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末曦满意地摸了摸斑斑的头顶，抱起来亲了一下，算这小家伙还知道里外。
    接着，他另一只手捏住小金的后脖颈，提着整只猫离开地面：“你给我说人话。”
    小金闭上了嘴，同时，意识直接传进吴末曦的脑海。
    “光命令我跪下，又不说要跪到什么时候，果然是个坏心眼的家伙！你跟他在一起，你也是应该被封印的邪恶生物！”
    “谁？”吴末曦愣住，“你说冬鹰？”
    小金眯起了褐色的瞳孔。
    得到肯定答案后，吴末曦：“哈哈哈哈哈——”
    -
    下午，吴末曦跟地球星舰指挥部联络完，得知他们一切顺利。
    暮飞主动要求今天的晚餐不吃了，继续给部下们服用营养胶囊，请晨曦好好休息。
    所以，无所事事的吴末曦准备了肉脯，蜜饯，小蛋糕还有小饼干，等着跟冬鹰一起分享美好午后时光。
    他舒舒服服窝在躺椅上，一大一小两只猫咪舒舒服服窝在他的肚子上，那双修长的手插进它们光滑松软的毛发里，简直是甜蜜的负担。
    冬鹰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过来，一眼看到小金，差点直接把手里的果盘给掀了。
    “它为什么在这里？”冬鹰拳头硬了。
    吴末曦掀开眼罩，看到的就是冬鹰铁青的脸。
    “我特意叫它回来跟你对质。”
    冬鹰沉默几秒：“不需要。”
    如果圣兽再发飙，他没把握再赢一次。
    自从上次之后，身上的封印每时每刻都想要重新禁锢他，他不得不分神应对封印带来的痛楚，而且只能勉强维持住体内恢复的少许神力，没法突破到下一步。
    吴末曦坐直身体，提起小金的后颈皮把他拎到冬鹰面前：“它说它是你们凛冬星皇室的守护圣兽，我不信，你信么？”
    果然是它。
    冬鹰没回答，没有特意瞒着吴末曦的意思，但这件事确实跟他没什么关系。
    吴末曦把小金抱回怀里，捏着它的猫尾巴绕圈圈玩。
    “你瞧，正统皇室的皇子不认得你，你怕是在吹牛吧，宝贝儿？”用力在小金脖子上猛吸一口，嘲笑，“反正也没什么用，乖乖当只猫给我吸算了！”
    “我没用？”小金顿时炸毛，尾巴竖起老高：“我为造物主而生，是我雄浑的嗓音吼开了新世界的序幕，我代表神的意志……”
    吴末曦用力拍了一下它的屁屁：“别那么中二，说人话！”
    小金“嗷”地一下跳起来，圆润的屁屁是它的“禁区”。
    刚想发飙，突然反应过来刚刚吴末曦说了什么，转而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冬鹰。
    “你说他是正统皇室后裔？”
    “没错。”
    “不可能，他明明被神谕者封禁了！”
    “哈？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神谕者封禁的对象只有一种——违背造物主的意志的人！”
    “他被那些神谕者联合外人背叛了，都多少年了过去了，你当人心不会变吗？”吴末曦微笑包容了小金的盲目自信，接着一记重锤，“就你，还守护者呢？连该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呵呵！”
    “……”
    小金的褐色眸子重新审视冬鹰，想起那天的情景，忍不住打了个机灵。
    “他们竟然敢背叛皇族？他们发誓要世世代代为皇族效力……那些肮脏的臭虫，当初留下来看守遗迹的就该是他们！”它顿了顿，斜斜看了冬鹰一眼，语气中满是不屑，“不过说起来，现在的皇室能力真是弱，想当年……”
    “停！”吴末曦捏住它两只肉乎乎的爪子，“如果你提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就闭嘴。”
    因为遭到背叛，冬鹰已经很难过了，不需要再承受多余的刺激。
    小金就真的闭上了嘴，竖起瞳孔开始打量冬鹰。
    冬鹰也在看着它。
    它说，遗迹。
    原来这颗小行星上真的有遗迹。
    受奇怪氛围的影响，吴末曦不知不觉把小金放开。
    它从喉咙里发出一阵低吼，转头轻轻跳上摆着各种零食的桌面，沿着一条直线优雅地走到冬鹰跟前。
    一人一猫对视一会儿，猫咪的表情渐渐呈现出蔑视和高傲。
    忽然，它抬起爪子，轻轻搭上冬鹰的手腕，确切地说，是搭在那个封印手环上。
    爪钩探出，随便一勾。
    在冬鹰还没做出反应的时候，“咔嚓”，手环上流动的光芒骤然消失，裂成几片掉在地上。
    “哼，神谕者，弱者！”
    要不是它是一只猫，那吴末曦一准能看到他露出歪嘴嘲笑的霸气表情。
    冬鹰看着地上的碎片怔怔出神。
    体内，象征精神力的光点骤然熄灭，又重新迸现，起初只是零零散散像是星空，逐渐蓬勃壮大，最后汇聚成河流，奔向每一条末梢神经。
    没有痛苦，没有抗争，自然而平静地在他身体里流淌，就像是十几年前，他最初通过神谕者的试炼，完全学会把精神力化作神力时那样。
    冬鹰凝视着自己手腕上的疤痕，掌心慢慢汇聚起力量。
    纯白色的，如同广袤雪原上被狂风卷起的密集而细碎的雪粒，在神的眷恋下闪耀出的圣洁而清冷的光。
    吴末曦感觉冬鹰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