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所以我才会坚持到最后。”方霁尘笑了笑，往吴玄都怀里靠了靠，完全把其他的鬼当空气。
    电梯里不算拥挤，可是他俩就像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怎么样都不想分开半分。林遇真的好羡慕啊，他也想和青林贴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像他俩这样。
    还好二楼很快就到了，一群单身鬼才避免了被持续喂狗粮，吴玄都也终于和方霁尘分开了，他带着道士进了包间，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回到了另外一个包间，再次黏糊在方霁尘的身边。
    “给这桌也上菜吧，我们这里还有两个人，你不要忘了。”顾南川看着林遇盯着桌边的点菜iPad翻看了许久，知道他也想吃了，要不然不会一直盯着看，他便借着包间里还有两个活人的借口，要求白言上菜。
    白言把顾南川看得透透的，但是吴玄都和方霁尘的确是活人，饿了那么久哪有不吃饭的道理，便对服务员道：“把19999的套餐上一桌在这边。”
    “太贵了吧，我们就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方霁尘从小穷到大的，即便是上了大学，拿着高额奖学金，有着高回报的兼职，也有了一定的积蓄，也不习惯大手大脚，能在食堂吃就在食堂吃，除了吴玄都带着他，他从来没有在外面饭店吃过饭。
    “不贵的，这还算便宜的，更贵的没舍得给你们上呢。”白言本来想和他俩解释一下店里的菜都是什么做的，可是又怕吓着他们，还是算了，总之吃了对凡人有好处就行。
    顾南川喝了一口服务员泡好的茶，微微的蹙起眉头，随即放下茶杯，不再饮用了。
    白言白了他一眼，真是挑剔，这茶给凡人喝的话，都说是人间极品，好多有钱人抢着要还没有呢，就他顾南川嫌弃。
    林遇倒是觉得好喝，清香四溢，他以前不爱喝茶，这会儿也多喝了几口。不过他看青林的表情，似乎不喜欢，顾南川以前也很挑剔，林遇时常说顾南川是穷逼的命还非要有少爷的讲究，说完就会被顾南川按在桌子或者床上摩擦。
    菜很快就上来的，出乎林遇的意料，他以为会是那种山珍海味十分奢侈的。
    可是菜上来之后，他才发现荤菜只有几样，大多数都是素菜，心里默默的给白言按了个黑店老板的名头，筷子倒是没少动，毕竟真的太好吃了。
    饭吃了一半，林遇才想起正事，他把笔记本递给白言，道：“我不知道你要怎么去查他们家人的联系方式，但是这个身份信息你肯定是需要的，给你。”
    白言接过笔记本，打了个响指，这次进来的不是服务员，而是一位穿着西装、长相帅气的青年人，白言把笔记本交给他，然后低声叮嘱了几句，青年人便出去了。
    林遇盯着青年人的背影看，一直到对方出了包厢才收回视线，他偏过头靠近青林，小声的问道：“青林，饭店里的服务员是不是都不是人啊？我看引我们上来的服务员影子里有尾巴，刚刚那个青年的头上有两个黑色的耳朵耶，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小妖而已，你别害怕。”顾南川不惊讶林遇能看见这些小妖的真身，因为林遇的魂魄里毕竟有神魂，看见鬼怪都不稀奇。
    他活着的时候看不到，是因为自己不想他看到，如今在自己身边，看到什么，也不会担心林遇会害怕了。
    “我没害怕，我就是觉得那个服务员的尾巴好毛绒啊，是狐狸吗？”林遇眼睛闪着好看的光泽，像是在期盼着自己能去摸一摸。
    “九尾白狐。”顾南川的看了眼白言，难得揶揄道：“你要是想要，我让白言送你一只养养。”
    “你神经病啊，我的狐狸才不给他养呢！”白言坐在顾南川的另一边，自然听到他俩说话了。
    “我又没说要，你那么激动干嘛？”林遇盯着白言那张万分妖艳且雌雄莫辩的脸，突然福至心灵，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你——”
    “你什么你！吃你的饭！”白言恶狠狠的瞪了林遇一眼，手使劲的捏着茶杯，要不是顾南川在，他真的想现出真身咬死林遇，真的是太讨厌了，怎么就能猜到呢。
    顾南川习以为常了，白言对于妖族虽然百般呵护，但是他其实并不喜欢自己是妖，孩童时的阴影太重了。
    即便是他修炼了大几千年，也是四大神君之一，也摆脱不了幼年时的噩梦。
    所以脾气很差，在整个上天界，白言也只听自己的话，毕竟当初是他把一只湿漉漉、浑身是伤的小狐狸捡回去的。
    “别那么凶，白言。”顾南川拿起筷子给林遇夹菜，话却是对白言说的。
    “哼。”白言有些憋屈，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凡人有什么好的，为什么顾南川处处都要护着林遇，他以后绝对不会爱上凡人，找个跨物种的都不要找凡人！
    餐桌上真正吃饭的只有吴玄都和方霁尘，他俩是男生，饭量都很大，又饿了那么长时间，有些狼吞虎咽。其他几位鬼和妖，都只是尝几口菜，品品味道如何，压根没有什么饱腹感，不过食用美食的幸福感倒是有的。
    饭后，那位青年再次进了包间，他把笔记本以及几张纸递给了白言，白言看了一眼，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然后白言把几张纸递到顾南川面前：“已经找到他们的地址和家里人的联系方式了，商离把他们所属的区域都分类好了，接下里你们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