,我有个秘密和您说了。”
小时候他倒是没少撒娇的,可后来大了每次瞧见皇上总是规规矩矩的。
毕竟这是唯一一个敢对着自己撒娇的孩子,后来胤禛懂规矩后,皇上心里还是有点怅然若失的,如今心里一喜,面上却不好表露出来,沉声道:“哦?你有什么秘密要与朕说的?”
胤禛故弄玄虚道:“皇阿玛,既然是秘密,那肯定只能有咱们两个人知道啊!”
皇上含笑看了宜妃一眼。
就这一眼,寻常懂事的人早找了借口下去了。
但宜妃是谁?
她可不是寻常人,棒槌一个,当即就像听不懂似的,只对屋内为首的宫女道:“便将屋内不相干的人都带下去吧!”
她觉得自己是皇上枕边人,可不是外人。
胤禛依旧沉吟不语。
皇上见状,略有些懂了,含笑看向宜妃道:“方才你不是说小厨房给朕准备了糕点吗?正好你去瞧瞧这糕点好了没有!”
宜妃脸色一沉,想了想还是下去了。
待屋子里只有他们父子两人,胤禛这才开口说起太皇太后的病情来:“……纯禧姐姐与儿臣都觉得曾祖母身子不大好,儿臣实在担心,可便是儿臣去问苏麻喇嬷,她都不愿与儿臣说实话,更别说去曾祖母了。”
“皇阿玛您向来孝顺,所以想请您多帮着留意些曾祖母的病情,也问问看周院正。”
“儿臣怕曾祖母与周院正说了些什么,以至于周院正到了您跟前也说曾祖母无事。”
其实便是他不说,皇上也察觉到近来太皇太后身子远不如从前,皇上也不是没有问过太皇太后与周院正,可两人皆说无事。
皇上难得摸了摸胤禛小脑袋,道:“你今日专程去乾清宫找朕,就是要与朕说这件事?”
胤禛点点头,正色应是。
皇上瞧着他额上和笔尖还挂着汗珠子,心里微动,只觉得太皇太后还真是没有白疼胤禛……这些日子他忙着奔波于承乾宫与翊坤宫,确实他想的还没有胤禛周全。
皇上正色道:“你的话,朕记得了,你放心,老祖宗会没事儿的,定会长命百岁的,朕不会让她有事儿。”
胤禛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小米牙来。
皇上也跟着笑了起来。
自从盛京回来之后,每日下午胤禛等人就要跟着谙达们上骑射课,再加上有他爱的小马驹闪电在,他的骑射功夫一日日渐长。
当然,他付出的代价便是如今这夏日还没过完就像一块小黑碳似的。
不过皇上瞧着却觉得欢喜,觉得胤禛来日定是最英勇的巴图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