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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誉道:“陛下这画的是何处?”
小皇帝伸出拳头抵着唇咳嗽了一声,“只不过是梦里梦见的景色罢了。”
霍誉眼神犀利,指尖按在了画卷上并不起眼的一处,问道,“这画的是个男子的背影?”
小皇帝看了一眼画中的人,只是说,“随手画的。”
霍誉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再执着于画卷而是看着小皇帝微微一笑道:“陛下可知道我为何深夜入宫?”
霍誉没有用“臣”。
霍誉一面打量着小皇帝的神色,一面讲今夜知道的消息全数吐露。
陛下不是皇室血脉的消息若是散露一点,都会引起朝廷的轩然大波。
可霍誉没有想着隐瞒这件事以推翻小皇帝或是一脚将他从皇位上踹下来,而是温和地说:“我不会再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如果陛下需要,知道这件秘辛的人我都可以处理掉。”
小皇帝神色有些戒备地看向摄政王,指节微微抓紧了寝衣。
“但当然,陛下总得付出点什么。”霍誉声音带有暗示性地拖长了些许,深黑瞳眸转了转,唇角含着笑意。
小皇帝听了他的话,眼眸闪了闪,咬了咬唇才开口:“皇叔你这是什么意思?朕不知皇叔所言是否真实,朕也不相信母后会做出这种事情。朕——”
霍誉打断了小皇帝的话,“就算是真的,我也可以让秘辛变成假的,甚至在世间消失。”
小皇帝的脸色似乎都白了,霍誉唇角的笑意放大,轻轻一拉就把小皇帝拉入了怀中,耳语道:“陛下,害怕吗?”
摄政王的视线由小皇帝的面部线条游走到他纤细修长的脖颈上。纤细、挺直的天鹅颈,即便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着,还是让人更有占有的欲..望。
苍白的手腕、乌浓的长发,暴露在烛光下的容颜美的惊心动魄,过目难忘,一见倾心。
霍誉明显感觉小皇帝的身子僵硬了一瞬,他环住了小皇帝,温柔安抚。
摄政王低沉悦耳的声音像是勾引人坠入地狱的恶魔,温柔体贴中带着淡淡的宠溺:“陛下,别害怕。”
“无论是荣华富贵,还是至高地位,我都愿意拱手相让。但是,臣都付出了这么多,陛下也该体谅一二吧?”
霍誉有意无意地摩挲了一下小皇帝的耳垂,满意地看着身中人毫无所察地往自己怀里缩了缩。
小皇帝一直不置一词,重叠的墨色在瞳孔伸出氤氲开,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霍誉几乎是瞬间就知道该如何对待着金枝玉叶了,白日里受万民百官跪拜的君王到了夜里却眼角洇红,白玉似的皮肤被人压着亲吻,纤细白皙的手腕不断地收缩挣扎,即便只是这么想了想,他就快要忍不住了。
霍誉不想这么快就逼迫小皇帝低头,但小皇帝却倏地开口:“皇叔就是为了这个?”
霍誉纠正了小皇帝的用词,“不是皇叔,陛下,我们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陛下既然可以唤那个温皇子温卿,为何不能唤臣霍卿?”
郁婳不知道霍誉为什么要三句话不离温棠,动不动就拿自己和温棠做比较,做尽了拈酸吃醋的事情。
这两天温棠来见他的时候也总是若有若无地抹黑着霍誉,无非是说些霍誉野心勃勃,试图篡权或是霍誉对郁婳管束过甚恐有异心。
郁婳僵硬地改口,语气也并不是霍誉想象中的温软,还是和平时一样冷冷清清的:“那霍卿想要朕怎么做?”
霍誉暗示性地捏了捏郁婳的手,见小皇帝睫毛轻颤,落下一小片浅色的影子。
霍誉险些忍不住要动作,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才控制住。
他不急,越是急反而越容易适得其反。
越是珍贵的宝物,越值得等待。
霍誉把主动权交到了小皇帝手上,语气不似平日里那样强硬,那个意气风发气势凌人的摄政王此刻难得地温和了下来,带有鼓动性地低语道,“陛下知道该怎么做,自己来吧。”
小皇帝好像是在犹豫,不过霍誉并不急。
等到等到烛光跳跃了一瞬,小皇帝才闭着眼睛吻了上来。
霍誉下意识地就屏住了呼吸,双手按住了小皇帝的双肩,以一种可怕的自制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吓到小皇帝。
掌心下方的皮肤触感细腻柔滑,霍誉用指腹轻轻蹭了蹭,像是抚摸着上好的绸缎,爱不释手。
见霍誉不动,像是木人似的,小皇帝退开了一步,双唇启启合合:“你——”
小皇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前的人悉数吞进了腹中。
殿外等待已久的宫人们心有悸悸,竖着耳朵听着殿内的动静。
摄政王进去许久,殿内好像一直保持着和平,正当小福子松了一口气时,殿内忽然传来了什么声响。
好像是什么瓷器被人不小心打碎在了地上。
小福子的心微微一凛,接下来就听见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嘤咛声,那声音微弱,消失的又极快,叫人不知道是否真的出现了那声音。
小福子正担心着陛下的安危,就见浩浩荡荡的两批人从走来。
小福子定睛一看,一个是陛下身边最得宠的红人,另一个是后宫地位最高的刘侍郎。
刘侍郎可不是一般的侍郎,其父是三品大官员,其姑姑就是已故的太后、陛下的生母,故而在宫中也是无人敢招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