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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是太累了。”
“对,一定是这样。”
她关上门。
又重新打开。
房间里还是那两个人。
“……”
四目相视。
然后她就被吓到不停打嗝。
产屋敷耀哉好脾气地又同她介绍了一遍。
“我是鬼杀队的主公,这位是内人,产屋敷天音。”
和泉铃随即单膝跪下,朝二人行礼。
“嗝、嗝!参见,嗝!主公、嗝!”
……这尴尬的打嗝让她想原地找个洞钻进去。
二人停留的时间不长,仅是以一种平淡的语气告知了这个世界大致的走向。或者说,是他所处的那个世界的走向,以及和泉铃将会有一段时间都必须停留在游戏中,无法登出,直到有人攻克下无惨的据点的事情。
在未来,鬼杀队里不断有新血液注入,也有许多人逝去。这些剑士们,都是为了斩杀无惨而努力着,为此奉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包括他自己,和天音夫人,也因为无惨而死去。
产屋敷一族因为诅咒,很少人,甚至没有人能拥有健康的身体来成为剑士。
说到这里,男性还有些遗憾。
不能成为剑士的一员,亲自斩杀鬼,对他来说似乎是一大遗憾。
和泉铃心说,有个你们族的大佬不止一次把无惨打得嗷嗷叫,完全没了鬼王的风范,躲起来又苟了一百年。
“你们所处的「游戏世界」,实际上是我以剩余的灵魂力量所建造的,数个「小世界」。”产屋敷耀哉缓缓吐出一口气,笑道,“你也可以理解为是平行世界,每个世界都各不相同。”
“我所在的世界,鬼辻舞无惨并没有被成功斩杀,而那些孩子们也已经精疲力尽了。险些丧生在爆炸中的我仅能借助神明,以自身为媒介,构造出数个新的世界来达成斩杀他的目的。”他轻笑,如蛆附骨的诅咒使他不住地咳嗽了几声。一下子说这么久的话对自己的身体来说是一种负担,但如今已到了这个地步,他不得不说,“异界对我等来说是新的变数,异界的人皆是。”
“两个世界相互交融,并不会出现排斥。偶尔也会出现异界的人融入「小世界」内的状况。对于这种状况,我深感抱歉。”
没有人会希望在所谓的「游戏世界」里看见现实中的亲人惨死。
和泉铃掩着嘴勉强止住了嗝,顺着他的话陷入了沉思。
这样一来,就能解释得清为什么靖枝的脸跟雪枝女士的那么相像了。还有那个长得跟教授一样,甚至连名字都一样的锻刀师。
产屋敷耀哉的话也证明了她以为的游戏其实并不是游戏,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只是它被人用「游戏」的外壳伪装了起来。
得到的信息量太大,和泉铃在脑中思索着自己迫切需要得到答案的几个问题。
“如果目标达成,您那边……?”
“会被覆盖。”他的笑容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我们还是我们,但又不是我们。”
……这个答案抽象得她有些说不出话。
“玩家死亡的话,会影响到现实中的身体吗?”
“不会。”产屋敷耀哉垂下眼睫,白发女性忧心地抚了抚他的脊背,“进入死亡状态后,原世界的身体并不会受到任何损伤,但也无法再次「复活」。你的意识会被数据流保护起来,无法进行任何活动。这也是为何我会选择让各个小世界与异界交融的原因。”
小世界的数量就是游戏玩家的数量,至今为止,再次读取游戏盘的玩家就不能再进入游戏了,游戏仓只会显示该游戏盘无法进行。
产屋敷耀哉的灵魂已经到了极限,不允许他再构造更多的小世界。
而那些未达成的,湮灭的小世界则会从以一种可怖的痛楚反馈给产屋敷耀哉本人,一层接一层的,不断消耗着他的灵魂力量,直到所有的小世界湮灭,或是有人达成目标。
如果……如果所有的小世界都湮灭了。那么他所处的世界里,所有人的结局都将成为定局,无论生死,再也无法改变。
这点他没有告诉和泉铃。
做出这种行为的他本就有些强求的意味,若是再将这种弊端说出,怕是会加重对方的负担。
“除此之外,处于死亡状态时,你可以观察其他人的任务情况。也可以与其他「死去」的玩家交流,直到有人达成目标。”
“无论是同意,还是拒绝。我们尊重每一位的选择。”
和泉铃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您之前说过,有许多剑士逝去了。”问出口的一瞬,她只觉这一刻的自己心如擂鼓。在对方说出这些事时,她隐隐有察觉到一些,“其中……都有谁?”
产屋敷耀哉轻轻说出几个名字。
有她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
胡蝶香奈惠。
炼狱杏寿郎。
胡蝶忍。
“我没有别的意思。”
少女艰难扯出一抹笑来。
“这种事情,要做的话当然要做到最好才对吧。”
她不仅要取下无惨的首级,也要救下同伴。
在此之前——
“非常抱歉,主公大人。”
和泉铃单膝跪地,长睫半阖,掩去眼底复杂的情绪。
她无法做到袖手旁观看着同伴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