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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贾赦,除了每天能与惜春聊上两句,再就是看看水泥烧制的进展, 别的?没了。
等他无聊上两天,就打起了贾敬的主意。没法子,总不能真把自己的嘴巴憋臭了吧。就算是觉得贾敬言语无味, 可是那也是个谈话对象不是。
“道长,”贾赦自己找到贾敬住处:“在庄子上住得可习惯?”
贾敬看了他一眼,只好不情愿地放下手里的经文:“还好。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比当初皇帝给他找的地方强多了。
“那道长什么时候开始炼药?”贾赦表达自己的关心。可是听到贾敬耳中, 就觉得他是在逼迫自己。
贾敬从来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要不原著中也不会出现管儿子象管贼的评语:“这个还有待时日。”
贾赦可不干了:“怎么还得等?不是已经把方子给你了嘛?”就算是自己不能身先士卒地上战场,可是他还是想为士兵做技术支持的好不。就指着这个□□把北夷打残呢,你说还得等,他能干?
“光有方子有什么用。”贾敬也不客气:“我现在心里乱得很,手下就没有准头,万一药的剂量下错了,那东西,呵呵。”下面的让贾赦自己想去。
这样说也对。可是你一个修道了几十年的人,说自己心里乱,是几个意思?好容易贾赦才琢磨出贾敬话里的含义,那就是他老人家对宁国府的事还是在意的,所以听了宁国府的事后,没法再做出不问世事装13了。
早说嘛。贾赦对着人道:“你想见谁?”
这个贾敬就得好生想想了,毕竟宁国府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有些人就算是他想见也不能见,比如贾珍。还是说出了一个贾赦早就答应他的人:“蔷儿。”
还算是识时务。这是贾赦给贾敬的评价,不过他也有自己的算盘:“都和你说过了,从宁国府出事之后,就没有人看见过他。所以就算是要找人,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找出来的。”
这个道理贾敬也懂,可是看不到人,他就是不放心。现在宁国府,也只剩下贾蔷一个人还算是自由之身。只不过这个自由之身现在已经不知漂泊到了什么地方,那才更让人揪心——虽然不是宁国府正经主子,可是贾蔷也是正派玄孙,是娇养大的,现在没了家里护佑,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受罪。
见不得贾敬只关心男丁的样子,贾赦问他:“你和惜春这几天相处得如何?”看惜春与自己聊天时,从不提这个父亲的模样,两个人关系也好不到哪儿去。
果然,贾敬听了惜春的名字就是一皱眉:“那个丫头...”颇有些一言难尽之意。
“那是你闺女,亲闺女。”贾赦知道古人重男轻女,可也没想到会到这种程度——宁可关心自己哥哥的孙子,也不肯多与自己女儿沟通。
贾敬的理由都是现成的,他要找到贾蔷,是为了给宁国府留下血脉,可是惜春却迟早会嫁人,到时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对他、对宁国府有什么用?
幸亏这只是他自己心里的想法,要是让贾赦知道了,能喷他一脸,闺女怎么了,那也是你自己的精血,有本事你自己个个都生儿子不好么?生下来了,看着没用了,你不管了?那你是生孩子呢,还是给自己生保障呢?人自私也得有个底线。
就这贾赦也不满意:“对自己的亲闺女都能不闻不问,那就算是把贾蔷找回来,他文也不成,武也不就,你又能对他怎样?是不是一看不合你心,再把他赶走?那我还费这个劲找他干什么,不如就当没有他这个人。”
一听贾赦想不找贾蔷了,贾敬不干了:“当日说好的,我为你炼药,你为我找人,现在你想反悔?”
贾赦道:“可是你给我炼药了吗?”
这个还真没有。打压下贾敬的气焰,贾赦的心情不错:“我劝你还是好生与惜春相处吧。没听说嘛,闺女是父亲的贴身小棉袄,总比那外八路的人对你真心。”
理论贾敬不理解,可是现实他认得十分清楚,那就是现在不是他拿捏贾赦,而是贾赦有的是资本拿捏他。其实要不是看在二人做了几十年堂兄弟的份上,只让皇帝的人做监工,贾敬就不炼也得炼,还一点价钱也讲不得。
“也罢。”认清现实的好处就是:“我从明日开始炼起。不过你答应的事也要做到。”
“行,怎么不行。”贾赦答应的别提多痛快了:“我这人一向是说话算数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算了,反正今天你也不炼药,那咱们干脆一起用饭得了。”自己一个人吃饭,真心不好消化。
可是用上饭,贾赦才知道世界上最不好消化的,就是看着两个相看两厌的人一起用饭。
先是贾敬,一看惜春的饭和他们的摆在一起,出口就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十几岁的姑娘这,怎能再与你我同桌用饭?”
惜春也不示弱:“我是从小没有人教导过的,只知道嬷嬷说过,小辈得听长辈的话。大伯让我在哪里用饭,总有他的道理,我做小辈的只有听从的份。”这里可是大伯的地盘,不是你的。
贾敬让人噎得一愣一愣的,大概也是修道修久了,口齿也不灵活了,所以第一局,惜春完胜!
菜上了桌,贾敬又有话说:“家里现在几位亲人都在牢中,哪里能用得下。”我是很悲痛的。
惜春再接话:“自己身子都不知道保养,又有什么精力为亲人奔走?”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