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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石站在原地,目光四望,只能见到随他之后奔来的曾巩三人。曾巩走到他跟前,尽力平复喘|息道:“别急,也许她们已经回到岸边,我们这样......”
“子固哥哥?”
耳畔传来欧阳芾的声音,几人惊然扭头,见王文筠挽着欧阳芾的胳膊绕过屏帐朝这边走来,身后还有温穆二人。四人皆神色如常,欧阳芾脸上挂着笑,和分别时如出一辙,身上干净整洁,不见丝毫染湿痕迹。
察觉不止一人在朝她身上打量,欧阳芾瞅瞅自己:“我怎么了吗?你们为何看我?”确认身上并无不妥,她又抬头看向面前几人,这才发觉异样:“介甫先生......你流汗了?”
“方才这里有人落水......”曾巩道。
“哦,对,是有一位姑娘落水,方才已被人救起,我们出去看时,人已经走了,”穆知瑾忆道,“是有何不妥么?”
温仪观几人表情,忽地笑了:“该不会你们以为,是我们中有人掉水里了吧?”
几位男子面面相觑,皆有些赧然。欧阳芾头次见王安石如此焦灼神色,心觉有点不安,看他此时神态渐静,想凑过去同他说些什么。
“二娘还有何想看的,我陪二娘一起看可好?”冯京恰在此时道。
“好啊,”欧阳芾被他拉回注意,“其实我们方才打算去二楼,听说二楼有新出的戏目。”
“此间戏目多出自瓦舍,料得定是为金明池开之日特意准备的新戏,我亦有些兴趣,愿同二娘一起观赏。”冯京笑道。
“你们去,我们可就不去了,”温仪牵着穆知瑾的手,意有所指道,“我们再往别处逛逛。”
“几位先生呢?”
“我们也不去了。”贺为岺代表余下的人发言。
这也太刻意了。欧阳芾无奈,只得顺从地同冯京两个人步往二楼。
王文筠自方才起便被温仪从欧阳芾身边拉走,此刻踱至王安石身旁,道:“哥哥手里拿的是什么?”
她抬起王安石手中包装精细的食袋,封口处早已被捏出深深折痕,是一袋杏干。
“你们说,当世兄和欧阳姑娘看上去是否十分相配?”贺为岺欣赏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八卦道。
曾巩淡笑一声,低头不言,温仪掩唇而笑:“是很相配。”
“介甫兄以为呢,他二人可好?”
“甚好。”王安石面无表情道。
穆知瑾看了他一眼,王安石只作不见,他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心口有道声音在冷嘲,好什么。
他又岂是如此大方之人。
他拂袖转身,身旁曾巩问他:“介甫,你去何处?”
二楼,欧阳芾在台下观戏,中途见王文筠蹬蹬跑来,递给她一袋东西。
“杏干?”欧阳芾打开一看,眼睛顿时亮起,“是你买的么?”
“是兄长买的,”王文筠讨赏似地问,“姐姐喜欢吗?”
“喜欢呀,我最喜欢吃杏干了。”欧阳芾毫不犹豫道,“介甫先生呢,怎未随你一起上来?”
“哥哥说他公务繁忙,先行离去了。”
“......”欧阳芾停下嘴里动作,忽然愣怔几分。
当日游罢金明池,欧阳芾又是连着数日未出门,再次到温家画楼找温仪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已是好久未至。
温仪这回给她带来一个消息,关于她的画。
“恭喜阿芾,你的画被名师看上了。”温仪摇着团扇,一副老母亲看自家闺女的欣慰笑容。
“名师?”
“是的,不过我要事先提醒你,这件事实际并无结果,只能充当乐子,让你开心一下。”温仪为她徐徐道来。
几日前,画楼里来了两位客人,样貌皆在四五十岁左右,行为板正,观画时偶尔发出两三句行家才有的议论。故温仪留神细听后,认定这二人必是懂画之人。
二人将楼里新上的几幅画皆观览过一遍,一番评点后,其中较年轻的那位指着欧阳芾的山水画,对另一人说些什么,听着的人似认可般默默颔首。
“请问姑娘,这幅画是出自哪位画师之手?”年长的那位询问温仪道。
“这一幅......”温仪瞧了瞧,“让先生见笑,这只是一无名画师所作。”
“无名画师?”老者摸着胡须,摇摇头,“看此画笔锋,不像是无名之辈所有,倒有几分李成遗风,其画作多气象萧疏,烟林旷阔,这一幅乍看之下,说是他的弟子所作老夫也愿相信。”
“这......”
“不过,此画虽似李成,却不全然效仿之,反而多了分清秀灵爽,想来此人颇具天分,然年纪并不很大。”老者继续猜道。
温仪道:“先生眼光独到,这画确是出自一少年人之手。”
“哦?敢问此少年姓甚名谁,出自何人门下?”老者追问道。
温仪望了望他,又望了望另一人,迟疑着笑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