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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们颜家欠我的!”癫狂的女人眼含泪水,面上却笑容狰狞,“为什么我的孩子没了那个老太婆还能有后代!每次看见你都恨不得你马上死掉!她凭什么这么偏心?那些人凭什么先救你?还好老天是公平的,你父母英年早逝就是报应!老太太死得好!你父母也死得好!我就看你还能活几年!”
    颜乔眼中涌出热泪,早已满脸泪痕,却因为近日来的挫折练就了一颗金刚心,冷静从容地反问:“叔叔也是奶奶的儿子,你也盼着他死吗?他被警察带走的时候你比谁都伤心。可他是个混蛋,是个恶棍,是个罪犯,你还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也是因为他想要亲生儿子,你才这样怨天尤人。你恶毒自私,满脑情爱,连做人的尊严都没有,你才活该。”
    婶婶说不过她就扑过来扯她的头发。
    乌黑浓密的鸦羽连着白嫩的头皮,被扯得刺痛。
    颜乔是个纤瘦文弱的读书人,天生不会打架,只是抵死护着自己,胡乱用手掌抵着对方的脸,想要将这个疯女人推开。
    缠斗间她的腰髋撞到桌子,桌上的花瓶碎了一地。
    疯女人抓着她的头发将她往地上掼。
    颜乔脚下一滑,猝然失重,明亮的双眸瞬间睁大。
    遍地都是碎瓷片,头着地,不死也瘫。
    惊惧万分时,腰被温热的手臂拦住,接着后脑勺被人托了一下,让她借力重新站起。
    颜乔回头看到来人,不着痕迹地往他身后躲了躲。
    孔峙看了她一眼,严肃的面孔上浮现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彭宁,剩下的交给你了。”
    他这么一说,颜乔才注意到,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是随行的司机。
    第七章
    孔峙脱下西装外套给颜乔披上,胸前的两块肌肉紧致隆起,将里面的衬衫撑了起来。衬衫外面还有一件湛蓝色的绅士马甲,两根皮质带扣圈在他结实有力的大臂上,看起来不是很冷。
    颜乔去裁缝店替他取过衣服,知道他的西服即便不是全球独一无二的高定,也昂贵到常人不能企及。
    她见状受宠若惊,下意识打算还给他。
    孔峙先冷淡地说了声“穿着”,接着惜字如金地说了声“湿了”。
    颜乔起初以为他是嫌衣服罩在浑身是水的她身上打湿了,后来不经意地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衬衫被水浸没,近乎透明,胸罩的颜色和轮廓若隐若现。
    她连忙双手抱臂掩住了胸口。
    “跟我过来。”孔峙淡淡说完,朝车边走去。
    尽管出现了不愉快的插曲,颜乔也没有忘记今天来的目的是取走奶奶的遗物。
    正准备开口跟孔峙提,孔峙又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过来。”
    他一句话说了两遍,而且神色不善,再让他说第三遍就不礼貌了。
    颜乔单手摁着肩头的男式西装,跟了上去。
    孔峙停下步伐的同时点了一支烟。
    打火机的蓝色火焰被他护在掌心,烟头燃起猩红的火星,他缓慢地吞吐,不疾不徐,缭绕上升的烟雾很快便被秋风搅散。
    她让他烦心了。
    颜乔本来是厌恶男人抽烟的,但他抽烟的模样实在太好看了,让她痴迷深陷,短暂丧失了嗅觉。
    他抽烟不像某些男人吸食时那样仿若置身幻境,一脸享受,仿佛青春期偏要耍酷的叛逆少年。
    他吞吐时面容始终是平静的,不皱眉,不眯眼,性感的薄唇略微张合,冷静得不像话,反而充满男人味。
    烟他没抽完,烟卷只燃了五分之一就被他用指腹碾灭。
    两口烟,一口不多,一口不少。
    禁欲、自律,诱人贪慕。
    他拉开车门,将烟头掷进了中控的牛皮纸袋里。
    与此同时,远处的司机从老房子里出来,手里抱着24寸的木匣子,步履蹒跚地朝他们这边走来。
    看样子是奶奶的遗物。
    待司机将沉甸甸的木匣子放进后备箱,孔峙才说了五分钟内的第一句话。
    “你是不是觉得没有你的参与,别人不可能把你惦记的事情办好?”
    颜乔想否认,可转念一想,确实是每一件她经手的事,都要完美收官她才能把悬着的心放下,没有什么可反驳的。
    司机拍了拍手中的灰,朝他们这边望了一眼,被孔峙发现,装模作样摸了摸鼻尖儿,严谨地关上后备箱,继续搬下一趟去了。
    四下无人,孔峙便开始跟她私谈。
    “我是不是说过,我不是在给你撑腰?从学校回来以后你冲我闹什么脾气?我是法官吗?我有权宣判任何人有罪吗?”
    说过。
    没资格闹脾气。
    不是。
    没有。
    他说一句,颜乔就在心里回答一句。
    是的,他明确表过态了,是她非要自作多情,抱了不该抱的期待。
    他没有决断是非的权力,是她非要他评判,预设了仅且仅能的答案。
    不邀功,不明示,不否认,让人对他的想法一无所知,无论怎样都不是他的错。
    颜乔心想这种人应当在情场上也游刃有余,令人着迷却危险十足,万万不能招惹,要是跟他周旋,迟早陷进去。
    怨是怨不了他了。
    颜乔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如果真的是我凑巧遇见了这么倒霉的事,我会觉得运气比实力重要,人生信仰崩塌。如果导师人品有问题,而所有人都护着他,我会觉得这个社会是病态的,没有必要再挣扎。我既怕不闹大引不起重视,又怕闹大了影响别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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