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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子都不怎么缺咒具,御三家的祭库中藏了不少, 只要是家族核心成员都能借用。
只可惜甚尔在禅院家时就不受重视, 任务一个接一个颁, 咒具却要自己去找。
他从那时起就总出入黑市了, 购买那些失去原主人的咒具,只可惜他是天与咒缚,强度太高, 寻常咒具都配不上他,折损率也高,因此每年在咒具上会花一大笔钱。
往后甚尔觉得低级的咒具不行,坏得快又不趁手,于是他就开始向高级咒具进发, 高级咒具少说以千万为单位, 多的都上亿, 还有五亿、十亿的。
三个月前,他出入位于东京的地下拍卖会,以令人瞠目结舌的价格取得了特级咒具天逆鉾。
甚尔自己是不记得拍卖会上有什么人的,可它的裤子看见了啊,包括坐在甚尔右后方,头顶缝线的男人,安吾发誓,对方看见甚尔时眼神真是欣喜若狂。
安吾:果然,他认识甚尔!
他就是有目的地找甚尔谋杀五条悟的!
如果像他想得那样,那在甚尔暗杀五条悟时,他一定会远远跟着。
安吾想,自己能够保证在脑花出现时一击必杀将他擒走吗?答案是否定的,他甚至不清楚对方术式的真面目。
活了千年、术式不明,还有颠覆世界的宏大理想,中间又搞死了无数咒术界的希望——六眼,无论如何都不是一次能对付的吧!
如果自己打草惊蛇,被他发现了什么,让其缩回洞穴,或许就找不到人了。
能蛰伏千年他所不缺的就是时间。
安吾推了记眼镜,以一条的性格来看,若是能将他狠狠吓退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虎杖在时他不出现就行了。
他所追求的,不过是让友人安定的一生罢了。
但要是自己推测失误,他没有放弃自己却平白暴露了,后果会怎样呢?
一条想:功亏一篑。
只能好好蛰伏,搜集情报,最后联系远在未来的太宰等人,一同谋划。
这绝非他能做完的事。
想到这,安吾又推眼镜,他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无非就是将总监部牢牢把握在手中,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为未来的伙伴们提供情报。
“实在对不起,种田长官。”他有些沉痛地想,“本来,为完成厅内的任务,我应该悉心潜伏,不做惹人注目的行为才对,现在为了日本的未来,只能一个劲地向上爬了。”
其实就算他不主动向上,政治能力超弱的咒术师们也不是他的对手,本质上没有区别。
此外,脑花的时还暂时不能报给种田长官,毕竟他也不能确认,对方在省厅内没有耳目,这种可以换身体的术式实在是太防不胜防了,而且根据对方从未暴露过的表现来看,他继承的不只是身体跟术式,或许还有记忆。
这种情况下,安吾就是孤独的战士,只能依靠自己寻找、推断,不能借助任何人的力量,除非是他完全信任的。
也太惨了。
但间谍不正是这样的存在吗?身在敌营,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他放下甚尔的裤子,只能接着努力了。
……
第二天早上,在京王行政房内享受了一天的甚尔终于决定起身完成任务。
不愧是他,仅仅一天就花了相当多的钱,安吾给他的银行卡跟他某部工作手机相连,昨天在招待所内不停听见嘀嘀声,一看都是信用卡报账。
考虑到他自己居住在总监会开的二星旅馆,安吾内心是有点小不忿的,但他最后还是决定再去看看甚尔。
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既然决定在总监会向上爬,那肯定要拉拢人。
在咒术界,强大与否是个很畸形的概念,被人为分成力量与政治力量上的。
力量且不用说,五条悟、夏油杰、甚至禅院甚尔都是绝对强大的那一类,但他们在行动上依旧受到总监会限制。
原因很简单,真要说的话,夏油杰跟禅院甚尔更像是现代社会上的天纵之才,自己有强大的力量,却没有相对应的势力,于是只能做一把刀。
五条悟要好很多,但他的具体定位就像是财阀的继承人,既然是财阀,发展就要受到国家法律限制,省厅对咒术师的政策、新一轮规划由总监会交接,再发布给御三家以及其他咒术界的人。
从这角度看,总监会更像一个勾连政治界与咒术界的机构,但在不知不觉间,他们被赋予了更多的权利,开始欺上瞒下。
五条悟固然可以掀桌,直接摆烂或者说我不干了,我才不要受到国家限制,想干嘛就干嘛,可这样他的党羽、他的家族就一定会被制裁。
五条悟因顾及五条家与各种友人,受到制约,因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不怎么行动。
夏油杰尚未成长起来,没意识到自己是把刀的现状,而禅院甚尔是直接摆烂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安吾早早意识到,如果他想获得实权,不仅要在总监会攀升至高位,拥有实打实的分配任务,与议员们周旋、左右政策的能力,还要有属于自己的强大的支持者、他的后盾、他的刀,御三家的五条悟不用考虑,跟能他维持良好互助关系就够了,夏油杰可以引导引导,毕竟是未来盘星教的教宗,两方最好能做到和谐友好互助。
如此看来,真要招揽相同等级的打手,靠钱就能买到的甚尔是绝对优秀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