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谎了。”智者浑身变得透明，五官都几乎看不清了，“我相信宿命。”
    “智者的宿命就是在这里化作星光，就算没有外来者，终有一天我也会走到这里。当我死后，会有新的智者在这个世界诞生。”
    智者忽然轻轻一叹，“可惜啊，智者一直都在，我却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余笑张开嘴，眼前的智者忽然消失不见，星光散开，天空变得更加明朗。
    “走了！走了！”
    身后的刘玉等人大呼小叫，他们几乎用光了所有符箓。即便是这样，也差点没能拦住那些鬼怪。好在最后关头，那些鬼怪离开了。
    余笑伸手摸了摸智者消失的地方，什么也没有摸到。他完完全全的消失了，无影无踪。
    余笑的眼眶湿润，第一次她开始想，副本里的那些人和事是真实存在的吗？
    “它起来了！它起来了！”
    “卧槽，它居然还没死……”
    余笑转过身，看见玻璃门外的地上有一个人影在挣扎着爬起来。
    见余笑走过来，刘玉激动的指着地上那个正在挣扎的人影道：“余笑，你刚才没看见，这个鬼居然帮我们。本来我们都快拦不住了，它突然出现，好厉害啊，打退了好多鬼。可惜那些鬼太多了，它倒在地上不动，我还以为它死了呢……”
    余笑盯着那个人影从地上爬起来，一只断了三根手指的手扶在了玻璃门上。
    他的腰深深地弯着，头也低垂着，仿佛不堪重负。临走前转过头，余笑看见了他满是脏污却不掩温润的脸。那双瞳孔已然变成暗红色的眼睛看向了余笑，余笑心里一突。
    “手机我拿到了！”余笑忽然大声道：“我也有充电器了！如果你有话留给我，我都会知道的！”
    “什么？”刘玉三人面面相觑，“你在和谁说话？”
    麻将打到一半，忽然三个怪物都睡着了。
    周小珍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原来麻将是可以被中断的吗？
    她颤抖着将麻将收起来，刚才真的是吓死她了。才将麻将收好，一对轮子出现在她眼前。
    周小珍蹲在地上抬头，青石黑着脸出现在她面前。
    “真是幸运啊。”青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你居然还活着。”
    周小珍傻了一下，为什么她感觉青石对她有很大的恶意？
    “那啥……”周小珍道：“你出现了，是不是表示我们可以离开了？”
    “哼！”青石很生气，他所在的副本明明是最困难的副本之一，居然让他们全员通过了。
    ……
    余笑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人已经回到了病房。
    她首先往身边看，岚姐和小珍都好好的在身边，余笑大大松了口气，“太好了，你们没事。”
    “哇，刚才真是太惊险了。”周小珍抱着麻将狠狠亲了两口，“我的麻将真给力，居然连怪物也能控制。”
    赵岚脸上并没有多少喜悦，她沉思片刻，道：“我……我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鬼。”
    “嘿嘿嘿……”周小珍忽然猥琐的笑了起来。
    余笑的情绪不高，第一次没有问小珍笑什么。
    “笑姐你看。”周小珍举着手机道：“你和智者牵手的样子是不是挺有爱的？”
    余笑一愣，看向小珍的手机。
    手机上是一张照片，并不是正面，是小珍偷拍的。
    照片上她和智者手牵着手，她毫无所觉，正看向前方，似乎在和谁说话。智者微微侧头，面向镜头，平淡的眼睛里倒映着众人的影子。
    第105章 新的快递员
    看到这张照片, 余笑愣住了。她将周小珍的手机拿过来，照片里的智者一如既往的平静。余笑认识他的时间很短, 却也见证了他的死亡，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平静之外的样子。
    就像他说的，所有已经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无论他做什么都只不过是再经历一遍他早已知晓的事情罢了。
    当时他在星光下低头，神色落寞的问余笑他是不是真实的。
    余笑看着照片，不知智者能不能预料到小珍偷拍他的照片能带出去，带出他的世界。如果他预料到了, 应该会开心吧，这就是他存在的证明。
    余笑把这张照片发到了自己的手机上, 周小珍问：“后来什么情况？我麻将打到一半怪物都睡着了。”
    将照片在网盘里做了个备份，余笑在床边坐下。她忽然有一个想法, 在副本里遇见的那些人, 可能以后再也没有机会遇到了, 是不是可以拍一些照片留个纪念呢？
    听到小珍的问题，余笑恢复了一下心情, 简单的将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周小珍听完, 有点想哭，“智者挺好的, 为什么一定要死呢。”
    赵岚倒是有一些想法，“我以前认为每一个副本都是对我们的一次考验，主要目的是考核，没能通过考核的就会死在副本里, 最后活下来的都是通过了层层考核的强者。现在我倒是觉得, 或许病人和副本, 或者说和整个医院之间并不是简单的考官与考生之间的关系。”
    “啥意思？”周小珍有点不懂, “那是什么关系？”
    “我觉得有点像……共生关系。”赵岚道：“我们下副本做任务也是维持医院运转的众多环节中的一部分，就比如这次的副本。智者世界的维持需要每一代智者献出生命，但智者本人并不会主动去死，智者世界的人不会送智者去死，所以需要我们这些外来的病人来做。这样一来，我们获得了积分，智者世界也得到了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