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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且等明日,那些御史腐儒们弹劾皇后的折子递上来,看她还怎么笑得出来。
秦太后这样想着,看着众人散去,皇后告退,眸中划过狠戾之色......
出慈宁宫,拐到宫墙转角处,翡雪赫然见一身明黄朝服的瑾殊倚在墙边,不由得脸色微变,快步迎上去:“陛下?您不是在上朝么?怎么在这里呢?”
“咳咳”,瑾殊瞥了一眼她身后的杜尚宫,而他身侧的齐福假装抬头看天,忍住了笑。
他摸了摸鼻尖,装作尚不知情,笑道:“今日下朝早些,朕听说你来了慈宁宫,正准备去接你。”
瑾殊牵起她的手,就准备抬脚回坤宁宫去。
到了他面前,翡雪心底的脆弱终是压制不住了,彻底卸下了铠甲。她并不迈步,却一把搂住他,将头埋到他身上,眼中氤氲水雾,低低啜泣起来。
齐福他们见状,知情识趣地退到了那边拐角处等候。
萧瑾殊心中一钝,倏然冷了脸,眸中涌动愠恼。
他揽住她,抚了抚她脑后秀发,温柔叹气,道:“朕的阿翡,想哭,就哭吧。”
“陛下......”,翡雪声音发颤,她温热的泪水落入他的脖颈,瑾殊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抖:“她们都死了,那几个人,是因为我......”
她说到底也是个娇软的女子,何曾见过死人?这模样,刚才怕是被吓得不轻。
瑾殊沉了眉眼,有些后悔自己等在外面,让她一个人去面对那些。他轻轻拍拍她的背脊安抚着:“她们是自己想不开,被人利用了。阿翡不必自责。”
她哭得更加伤心了,惧怕之外更添懊恼,哽咽道:“死无对证,我连个公道都给不了她们......陛下,我这个皇后,是不是很没用?”
瑾殊眸色越发幽暗,阴鸷和暴戾一闪而过,替她拭去泪珠,安慰道:“阿翡是朕的皇后,怎会呢?此处有风,回去吧,朕今日,哪儿都不去了。”
不是下定决心,要坚强起来,成为他期待的皇后的吗?自己怎么现在扑在陛下怀里哭呢?翡雪真的生气自己没用,勉强收了泪,挤出一丝笑来,乖顺地点头:“好。”
翡雪整个人蔫蔫的,强打起精神陪他用午膳时,她也几乎也没怎么吃东西。
瑾殊倒也并不勉强,撤了膳,牵着她出来透气。帝后二人倚在廊下,瑾殊就将她捉到自己腿上坐着,看水缸里的锦鲤浮上来又沉下去。
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他破天荒地与她讲起了自己儿时的趣事,讲他小时是如何调皮,被长兄责罚;讲他是如何在上书房捉弄太傅,最后却自己灰头土脸被打了手心。
翡雪尽量不去想今日那几人的惨状,瑾殊却瞧得出来,她时不时地会有些愣神,虽想要在自己面前强颜欢笑,可她面上心事重重,眸中那怅然若失的意味,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如今还好好地在呢,他们就敢往皇后身上打主意了?是他最近太好说话了么,还是秦太后和晋王之流,以为他真的不会下狠手么?难道还留着他们,等过两年自己死了,让他们再来欺负他的女人么?
瑾殊怒火中烧,在翡雪面前却面色如常,半分也瞧不出。
将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在她额间轻啄了一下,他问:“阿翡可是乏了?午憩一会儿吧,朕守着你。”
经此一遭,翡雪心气有些涣散,仿佛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浑身不自在,只觉乏累地很。她轻轻嗯了一声,任由他抱着进了寝殿。
午后静谧,冬阳正暖。
卸去钗环,翡雪更衣躺下,闭着双目,小手却攥住瑾殊的袍袖不肯松开。瑾殊索性和衣半卧在床头,一下下地抚摸她的额发。良久,翡雪的呼吸才平缓轻浅了些,终于入睡了。
待她睡熟了,瑾殊慢慢抽出了手,揉了揉山根起身。走出了寝殿的时候,轻轻带上了门。
偏殿里,齐福、杜尚宫和吴妈妈都候在那里。
秦太后虽然假惺惺的,但她有句话说对了,宫人的命,也是命。
人人都知,皇帝阴鸷嗜杀,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于是仇敌们就给他安上了冷血残酷,暴虐狠绝的名头,又有更多不明就里的人听风是雨,人云亦云。可他们却忽略了,萧瑾殊并非滥杀无辜之人,他从不无缘无故杀人,草菅人命,更是他眼中容不下的砂子。
齐福和杜尚宫都知道,后宫出了人命官司,此事在陛下这里,就不可能这样轻轻揭过去。更何况,他们还将皇后娘娘也算计了进去,这回的下场定然是倒八辈子血霉,罪无可赦的了。趁着陛下方才安抚皇后的间隙,该做的事,齐福和杜尚宫不消吩咐,就都已经做了。
见皇帝进来,几人连忙见礼。瑾殊颔首,沉着脸到主位上坐定,冷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