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上厕所的两人很快回来了，午休顺利地进行下去。
    视频快进。
    一个多小时后，花着脸的小男孩醒来，坐起身。
    一众小朋友们很快注意到了小男孩的新形象，强势围观，议论纷纷，哈哈大笑。
    小男孩委屈得嚎啕大哭，老师们急忙安抚……
    一片鸡飞狗跳。
    霍启年看着监控，若有所思。
    苏允白则有些尴尬。
    园长误会了两人的表情，赶紧道：“令辰其实很有分寸，用的彩笔都是水洗的，稍微擦一擦就好了。这更像是个恶作剧。
    “我们已经批评过她了，她也认过错了。
    “今天请两位来，主要是为了一些更重要的事。
    “想必两位心里都清楚，令辰是个十分聪明的小朋友。事实上，她有着十分强大的统筹能力，这在这个岁数的小朋友身上可是很少见的……”
    霍启年和苏允白带着园长的一番话回了霍家老宅。
    两人刚走进大门，就听见了霍令辰小朋友刻意高了一度的声音：“之之就在池子里洗他的笔，一直洗一直洗，然后就把池子洗黑啦！
    “池子洗黑了，之之的字也写得很好看了……”
    霍董听得不住地含笑点头，十分配合霍令辰小朋友的表演。
    霍令辰讲完故事后，还依偎在霍董身边，但却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霍启年和苏允白，眼神里的光芒一闪一闪的：“爸爸妈妈回来啦！”
    小朋友的试探有些蹩脚，一副既心虚又理直气壮的模样。
    苏允白都给气乐了。
    这小朋友可真是熊上天了。
    霍启年按住苏允白，稍稍往前探了探身子，笑道：“闪闪，我和你妈妈刚从你们园长那里回来，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你能告诉爸爸，为什么要给你同学花猫脸吗？”
    霍令辰小朋友背着手，悄悄打量着霍启年的脸色，打量完他的，又打量苏允白。
    两个大人不动声色。
    霍闪闪先讨价还价：“闪闪要是说了，爸爸妈妈能保证不生气吗？”
    霍启年道：“那得看你的理由是什么了，要是只是出于恶作剧……”
    “才不是！”霍令辰小朋友大声起来，“王明涛总是欺负许曼曼。我都跟他讲了不许欺负许曼曼了他还是不听。早上画画课他还抢许曼曼的笔，还在许曼曼手上画花脸！最关键的是，他还画得很丑！把许曼曼都画哭了！”
    小朋友一副气坏了的样子，“他不听我的话，还欺负我朋友……我要让他知道，我超凶的！”
    苏允白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老师呢？”
    霍令辰道：“我已经长大了！我自己可以的！”
    说完，她又有些扭捏，连声音都小了，“而且……而且靠老师，他们以后就不服我了……”
    苏允白：……
    霍闪闪上学已经半年了，表现出了强烈的大姐头心态，极其擅长“拉帮结伙当老大”。
    她这么小个小朋友，怎么这么要强呢？
    霍启年继续问她：“那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是你干的？你要让他知道你不好惹，为什么不明明白白给他好看呢？”
    霍令辰看了他一眼，神情带着几分嫌弃，仿佛是在说“你怎么那么笨”：“当然不能让人抓到了，老师会罚我的。”
    她说着，面露埋怨，“爸爸你说的不对。明明那个红点点都坏了，我看过了，那里没有其他红点点了，但老师们还是都知道了……”
    苏允白扶额。
    霍令辰小朋友说的“红点点”，是指监控摄像头的指示灯。莲山的大门前就安了这个，有一次霍令辰好奇问起了，霍启年就告诉她了。
    霍启年对待小朋友一贯十分有耐心，于是围绕着监控前前后后的大概，他都跟小朋友讲了，甚至还亲自给她看过监控都是怎么用的。
    霍启年也不指望小朋友能真的都记住，谁知道她记性实在不差，这都能开始“举一反三”了。
    她的意思是，她确认过午休室的监控都坏了，为什么还会让人抓了包。
    霍启年道：“闪闪，爸爸并没有说过所有监控都有红点点的。你们午休室那个红点点摄像头的确坏了，但还有另外一个不带红点点的还在工作。
    “你动手之前，怎么不知道先找老师确认一下呢？”
    苏允白警告地怼了霍启年一下。
    他这是嫌弃她不够熊吗？
    霍启年赶紧往回圆：“咳，当然爸爸不是说这就是对的，主要是做事之前一定要想清楚对不对？”
    霍闪闪不说话了。
    霍启年又问她：“那你怎么用了能洗掉的彩笔？你不是很讨厌那个小男生吗？”
    霍令辰闻言，眼神往苏允白那边飘了一下，有些扭捏地捂了下屁股，“妈妈会生气的。”
    苏允白憋住了一口气。
    她还知道自己犯熊了啊？
    霍董无声地笑。
    霍启年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清了好半晌嗓子才遮住自己的笑意。
    他继续问道：“那两个要上厕所的小朋友都是你让去的吗？”
    霍令辰点点头：“老师会看着的，要让老师走才可以。”
    “那你是怎么控制时间的？”
    这才是霍启年最好奇的地方。
    幼儿园的老师都很负责，午休会有一男一女两个老师值班。要让两个老师一前一后同时离开午休室，哪怕只是一小段时间，也需要精确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