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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善言辞,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安慰:“以后若有什么事……可以来找师兄。”
朝灵大喜:“好!”
朝灵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来找薛怀了。
她以前跟着爷爷长居山野,生性散漫惯了,上树摸鱼什么都干过,云间规矩森严,师兄们整日练剑,陆霁不在,宋闻星没空管她,朝灵无聊透顶,拽着薛怀就去后山玩。
薛怀明知不对,却也拒绝不得,两个人天黑才回来,被宋闻星抓个正着。
宋闻星看着朝灵怀里的兔子,头顶的叶子,手里还提着不知道是从后山哪条河里的抓来的乌龟,还有心虚站在一边的薛怀。
两人都被他罚去抄书,但宋闻星还是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而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没有错。
往后多年,朝灵确实都是云间上下最头疼的人。
山中岁月静好,外面却已然天翻地覆,无罪渊阵法被破,忽然出现的神秘黑衣人四处挑衅,大半门派的山门都被他故意打塌过,搞得一众仙门人心惶惶。
山门打塌了不要紧,门派丢了脸才是大事,被突袭的门派颜面扫地,凑在一起商量怎么把妖魔制服,但半月过去,妖魔没抓到,另一半门派的山门也塌了。
捣乱者动静之大,不像是妖魔作乱残害人间,就像在提醒众人,有什么重要人物即将出世。
其他门派被扰的消息不断传来,宋闻星和杜朗日日派人死守护山结界,以防对方突袭。
但半月过去,云间上下仍是一片风平浪静。
等陆霁回到云间时,朝灵已经抄完了书,在一众师兄的投喂下长胖了一圈。
她白天跟着师兄们学剑,偶尔带着薛怀逃课去后山玩,陆霁来找她的时候,已经养了三只兔子一只乌龟。
院子里围了半圈篱笆,估计是哪个不学无术的弟子帮她围的,陆霁神色复杂地看着兔子,回头正好撞见朝灵抱着半捆青草跑回来。
月余未见,朝灵大喊了一声“师尊”,扔下兔子们的口粮,去欢迎师尊回来。
朝灵拽着陆霁的手,兴高采烈地带师尊看兔子,陆霁本来想训她胡闹,但转头那张天真烂漫的脸,责备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顿了顿,随即接过朝灵递过来的兔子,心不在焉地摸了摸。
罢,以后再慢慢教导就是了。
.
隐世之地,岁月荏苒,败荷白雪过,转眼七年一晃而过。
下午日光从窗外斜斜照入,落在房内书桌上,着青衣的仙尊正立于房内,纸上笔墨挥洒,时而一顿,显然是在思索怎么措辞。
房外间或传来白鹤突兀的叫声,他似有所感,微微皱眉望向门外,不一会儿就见两道穿着校服的身影缓缓走来。
为首的人是宋闻星,几年来他修为大进,面容也更俊美了些,整个人都不偏不倚地按照陆霁的期望长成了凌然不阿又无比靠谱的云间大弟子。
只不过他此刻神色纠结,显然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参见师尊。”
陆霁神色如常地放下笔,把目光投向了宋闻星身边稍矮一些的身影。
对方垂头看着地面,恨不得把地上盯出朵花来。
七年对修道之人而言不过稍纵即逝,但对一个孩子而言,足以让对方出落成另一副样子。
“说吧,又闯什么祸了?”
听见师尊质问,朝灵把头垂得更低了。
宋闻星一点都不顾念同门之谊:“星罗门长老方才传信给弟子,说小师妹把他门下弟子打了。”
朝灵忍不住反驳:“他也打我了!”
宋闻星回头看她一眼,朝灵立马闭嘴了。
陆霁微微皱眉:“她打了谁?”
宋闻星重复:“星罗门弟子。”
陆霁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从云间到星罗门,须得翻山越岭渡大江,距离可谓十万八千里,两个门派八竿子都打不着。
她是怎么把人家弟子打了的?
宋闻星也觉得很离谱,但人家长老都已经传书过来,说要给门下弟子讨个公道,不可能空口无凭。
“你自己和师尊解释罢。”宋闻星将传书递给陆霁,就什么都不管地站在了一边。
朝灵自知瞒不过,只能认命上前:“这件事情……要从一年前说起。”
陆霁皱眉:“……一年?”
朝灵点点头,老实巴交地提醒陆霁:“就是大师兄带我们下山到迷踪林采药那一次,回程的时候弟子遇到一个迷路的修士,就好心给他指了路。”
宋闻星不理解:“但他不是半个月前才被打的吗?还有,我一路上都看着你,你什么时候给修士指过路?”
朝灵更加心虚:“在大师兄没看着我的时候。”
宋闻星:“……”
陆霁不理二人争执,只又问:“然后呢?”
朝灵不知道想到什么,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弟子给了他传讯符,将他骗来了云间地界,半月前弟子半夜偷偷下山那次,就是去打……不是,去为两派和平交流做贡献。”
朝灵生性顽皮,时常到后山闯祸,邀约着纵容她的师兄们偷偷下山,大师兄和师尊都不过是小惩大诫,但这次她把星罗门人骗到云间,又把人打一顿,所作所为极其恶劣。
陆霁脸色也沉了下来:“你到底在胡闹什么?”
朝灵心知此事太过,影响门派关系,但终究有些心气不平,只面朝陆霁跪下:“弟子任由师尊责罚。”/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