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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干了,变成了凌冽的寒气,时不时地朝她背心里头钻。
到了大堂,慎刑司的主事见齐福来了,恭敬地迎上前来寒暄,又把齐福往主位上引。倒是将林霜儿晾在一边,还给了她一记鄙夷无视的目光。看她的衣着倒像个显贵的,可凭她是什么样的达官贵人,若不是犯了事,也不会到这慎刑司里来。因此,慎刑司的规矩与别处不同,从来都只认御前的人,其他的一概不放在眼下。
齐福见林霜儿无所适从的模样,压了压眼中笑意,故意抬举她道:“瞎了眼的东西,这是晋王妃,今日纡尊降贵来此,你们还不赶紧认认清楚,请王妃上座?”
那主事听出齐福话里明尊暗贬的揶揄,差点没憋住笑,连忙应和了。
林霜儿脑子都是僵的,倒是并未在意齐福的话。迎春的家人都在她手里,她有什么好怕的呢!她这样自我安慰一番,袖中的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这才定了定神,将狠辣无情都写在眼睛里。
不一会儿,就有慎刑司的小吏拖了两个人上来。
其中一个是那日与迎春接头的小内侍。昨日他就已经遭了刑,披头散发,脸颊塌陷,双目无神,浑身的衣服都已经撕成了碎布,皮肉上都是鞭子和烙铁的痕迹,奄奄一息地几乎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
而另一个,嘴里塞着一块破布,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的,正是迎春。
事情败露,她被扣押在慎刑司的这一天一夜,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没有一丝光亮的眼神中只余惊恐,身子瑟瑟发抖,嘴里发出呜呜的求饶之声。
林霜儿何曾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刚见到这两人她就骇得大呼了一声,差点从座位上跌下来,连手上端着的茶盏都差点掉了。
齐福啐了一口,阴沉着脸,皱了眉道:“据这小子招认,他也是受了人指使,才将药粉给了迎春,让她在陛下的食物中下毒的。”
林霜儿眸光一沉:“什么药粉?”
齐福扬了扬手。
嘴里的破布刚刚被拿掉,迎春就咧开嘴嚎啕大哭起来,一边磕着头,一边哭天抢地地呼喊道:“大姑娘!你终于来了.......齐公公,奴婢所做的一切,是晋王妃指使的!奴婢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还有那药粉,也是晋王妃交给奴婢的!”
“混账!”林霜儿吓得脸都白了,愤怒地在案上一拍,震地那茶盏都叮啷响了起来:“你这个小蹄子,我在家时待你不薄,没成想却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她几乎气得从座位上跳起来,咬牙切齿地拔下头上的银簪子,紧赶着上前几步,将那尖细的簪子抵在她的下颚上,厉声威胁道:“谁让你胡言乱语,污蔑王妃的?!信口雌黄,诬陷忠良,你就不想想后果!?谁让你胡乱攀咬的?说!”
迎春身子震颤,垂了眼眸。
她识得这簪子,这是她母亲日常佩戴的。银簪子,与林霜儿满头的珠翠配在一起,格格不入。如今,又被她拿在手里,成了威胁自己的利刃。
她太了解林霜儿的龌龊心思了,此刻也能看得懂,林霜儿那眼神中的意味。那次接头时一早交代过的,此事如若败露,凭她皇后陪嫁的这一层身份,要将脏水往皇后娘娘身上泼,或许能换取她家人的平安。
“这天下,没有陛下护不住的人。明日对质,如何作答,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这是昨夜齐福对自己的说过的话。
若是她一早就忠于皇后,没有轻信林霜儿的连篇鬼话,又怎么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呢?
再抬头时,迎春眼中一片空洞。她嘴边牵起一个绝望凄惨的笑意,冷冰冰的瞪了林霜儿一眼。然后伏身贴地,重重磕下一个头,提着气,声音决然地道:“齐公公!奴婢自知死罪,此事,都是奴婢一人所为,无人指使。奴婢,奴婢与王妃从小一起长大,在承恩侯府时,曾有幸见过晋王殿下,就、就对晋王殿下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奴婢是因为嫉恨大姑娘能嫁与晋王,才攀咬她的,没有人指使。皇后娘娘对奴婢所为,也全然不知情!”
林霜儿闻言,怒不可竭。
迎春如释重负地闭了眼,对着齐福连连磕头,哭着哀求道:“还请公公在皇后娘娘跟前替奴婢求情,求陛下和娘娘不要牵累奴婢的族人!”她一下下磕得咚咚作响,阴暗的地上留下一摊污浊的血迹。
那主事示意将人拖下去,上前来躬身禀报道:“启禀齐公公,犯人既然已经招认了,如何处置,还请齐公公示下。”
齐福面无表情,翘起二郎腿,冷声道:“不忠之人,是万万不能再留的。敢把事在养心殿做下,又犯在陛下的手里,哪里还有什么情面可讲的?还是老规矩!”
那主事瞧了眼齐福的神色,撇了撇嘴,会意地讽笑道:“请公公放心,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