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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叶就像那只每天趴在路边等人投食的肥猫,平日里蓬着一身毛懒洋洋的晒着太阳,除了吃就是睡,人们便认定这猫肯定是个跑不动的大胖子,却不想挨了一场大雨湿了全身后,才发现这猫原来只是绒毛厚,爬树翻墙,抓起老鼠还是信手拈来。
顾望舒这一握,电闪般的异感直冲进艾叶的脑子,浑身一哆嗦。没忍住哼出一小声来。艾叶本就懵着空白的头脑,听到自己居然娇嗔哼出声,此刻更不知该如何是好,惊恐中死死捂住嘴,一动不动的定在他身下,再不敢动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些什么好。
他只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怎叫人捏了一把腰就这样了?怎么这具身子能敏感成这样?是啊,自打自己有人形记事起平日就没叫人碰过自己,也没人敢动他啊,更别提被按在下面……
除了……
奶奶的。
艾叶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不是在发/情期吗。
自然身子是比正常要敏感出几倍不止,能忍住没像个禽兽一样出去乱/操已经很不错了,这会儿心上人直接送上门来,叫他如何招架得住!
他不知道自己刚刚微弱的那一小哼,和身上传来的战栗,导火线似的只在顾望舒身上烧起更大的火。他一直强行用法力压着自己几个大穴,绷着最后一抹理智不让自己真的沦为禽兽,本是想抱一个人来降降火,自以为艾叶属冰应该身上是凉的,谁知他不怕冷就是因为体温高啊,再加上此刻发/情期更为「燥」热,身上旗鼓相当的并不比他凉。
“我热……”
顾望舒无助挤出两个字来。
何止是热,此刻身上每块骨头,每根神经都似被火烧燎般灼痛燥动,那种万蚁嗜心催心剖肝的难受劲儿,又迟迟得不到解脱,神志都已经渐渐开始涣散。
他深知这东西的恐怖劲儿,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失了意识,可就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儿来。这时候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也要先让自己冷静下去。
艾叶浆糊似的脑子好一顿思考,顾望舒也不是那种喝多了耍酒疯的人,以前见他喝闷酒喝得昏了就会自己乖乖回去睡觉,再怎么的也不会浑身发热如此反常……
他这是被人下了迷药了!
苏东衡那贱人居心何在,居然敢给我的人下药?
艾叶恨不得现在就爬起来去给他撕碎,只是当下自顾不暇,哪是能分出心去恨别人,吵架报仇的时候?
艾叶僵在他身子下面,根本就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再触到他什么临界点,或是激出自己的兽性……
也不是不能做,只是不想趁人之危,更何况他连顾望舒的心意都未确认,自己心里又舍不得他受委屈。他一个寒川泠月的冰冷人儿,没人心疼没人爱的初生,真要做的话,怕是也承受不起自己一个发了情的野兽啊。
艾叶本想举手抵住顾望舒的身子将他从自己身上摘下来,却眼瞧着顾望舒一手撑着他的腰,单手拉解起自己的外袍来。着急慌乱的努力了好一会儿也没解开,几根绳子反倒是纠结得越来越紧,眉头一皱,干脆兹拉一声硬是撕扯开袍子扬在地上。
这具玉白似的肉/体,虽说之前照料他的那段时日里换药包扎清理的,趁他昏睡着的时候自己早就见过摸过无数次了,但如今以这个尴尬姿势,浑身蒙着酡色撑在自己身上,哪里遭得住啊?
栗地闭上眼。
谁知接下来迎接他的竟是毫无遮拦的相遇,一瞬间滚烫的热度扑天盖地而来,艾叶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新年夜花火满城一般炸了个火热,星火点点漫天而下,春色、迷人眼。
顾望舒一整个趴在了他身上。
“帮我降降火,求你了……”
喉咙里像是卡了几块烧红的炭火般灼伤发哑的,央求着。眼前已经开始发雾迷离失焦,这一路死撑着赶回来,真的,到极限了。
“受不住了……可我能求的人只有你……”
“不行!你现在这么热,又出了这么多虚汗,我现在强行引寒气入体,你会伤重寒的!”
艾叶使劲推攘着身上这人,谁知他压得紧,根本摇不动。他想要自己推寒气进体内,他知道这是自内而起的心火。
艾叶此时才明白,他夜里策马狂奔了这么久降不下来的火气,浑身黏湿得大概是在雪地里滚过,可还是不行,无论如何都灭不掉心头火,便也只有了最后一个希望。
艾叶被他罩得喘不上气,拧了几下身子,忽然觉顾望舒身上异样,顿时停动作,不敢再妄动。
“老妈子废话真他娘的多……我求你了行不行……”
就这境况下他顾望舒还不忘骂人!
“那你过后发烧烧到死也别喊我照顾你!”
艾叶怒其不争地从他身子底下撤出手来,后背紧贴着床褥环抱在顾望舒身上,凝起气来。顾望舒后背上的那些鞭痕愈合后生成的一道道狰狞疮瘢凸起不平,混起细碎冷汗,颇为粘腻阻隔的,摸上去不禁心头一沉,是该有多疼啊……
他只稍微引了轻轻一少许寒气到掌心,便觉身上伏着的人似乎轻叹了声气,浑身一哆嗦,打了个寒战。
艾叶喉结上下一滚。
闭了眼。
只消犹豫了小会儿,便散尽手底下的寒气。
这举动惹得顾望舒烦躁不堪,要给就给到底,只尝了个甜头,刚以为能活了便被松开,岂不是叫人更难受!支起半个身子怒气冲冲看着身下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