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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新锦帕的手,淡淡道了句,“倒上。”
六月依言将水倒了些在锦帕上,便见晏奚湿了锦帕,一点一点拭尽了面上与手上血迹。
南衣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感情这要水还不是用来喝的?
蛊美人还真是讨厌血啊,连自己的都嫌弃。
换了个站姿,南衣瞅瞅天色,发现自己守夜的时间结束了。
看了看六月与蛊美人那头好像没什么事,便走过去拉了拉七月袖子,“换班啦。”
七月一愣,似是没想到她此时还惦着这个。
“我去休息了啊。”南衣动动脖子,“有事叫我。”
说罢,她便走到了先前六月、七月休息的地方,先往火堆里填了几块柴,而后便挑了个平坦位置躺了下来——暖和和的还挺舒服。
染了血的锦帕、外衣都被六月带出了马车。
帘子关上前,晏奚看到了躺在火堆旁的南衣,那丫头背对着火堆一动不动,看样子已然睡着了。
他眼中又冷了几分。
六月低着头,将染血的衣物、锦帕丢入火中,劈里啪啦一阵就烧没了踪影。
“你继续歇着吧,我来守夜。”她对七月说道。
“主上他……”
六月用树枝翻了下火堆,“主上若是需要,自会叫我们。”
七月应了一声,没再说话,走到火堆另一边休息去了。
她能明显感到六月不高兴,而不高兴的源头似乎就是正躺着的夏姑娘。从刚才起,六月就一直盯着南衣的背影,眼神看着不大好。
翌日,蛊美人瞧上去与平日并没什么差别,完全看不出昨夜咳血成那般模样。
六月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马车边,生怕出了差池。
南衣跟在马车后面,戴上了“黄金沙袋”。
今日一早起来就觉得怪怪的,六月明显对自己多了几分敌意,而七月看见自己也刻意有些回避。
我也没做什么呀?
南衣挠了挠头。
随意咯。反正她也不可能与夏樟宫的人有多好,随他们怎么样了。
车轴滚动,再次前行,七月特地将车赶慢了些。
按照现下速度,午后应该就能到达南林,若是歇上一日,最多再过两日就能到夏樟宫了。
午休时候,南衣一个人寻了棵树靠着,慢悠悠地掰饼吃。
看着前头忙前忙后的六月,心中颇感古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蛊美人压根对六月没心思,与她说话也就是正正经经的吩咐下属。可六月却是陷得不浅,凡是与蛊美人有关的事情都恨不得包揽下来。这点倒是与之前挺不一样的。
至于怎么不一样……
南衣掰了块饼慢慢嚼着。
之前在木山的时候,六月可没这么主动。而且这几日对自己的敌意越来越大了,明明在月老祠处得还挺好的。难不成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变故在里头?
仔细想想,刚拿到解药那会儿,六月还算正常,之后便是这二十多日的赶路。六月也正是这段时日,渐渐瞅着有几分不对的。
自己也没怎么她呀,更没有主动往她在意的晏大宫主跟前凑过。
难不成她是嫉妒自己轻功显著进步了?
这个念头一起,南衣都暗暗鄙视自己。
“夏姑娘。”七月走了过来,面色有些古怪,“主上让你下午赶路的时候……进马车里头。”
除了最早从西郡出来的时候南衣坐了马车,这后边的时间,马车都是蛊美人专属的。
南衣看了看天色,马上要到西林了,怕是蛊美人不希望自己被某些人见到,比如说师姐,这才让自己上的马车。既然蛊美人都这么想了,总得配合一下,装作很想被见到的样子。
抬抬腿,南衣笑道,“不用不用,我今儿个还没怎么走……”
“还不上来。”拉开马车侧帘,蛊美人直接对南衣发了“命令”,语气淡淡。
南衣闭了嘴,一步掰做两步走,不情不愿地往马车那儿去。
路过六月的时候,都能感到身上刺着的冰锥般的视线。
——关老子屁事儿!没看到是你家主上要我进去的吗!
南衣没理会,反倒加快了脚下步子,三步并两步就上了马车。
见她带着重重的“金沙袋“却轻盈上了马车,踏在车板上都无声响,晏奚眼中隐过一丝欣赏——不过短短两三月功夫便能有如此变化,倒真是个宝贝。
“主上。”进了马车,南衣规规矩矩地找了处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晏奚低头看着手中书页,“即已是木山人,就别再想些旁的心思。”
南衣端端正正回了句,“主上放心。”老子惜命得很,您老不用担心。
放心?
晏奚翻过一页,不紧不慢道,“就算你将消息传与了清夏阁,也离不开木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安心在车里坐着。”
南衣心中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