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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了身,为首那位抬了下眉,面上带了几分笑意,“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不方便说。”南衣把木山令收回怀中。听他叫自己大人,便顺势高冷严肃起来,“本大人问你们的话,准备什么时候答?”
“大人,此处人多眼杂,不如咱门换个地方说话?”为首那人面露为难,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他们三人站在这处,已经引起了庙中其他人的注意。
南衣四下看了一番,正对上先前那个小豆丁亮晶晶、满是好奇的双眼,不由轻咳了一声,“也好,换个地儿吧。”
四人跨出门槛。
外头暴雨尚未停歇,凉意混着水汽扑面而来。
沿着庙的外墙,借着房檐遮挡雨势,他们一路来到了庙西边的一处角落。
“好了,这下能说了吧。”南衣站定步子,看着面前三人。
那三人原本走在她前头,这会儿也都转了过来。
“大人。”为首那位双手作揖,半弯着腰向她走近几步,“木山主一事……”
一道银光闪过,从他手心竟然直直射出了一只镖来。
南衣一个翻身躲了开去,还未站稳,那三人已同时提了武器杀将过来。
一改先前的谄媚恭敬,三人面上俱是狠色,招招都往南衣致命处而去,分明是要围而杀之。
南衣一个不查,被其中一人在胳膊处重重划了一道,钝痛横生。
“你们这是反了不成!”她边拿剑招架,边厉声呵斥。
“我们何时说过是木山的人!”为首那位冷笑道,“朝廷已将木山令大大削减。令牌也已换了式样。当今天下,不足十人有木山令,且个个都有名号。你一无名小卒能有木山令,不是冒名,就是木山主余孽!”
南衣面色微变——大意了。
初初听到木山主的信息,她竟然忽略了这三人是朝廷那边的可能性。
几人缠斗在一起,进入了雨幕之中。
雨水混着血水从南衣胳膊滴落。
一个远跃之后,她总算稳住了阵脚,长剑出鞘,腾转横挪,从一开始的措手不及渐渐反过来压制住了三人。
一刻之后,那三人中只剩了一个活口。
南衣跪坐在他背上,把为首那人的半边脸死死摁在泥水坑里,“说,木山主出了什么事。”
“咳咳……你究竟是什么人?……咳咳。”那人被泥水所呛,连连咳嗽,却又挣扎不得。这少年看上去年纪轻轻,想不到竟然功夫如此了得。
“是老子在问你话!”南衣一个反手,就把他手腕再提了一寸,那人瞬间面色惨白,痛得都唤不出声了。
几番折磨之下,那人终于服软,“我说了,你是否不会杀我?……咳咳。”
“不杀。”南衣斩钉截铁,又补了一句,“一言九鼎。”
“好。”
几句话之后,南衣便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晏奚突然失踪,撇下了木山的一切事务,已经整整二十余日没有消息了。
“就这些?”
“就这些。”
“呵。白瞎了你两个手下的性命。”南衣冷哼一声,抬手把人劈晕了,丢在了一旁的泥地里。
雨还在下,她早已浑身湿透,胳膊上的伤口没来得及包扎,血水和雨水混作一团,染得身上的绿衫狼狈十分。也亏了这场暴雨,以及时不时的雷鸣,他们在这处角落的打斗动静并没有引起庙中其他人的注意。
稍稍喘息了一会儿,南衣便从后头绕了过去,悄悄牵了马,冒雨离开了土地庙。
此地不宜久留。毕竟有两具尸首在那,而且还是朝廷的人,万一被盯上了,就说不清了。
冒雨骑马,视线自然不会好。
南衣抹了下脸上的雨水,但视线很快又被雨幕模糊。
大路上空无一人,耳边满是落雨的嘈杂,搅得她耳朵嗡嗡发响。
——若我告诉你,我没有往后了……
他奶奶的!
南衣狠狠咬了下牙,左手重重扬鞭而下,“驾!”
临近黄昏,下了一整日的雨终于停了。
南衣寻了路边的一片林子就猫了进去——得把衣服什么都换了,这张脸也得换了。
包在油纸里的衣裳虽然潮了,但好在都还没湿。
就着夕阳的光亮,她匆匆换了衣服,改了容貌,扮作年纪少长的青年,牵着马又走回了大路。
因这场大雨,到处湿漉漉的,连找个柴堆生火都做不到,得快些赶去临近的村子或镇子过夜。
马儿奔了一个下午早已跑不动了,南衣只能一路牵着慢慢走,直到月明星稀,才隐隐瞧见了前头的一个镇子。
敲开了一家还亮着灯光的院子,南衣运气好,正遇上一对心善的老夫妻,这便借宿了下来。
许是累到了,又许是被雨浇得太透了,南衣这一宿睡得很沉,一觉到天亮。
谢过大爷大娘后,踏着晨辉,她再次跨上马,往木山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