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尔忽然发觉对方带着点孩子气, 身上没有人类的精明市侩、深沉心机。
    他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都会直接说出来, 就像现在，郁婳直勾勾地看着约瑟尔的脸。
    不过对方的下一句话就不是很让约瑟尔舒坦了，乌发少年饶有兴趣地说：“全天下的美人，我都喜欢。你们国家除了你还有好看的美人吗？我可以把他们抓来和你作伴。”
    约瑟尔的唇角僵了僵，“不用了。”
    “那你会留下来吗？还是你要杀了我然后逃跑？”少年看了一眼约瑟尔身后的宝剑，忍不住问。
    “你留下来陪我吧，我会给你宝藏的。”
    约瑟尔摇摇头，像是和幼稚的小孩说话似的，“不行，我要回自己的国..家。”
    “那你回不去的。”郁婳从宝石堆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到了穴口，指着外面碧蓝的天空，转过头“无辜”地看着约瑟尔说：“除非你会飞。”
    约瑟尔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人，自然是飞不出去的。
    无奈，他只能靠在金币堆上休息。
    巴特傻愣愣地看着这一幕，没想到约瑟尔竟然不动手。
    他上次看见约瑟尔的时候，还撞见他毫不犹豫地挥剑斩了一头黑龙。
    巴特转过头，用眼神示意郁婳。
    巴特：[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个约瑟尔屠过龙的？！！]
    郁婳：[？]
    巴特：[你朝我眨眼睛卖萌做什么？等我哥回来肯定会生气的。]
    郁婳：[？]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郁婳有些烦了：“你还不走吗？”
    巴特深深看了他一眼，他明明比郁婳还小上几岁，在他面前却操碎了心。他叹了一口气，“那我走了？”
    “嗯。”郁婳毫不在乎地点点下巴，“你走吧。”
    他说完，就从一本书堆里抽出来一本书放在了腿上，似乎是要看的样子。
    约瑟尔见状看了他一眼，他没想到这个巢穴里还会有书堆。
    他斜了一眼郁婳腿上放着的书。
    郁婳看的不是书，而是美人图。
    约瑟尔忽然出声：“你在看什么？”
    郁婳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举起手中的书示意：“看美人。”
    “……你这么离不开美人？”约瑟尔微微皱眉。
    郁婳叹了一口气，“我们种族喜欢美人就像你们人类要进食一样，是天性，克制不了的。让我一天不看美人，不看珠宝，就像你一天不吃东西一样。”
    约瑟尔盯着黑发少年的脸看，“我是你第一个抓的人类吗？”
    “当然。”少年莫名其妙地看约瑟尔一眼，“我们成年后才会抓公主的。”
    他说着说着忽然停下，“怎么办？可我这里没有人类吃的食物。”
    “要不我去让巴特给你抓点吃的回来吧？”
    约瑟尔看着对方说完这句话就抛下了他，匆匆往外飞去。
    天都快亮了，红龙在熹微的晨光中愈发漂亮。
    约瑟尔盯着天空看了一会才移回眼神，他的视线慢慢地落在了少年直白白放在地面上的书。
    书上的美人多的数不清，一个赛一个漂亮，约瑟尔抓起了那本书慢慢翻着。
    每翻一页，约瑟尔唇角的弧度就越大，只是看着冷冰冰的。
    郁婳手抓着一只篮子回了巢穴，就看见正慢悠悠地翻着书籍的约瑟尔。
    郁婳把装有食物的篮子放在了一边，“你在看什么？”
    “看你的美人。”约瑟尔把书往地面上一放，声音带着点冰冷的尾音：“你的审美要求还不低。美人也不少。”
    郁婳没觉得不对，还点点头：“不过你看的那本我都翻腻了。”
    “是吗？”约瑟尔不动声色地看向郁婳，“你们龙族也会像人类一样喜新厌旧吗？”
    郁婳想都没想就回答，“当然会更喜欢更好看的美人。”
    约瑟尔没有再问，闭上眼睛靠在了金币堆上，似乎是要休息了。
    不过金币堆又坚硬又杂乱，也不知道少年是怎么睡着的。
    约瑟尔睁开眼，看见那少年也睡着了。他就躺在宝石堆上，已经恢复了原型，漂亮的龙身微微蜷缩着，爪子里抓着不少宝石，龙尾就在约瑟尔眼前。
    红色龙尾坚硬美丽，像是红宝石一样散发着莹莹光辉。
    约瑟尔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龙尾，他的手刚轻轻搭在对方的尾巴上，对方就轻轻摇了摇尾巴。
    约瑟尔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继续摸了摸，就发现尾巴乖顺地往他的怀里跑，似乎还要将他围住似的。
    约瑟尔并不讨厌对方的主动，也不讨厌此刻的亲密。
    相反的，他觉得背后的金币堆也不那么难受了。
    他摸着龙尾，渐渐睡去。
    就这样，一人一龙靠着宝藏堆睡着了。
    ……
    郁婳醒来的时候约瑟尔都已经醒来很久了，郁婳伸了一个懒腰，觉得自己的尾巴怪怪的。
    他刚才睡着的时候似乎察觉到有谁在摸着他的尾巴。
    郁婳狐疑地看向约瑟尔，约瑟尔看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物件。
    那玩意在光下亮灿灿的，吸引了龙的眼睛。
    郁婳看了一眼，忍不住问：“你手上的这是什么？”
    “镜子。”约瑟尔看了他一眼，问：“你要吗？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