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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净染怒视,顷刻间寻剑已然在手,剑锋直指方平。
凌立气急:“林净染!你这是为那孽障剑指同门吗?”
剑指同门,实乃灵丰门大忌。
林净染反手挥剑,寻剑脱手,直插进偏厅“仁德”牌匾上的“仁”字。
“他不是孽障,是我的徒弟。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想知晓是谁害的小洗灰飞烟灭。”
“陈洗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他是魔域中人,潜入灵丰门别有用心,你便这般维护他?”凌立气得指着林净染的手都在抖,“你知晓谁杀了他之后呢?为他报仇吗?为那魔头手刃同门吗?!”
“他本性良善,从未害过人。纵使他是魔尊之子,也罪不至死。”
林净染握紧拳头:“如今却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作为师尊,我要帮他将这账算清。”
“混账!林净染,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你要帮一个魔域中人复仇?!”凌立怒斥。
方平对各位长老使了个眼色,通过气后。
他清清嗓子道:“净染,你不是想知晓谁害的陈洗灰飞烟灭吗?你进来,我们坐下将事情原委好好说道说道。”
林净染斜睨方平一眼,还真往前走了几步。
只听方平喝道:“就是现在!”
长老们齐齐捏诀念咒,偏厅内凭空而起一道道金色光芒。
林净染却站着不动,静静等金光落到身上,牢牢将他束缚住。
这是缚仙咒,传闻只要施术者齐心协力,便是神也难逃一劫。
林净染冷眼看着众人:“我再问一遍,是谁害的小洗。”
看人成功被困住,方平冷笑:“林净染,你被陈洗蛊惑到如斯地步,竟还不知悔改?之前我便特意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提及散功会上的事,你来逼问,是因为没人敢告诉你吧。哼,你一辈子也别想知道!”
说着,他对掌门作揖道:“掌门,我这便将人关回无寻处,好好查查陈洗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以致于他这般昏头不识大体,不辨是非!”
“凭你?”
林净染话音未落,绑住他的金光骤然断裂,消失不见。
寻剑自牌匾而出,剑风浑厚凛冽,将一众长老掀翻在地,呼痛声此起彼伏。
见此情景,凌立怒火攻心,施法便朝林净染袭来。
林净染不避,周身瞬间筑起了赤金色的结界,掌门的术法触至其上,竟被反弹回去。
凌立始料未及,来不及收术,最终自食其果,吐血倒地。
十三位长老和一位掌门,无一人是林净染的对手。
方平手肘撑地,他拭去嘴角的血迹,好不容易喘口气,寻剑已架上了他的脖颈,剑锋森冷无比。
林净染冷声道:“封我记忆,是你出的主意。”
“是又如何?林净染,你现在还有人性吗?你居然敢这般对待长老们和掌门?!”
方平啐出一口血,“师尊将你托付给掌门时,你尚在襁褓,是掌门含辛茹苦将你抚养长大,你便如此报答他的养育之恩?为了一个已经灰飞烟灭的魔头,你竟打伤他?!”
两码事非混为一谈,林净染并不上当,手一使力,寻剑便划破了方平脖子上脆弱的皮肤。
感受到刺痛,方平神色一滞,大喊:“你不是想知道你那死徒弟是谁杀的吗?我这便告诉你,害得陈洗灰飞烟灭的恰恰是他的好兄弟——司徒曜!”
“司徒曜知晓陈洗的真实身份后,便幡然醒悟,主动提供线索,告发月儿要救走陈洗之事。还亲手把提炼过的化怨水泼向那重伤的魂魄,让陈洗魂飞魄散!若是不信,你去问月儿!”
林净染眸光深沉,下一秒便不见踪影。
方平忙将凌立扶起:“掌门,净染分明还受着陈洗的迷惑,这可如何是好?”
凌立道:“此事需从长计议,现下净染怕是已无神智,当务之急需去看看司徒曜的情况!万不能任由净染将他杀了!”
*
闲来无事,司徒曜正在庭院中与阿柏切磋剑术。
林净染忽而飞身前来,满脸盛怒。
“青玉仙尊,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司徒曜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到了墙上。
他只觉得一阵剧痛,五脏六腑好似都移了位。
什么情况?
发生了何事?
司徒曜霎时疼得说不出话来。
“阿曜!”
阿柏惊呼,见青玉仙尊手中提剑,他拦在司徒曜身前。
“不知阿曜何处惹到了仙尊,还请仙尊息怒!”
林净染未正眼瞧,直接将阿柏定身禁言,把人抛到一边。
寻剑紧紧抵上司徒曜的脖子,像是下一秒便能刺穿。
“小洗一直待你不薄,你竟恩将仇报,狠心出卖,还害他灰飞烟灭,可有遗言?”
一听这话,司徒曜惊讶万分。
什么鬼?
青玉仙尊居然是来给陈洗报仇的?难不成是刚知晓此事?
可之前分明说仙尊要将陈洗逐出师门,还有对陈洗的处罚也是共同商议后的决定。
莫非掌门他们怕青玉仙尊维护陈洗,便故意一直瞒着?
到底怎么回事?
嘶,仙尊可真是下死手了。司徒曜倒吸一口凉气,忍着痛出声:“不是的……仙尊……”
“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你将化怨水泼向小洗。人证皆在,你当如何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