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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说话时,就有淡淡的酒香出现,伴随着小皇帝身上的龙涎香,有种独特的诱人味道。
郁婳确实有些头昏,索性答应了霍誉的提议。郁婳才刚站起来,身后的一大帮子太监侍卫也跟着他要走。
霍誉喊住了那些人,“我陪陛下去散散酒气就行了,你们就别去了。”
宫人们怕极了摄政王,不敢违背摄政王的指令,只能看向郁婳。
谁知道摄政王要单独陪着小皇帝去散心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之,在他们看来,摄政王并不是这种和颜悦色的善人。
黑压压的一排宫人就这么站着,看着郁婳头疼。郁婳捏了捏眉心,“有皇叔陪着朕去散步就够了,你们就留在这吧。”
霍誉接过宫人递上来的玄色披风,走了几步挂在了小皇帝身上。
他这动作自然,郁婳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什么异常,只是微微低下下巴看着领口的细绳打算自己动手系上。
宫人怎么可能让皇帝自己系披风,正抬了一步想要上前给郁婳系披风,就看见摄政王先一步动了。
霍誉手上的动作漫不经心,离小皇帝的距离还隔着一步,看着并不是特别亲昵,动作也自然,像是扮演了一个好皇叔劝导小皇帝:“陛下把披风好好披上,免得又着凉了。”
看见这一幕的人都愣了,以为摄政王和陛下的关系真的好转了。
这几日摄政王不仅日日在宫中用膳,一日未曾落下,就连方才酒宴上也主动给陛下夹了一道菜。
小皇帝和摄政王就这样在宫人目瞪口呆中渐渐走远了,见两人走远,宫人们又立刻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而郁婳身边的大太监若有所思地盯着案几看了一会。
这宫中怕是要变天了。摄政王难不成真的接受了陛下,要拿陛下作为下一代培养?
众所周知,摄政王霍誉一生未婚,也没有媵妾,膝下没有子嗣,如果摄政王想要和陛下和缓关系,估计打算把陛下当做自己人了。
***
高台之下。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温棠唇角勾起一丝冷笑,白皙修长的指节从袖口取出来一把玉簪。在案几之下,温棠抓住玉簪顶部一划,他毫不留情地往自己的掌心划了一道伤口。
温棠的动作不大,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像是受伤流血的人并不是自己一样。
温棠知道自己中了□□,唯一能让自己清醒一些的办法就是用痛觉来掩盖这兴奋了。温棠垂下眼帘,盯着掌心的血痕看了一会才收起了玉簪。
他像是还察觉不到痛意似的,攥紧了手心,血痕附近的皮肉微微绽开,血迹斑斑,有几滴血液顺着掌心流下。
温棠抬起眼皮,往小皇帝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后也站了起来。
温棠若无其事地收紧了指节,以免血迹流下,抬起脚步要走。
只是温棠还没走一步,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男美人的声音——“温皇子,你这是要去哪?”
温棠淡淡回头,看见了一张艳若桃李的美人脸,美则美矣,只是太过俗气,这在后宫中是张再普通不过的脸。
温棠不记得这是小皇帝后宫的李美人还是沈美人了,也没那个心情应付这种人。
温棠虽然无意挑事,但李美人却并不是这样想的,他早就看这装模作样的温棠不爽很久了。
温棠凭什么可以与陛下朝夕相伴?
温棠这张脸也没有比他好多少,不过就是气质稍微独特了一点罢了,他相信如果陛下看见了他肯定也会喜欢上他的。
温棠又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小小齐国的一个质子罢了。
李美人想到这,忍不住冷笑一声,视线犀利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温棠,又装模作样地露出一个笑来道:“温公子留步,李浔有不少疑问想要和公子探讨一二。”
温棠冷冷地转过身,视线落在这张庸俗的脸上,没有回话。
“李浔爱慕陛下很久了,只是苦于没有办法接近陛下。温公子在陛下那是红人,可否为我引荐一二?”
李浔说到这才话锋一转真正地说起了自己想说的:“温公子在陛下那如此受宠,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叫我们这些身居后宫,长久不能见陛下的旧人实在是过于羡慕了。”
温棠的眸色深了一下,掌心的伤口裂开,刚刚止了的血这会又汩汩地从伤口留出。
李浔这番话无疑是把温棠和他们那些男宠相提并论了,温棠是皇子,就算小皇帝再昏庸无道,也没有给温棠赐过封号,没有把温棠当做男宠看。
李浔这番话是触了温棠的霉头了,温棠没有当场生气,当着在场其他男宠的面温棠反而笑了一下,姿态高傲清冷。
他吐字很清晰,带着迫人的气势,语气却温柔和善,“大概是得益于温某父母赐予温某的这张脸吧。”
温棠的话在这刻意地顿了一下,“陛下说他最喜欢的就是温某抚琴的模样,高雅清冷,难为一见,远胜其他庸脂俗粉。”
***
温棠说完了那些话,也没有去看那些男宠诧异的神色,背过身就匆匆离开了。
温棠表面上给所有人都留了颜面,实际上不仅嘲讽了一通那些人的长相,还特意点明了小皇帝对自己的喜爱。
郁婳对温棠的这一分偏爱足以让温棠在楚国安然无恙,甚至不用担心应付其他人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