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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也在其中的膝丸忍不住握了握拳,低头垂睑掩下自己失落的神色。
烛台切的猜测很正确,郁理确实是来避难的,一连几日的名利场应酬外加还要极力保持不能因为利益交换就失了职业道德的平衡,所以这场记名弟子批量收徒是耗费了她不少心神。后头还有更加慎重对待的入室弟子考核,还是前田世家的公子,如果达不到她预期不收的话又该怎样体面拒绝,不能再给她搞出第二个京极家都是要仔细应付的,所以她是真的需要一个地方放松一下。
若本来只是这些也不是撑不下去,碎蜂的到来和她提供的消息还是给了她巨大的压力,两样放在一起就算郁理天天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还是免不了思虑过重,加速了心神损耗。
感觉这样下去迟早要被掏空
回到二楼自己的起居室时,郁理呆坐在屋中望着门外早春的庭院,不由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发顶。
也不知道混到中老年时她会不会秃头,前田老爷子好像就是一圈白发地中海来着,还有毛利家和岛津家的那几位老爷子发量也都挺
不不不,地中海什么的拒绝!只稍微脑补一下郁理就忍不住双手护住脑袋,惊恐摇头,我要一直漂亮到老死才对!
嗯?什么漂亮到老死?门外传来一道绵软的男音,郁理循声望去之际,是肩披着外套的白衣付丧神端着托盘走进来。
髭切?她不由惊愕出声,目光盯着他端托盘的动作很是意外,嘴上没说但表情已经把话都说完了。
这么稀奇吗?浅金发的太刀意会了她的意思,却还是保持着一脸无辜的笑将东西放在了桌上,我是你今天的近侍哦,为主人端茶送水也是本职工作之一吧?
这可真是谢谢了。郁理也看到了托盘上放着的甜汤和点心,是之前小豆长光说要给她的那些,嘴上却是下意识吐槽,毕竟你以前就算给我当近侍,这些杂活也是其他人在干,尤其是膝丸。
所谓兄债弟偿,哥哥不肯干的事如果弟弟在那都是弟弟给补上。
源家的大佬就是这么任性。
髭切自然是没有接这句茬的,只是将托盘朝着她摆正:尝尝吧,厨房那边可是特意为你新备的。
好吃的都送到跟前了,郁理当然也没矫情,道了声谢就拿起汤勺开始进食。
温热刚好的甜汤和带着奶香的点心确实是愉悦了郁理的胃,也让她的情绪得到了很好的舒缓,郁理能从其中品尝到制作者为她饱含担忧想要努力慰劳的那份心意,所以越发满足。
总觉得我的饮食喜好全都被你们摸清了。放下勺子时,她心情极好,都忍不住笑言了一句。
好歹也相处这么久了,知道也不稀奇。髭切接了这么一句,金色的瞳眸微带笑意地看过来,宛如闲聊的语气,难得看到你连掩饰都不想做的疲态呢,现世那边发生了什么吗?
一句话直接让郁理僵住,大哥你以前说话有这么直球的吗?
他说话时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不是过分压迫的探寻视线却也在明明白白地告知说谎我也能能看出来,以至于郁理挂到嘴边的也没什么就是工作忙了点反而一下子说不出口。
于是她就不自觉地把视线移到旁边,拒绝与其对视。
对面的人就笑了:也不需要你说得很仔细,就当是我好奇想听个大概。说不定也能说几句帮点忙呢?
这是十分明确的想要分忧的表示了。
郁理知道是她刚回来时的样子引起了担忧,连带这些平时挺坐得住的老刀们也坐不住了,相信要不是今天的近侍正好是髭切,肯定也会其他刀找机会过来问问。
我知道了,就稍微跟你说说吧。郁理也就稍微妥协一下,反正等他们全都恢复记忆也会知道的,算是遇到了家族内斗吧,关于八字根本没一撇的下一任家主之位什么的。
她低头叹息着说话时,没发现对面浅笑的近侍瞳孔猛地一缩。
在自己独自打拼出一片庞大的家业正在继续大展抱负之际,突然被告知自己死后也有继承另一个古老家族的资格,这种事一般人真遇不到,说不定郁理还是头一份。
而一直以来就家庭人口十分简单关系也都十分和睦的她,也同样是同一次经历家族内斗,亲戚间还没见过面就有人想要她命的那种凶险。
其实争斗什么的,说实话我也算是习惯了吧。双手放在膝上,郁理仰头看向头顶的宫灯,确切的说她从17岁那年被卷入SAO这款死亡游戏里就开始了为自保而艰难求存的战斗,再到后来成为料理大师重新踏入料理界后各种冲突就一直没停过,但是,那是有着血缘关系的敌人总觉得,很不是滋味。
她从出生能记事起,身边只有父母二人。爸爸是孤儿,妈妈为了结婚跟家里断了关系,只有和她同辈的表弟表妹在外祖家睁只眼闭只眼的情况下往来了几年,但在爸爸出事后又分开了,所以亲戚什么的真的是稀少又珍贵的存在。
好不容易爸爸死而复生,摇身一变成了彼岸世界里一支大族的嫡系公子,父族不再孤家寡人,结果一面都未见过就变成了比陌生人还不如的敌人。
是吗髭切也是轻叹,与其说是你在为内斗头疼,不如说是为血亲相争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