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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清宴唇齿相依是否是梦境,醒来后还是能分辨出。
就如此时一般,舌尖还残留着丝缕若有似无的木香,唇瓣一角也有被反复吮吸后的细微轻痒。
想到沉睡时被自家道侣耳鬓厮磨,夏歧面上发烫,心想,亏了,只有自己没有体验到……
四周静谧的黑暗与浑身舒畅给他壮了胆,就着心底几分不甘与色胆包天,他不打算放过自家道侣。
夏歧双手揽住清宴的脖颈,宽袖滑下,露出白皙手臂,双眼也漫上玩味而暧昧的笑意,鼻尖轻一蹭清宴线条微微紧绷的下颚,声音轻如枕边夜语。
“柏澜是不是又偷吻我了?”
清宴凝视着他的眸光微动,唇角稍松,也不辩解,仿佛无声承认了“又”一字,以及“偷吻”。
夏歧见状笑意更深,直起身,捧着清宴的脸抚摸过英俊眉眼,拇指轻搭在喉结,垂眼软声追问:“都亲了哪儿?”
指下喉结缓慢一动,他见清宴眼底有墨色晕开,只倒影着他的身影。
“眉,眼,鼻尖……”
黑暗里响起的低哑声音近在咫尺,只他一人能听见,携着温热气息,如轻抚过心尖的羽毛一般。
对方修长的手指也随着话语一同抚过他面上的对应部位。
被手指轻压唇瓣。
“嘴唇。”
微痒往下滑至侧颈。
“喉结。”
指尖又抚过肩下。
“锁骨。”
手指往下的趋势却还未停。
夏歧脸颊发着烫,目光一刻不离清宴的眼,他喜爱这双眼看向他时才露出的侵占意味。
被触到下一个位置,他轻微一颤,随之见清宴开口欲答,他俯身用唇截住了话语,把令他羞耻至极的发音慢慢消融在唇齿间。
而出乎意料地,被吻的人没有如往常那般反转攻势,只是稳稳揽着他的腰,配合着他的节奏,像一位待客体贴温柔的领主,纠缠在一起的每一分呼吸都交由他来牵引。
片刻后,夏歧餍足地直起身,在这场掌控着对方的索取里十分满意,舌尖回味地轻一舔上唇。
清宴见他开心,温柔笑意在眼中漾开,凝视他片刻后,低缓开口:“阿歧,我有话要问你。”
夏歧浑身从未有过这般舒畅轻松,还正与自家道侣亲密相贴,愉悦得不行。
就算清宴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可摘来,不由爽快一挥手:“柏澜无需客气,你我之间没有隐藏。”
于是,他见清宴眼里笑意渐淡,沉静得不起一丝波澜,问的却是:“阿歧为何收集万妖王的雕像,是因为……喜欢?”
夏歧唇角笑意一僵,心里咯噔一声,无声与清宴对视着。
昏暗帐中一时寂静无声。
清宴眸光通透,不急不慌,在执意等一个答案。
夏歧没有避开对方的目光,只是收了几息前的散漫,轻答道:“……他不该是可随意辱没之人。”
“他”……自然是指殊琅。
听夏歧亲口说出这番话,言语间含着对他人的维护之意,清宴呼吸一窒,手指慢慢收紧。
他紧紧看着夏歧的双眼,想从中找出一丝其他端倪,而那双眼太程澄,只蕴着认真与坦荡。
逼仄的沉默持续了几息,清宴又开了口,哑声艰涩问道:“那么……殊琅与清掌门相比,谁更合你的心意?”
这是之前被夏歧避开了的问题,一想到怀中人会对他人有一丝青睐……他难抑心头涌来的愤怒与妒意,危险地微眯双眼。
夏歧却是怔愣地看向清宴,十分愕然。
他早已准备好被对方追问雕塑后的真相,也做好了同对方一起承担的决定,但这第二句话便偏离猜想……沉稳自持的清掌门也会有醋意横飞的时候?
而且论起清宴的敏锐与洞若观火,推测事情不可能是这般逻辑,除非……
对方更在意这件事。
夏歧啼笑皆非,面上紧绷的严肃立马端不住了,没忍住噗嗤笑出来。
他见清宴面上肃然也因此一滞,甚至有些莫名。
心里不由好笑,他整个人贴进自家道侣怀里,只觉得平日稳重的人浑身都是醋劲,把他的心也浸泡得万分酸软。
他凑近舔了舔清宴的唇,一砸吧嘴,故意讶然:“哎,我的道侣怎么酸酸的?”
清宴眸色一沉,貌状冷静地陈述起他过分的行径:“阿歧表面与我亲近,转身又去收藏别人的雕塑。”
扶在夏歧腰间的手随之紧紧揽住,不给他留一丝离开的间隙。
夏歧仿佛听到什么极为有趣的事,随之笑趴在清宴怀里,等他笑够了,才捧着对方的脸。
“哪来什么面上转身,”他的双眼认真而坦荡,哄人的声音轻而缓,仿佛在起誓,“我从前至今,再到往后每时每刻,爱的只有眼前这个人。”
清宴久久凝视着怀里的人,久到几乎忘了时辰,好在对方也不催促,贴近的温度与温柔目光都令人安心。
他将人拥入怀中,像是要汲取什么一般慢慢抱紧。
随之阖上眼,心中渐起的汹涌再也抑制不住,凝重之色从眉心露出丝缕,揉皱了他的眉。
实际上,清宴近来的确醋意横生。
毕竟从进南奉以来,夏歧杀了邪修夺取木雕,收集木雕仔细清理,时常认真摩挲,还主动打听万妖王的事迹,露出神往之色……都明显地展露对另一个人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