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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师尊几番思索,最终说想不出。
可今日竟对汪水的事滔滔不绝,还把自己放在了汪水的立场上,甚至产生了共鸣?
这怎么看都像是……感同身受啊!难不成师尊突然开窍了?发现自己喜欢上谁了?
仔细一想,陈洗很快否决了这个猜测,师尊近来是有些奇怪,但并未对谁表现出不一般的态度。
或许是被之前沈黎和赫连暄的事,给触动到了吧。
师尊这种比铁树还铁树的人,也不知谁才能入得了法眼……
见徒弟发愣,林净染道:“时辰已到,可继续了,你若觉得乏力,不要强撑,让其他人来。”
陈洗回过神,顺着思绪,笑问:“听闻铁树开花需一千年,师尊,你说,若是给你一千年,你会开花吗?”
林净染不解其意:“什么?”
“没……没什么,”陈洗打哈哈过去,活动活动筋骨,“好了,我还撑得住,继续开始吧。”
轮换时,其余三人皆在隔壁等候,现下轮到了阿柏。
从荒谷回来后,凌傲月一直在谈论四界神器之事。
陈洗和司徒曜早就知晓神器确实存在,但怕挫伤凌大小姐的积极性,便极为热情地敷衍着。
终于,阿柏回来了,下一个轮到了凌傲月。
看人走了,司徒曜瘫到椅子上,慨叹:“哇,凌大小姐也太能说了吧……将我哥是北妖王儿子的事,提了起码有三遍了。”
“还把你哥硬生生从腹中拽出无方印的事,描述五遍了,”陈洗道,“也算是你聪明,一开始便说司明是你的义兄,我师尊和凌傲月竟毫不怀疑你的身份。”
“我就说我有远见吧……看来灵丰门的人对他们的结界和拜师大会都很有信心啊。”
司徒曜言辞里带着平日惯有的调侃,但他整个人没精打采的,语气也怏怏不乐。
陈洗问:“怎么了你,是不放心你哥吗?”
司徒曜长叹一声,神情少见地正经:“陈洗你知道么,今日青玉仙尊说需血亲心甘情愿献出性命时,我的第一反应便是不愿。我知晓不救也并非是我的责任,啧,可心里还是莫名不舒服,毕竟他是我哥啊……”
“何故将自己捆绑得如此之深,谁不畏惧死亡呢,心有退意也是可以理解的,”陈洗轻叹,“其实我还挺羡慕你有哥哥的,从小能做个伴,不像我是家中独子……”
听见这话,司徒曜思索一番,忽然笑了:“哈哈,陈洗,你可算是露馅了吧!之前一直不告诉我你在魔域的真实身份,我猜来猜去都觉得不对。你这一说独子我想起来了,我记得魔尊有一个因为伤病从不示人的儿子,不会就是你吧!”
“滚!”陈洗翻了个白眼,亏他还在认真地推心置腹……
司徒曜拍腿大笑:“哈哈哈一看你这表情我便知晓我猜对了,别恼羞成怒呀,你不是希望有个哥哥吗?来,以后我便是你哥,快叫哥!”
“滚!”
幸好隔壁设有禁制,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不然司徒曜这大嗓门,早喊得让师尊听到了。
陈洗算明白了,绝不能对这妖怪真情实感。
但荒谷之事,归根结底是他哥和他的父亲自相残杀,可司徒曜似乎一点也不为此事伤心。
陈洗好奇问:“你对你哥杀了你父亲的事,好像并不意外,也毫不难过。”
“我难过作甚?我那猪狗不如的父王本就该死。”
司徒曜话里的恨意让陈洗一愣。
司徒曜冷笑:“哼,他偷旧主的无方印自立为王,此后便惧怕身边之人将神器偷走,致使心魔丛生。他对外总是一副贤德的模样,对内却苛刻无比,当知晓我大哥有断袖之癖时,他活生生将人给阉了……”
陈洗震惊:“我的天呐……”
“你还记得你在藏书阁时问过我,为何各界对神器之事秘而不宣么,这便是泄露的下场,杀妻杀子,父子相残,妖境分裂。”
思及种种,陈洗感叹:“这般下去,各界有神器之事,怕是再也藏不住了……”
时间飞逝,难熬的十二时辰终于过去。
最后一个时辰本由凌傲月来护法,但她实在抗不住,便由陈洗接替。
施术完成时,陈洗已是强弩之末,起身一个踉跄就要摔倒。
林净染生硬地收回下意识去搀扶的手,用术法将人给稳住了。
陈洗瞥见,心里奇怪,但他没多想,转而望向榻上的二人,问:“师尊,该如何判断成未成功呢?”
一旁的香兀自燃起,林净染道:“一炷香之内,看他们谁会醒。”
陈洗盯着,心下莫名紧张,一下子看香,一下子看人,可在香即将烧尽时,二人皆无丝毫要苏醒的迹象。
最后一点香灰落下,陈洗心道,总不能是双双殒命吧……
就在余烟散尽时,司明的眼皮动了一下。
陈洗大喜过望:“师尊!成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064章 野兽
只见司明慢慢睁开眼, 眼神中有一霎的迷茫,随即转化为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看了看身旁的汪水,猛地坐起身, 牵动到腹上的伤口, 疼得直抽气。
“阿明大哥, 你没事吧?”
陈洗欲上前查看情况被制止了, 师尊对他摇摇头,示意噤声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