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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陶策鼓足了勇气,将憋了多时的话全吐了出来。
秦隽闻言一顿,随后苦笑道:“找人谈何容易,况且我又上哪去找呢?”
沈宛只告诉他要走,却没告诉他要走去哪。庙会一别匆忙,他除了一个拥抱不敢再多问一句话。
“哎。”陶策微叹口气,话锋一转,又给秦隽出起了馊主意,“师兄,你要不忘了她也好。”
反正沈宛也找不到人,况且那丫头走了也不说传封信来问问好,实属没心没肺,他师兄忘了也好。
此刻,正往天玄宗赶来的沈完在马上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酸涩鼻尖:谁骂我?
秦隽闻言偏头,正色道:“你不是同她很要好么?”
“是呀!”陶策点头。
正是因为同沈宛十分要好,了解她他才出此妄言。
沈宛太像一阵风了,猛地吹来,不到片刻又卷得无影无踪。风一般的女子,这可要让他师兄受苦了。
陶策支吾道:“师兄,你也看到了,沈宛她身边……”
她身边是不缺男人的。
陶策怕伤他师兄的心,说话点到为止。
两人由此开始了长久的沉默,秦隽垂眸,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哑然,“我知道。”
他又如何不知道,沈宛身边还有一个男子。
那晚他远远地看着河岸旁的沈宛,其实是动了见面的心思的。只不过有人先他一步,靠了上去。
两人一同挨靠在邻水的石阶上,举止甚为亲密。
他已不忍再看,随后便转身离去,只是在路上时又遇见了单独出行的沈宛,这才跟了她一路。
沈宛说喜欢他,但没说喜欢他几分。比之她身边男子如何,能重几分?
陶策看着自家师兄落寞的样子就这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如果能重来,他决计不在他面前提起沈宛二字。
“哦,对了,师兄你前些天让去藏书阁我找得心经功法我找到了,晚些时候再给你送过去。”陶策甫一拍脑门,这才想起他来得真正目的,顺便也找个借口趁机溜之大吉,“那师兄,你要是还没什么事都话那我先走了。”
他点头 ,陶策在他的注视下忙捂了自己的嘴巴飞奔离去。
而秦隽则是独自回了竹苑,他今日悟道得了些感悟,端坐于案边提笔便想将其记录于纸上。
笔落出,字骨刀头燕尾,起承转合处遒劲隽永,可收笔时白纸上却只有两个字——沈宛。
沈宛……秦隽盯着这个名字沉思良久,他提笔无意识便将沈宛的名字给写了出来,力透纸背。
执笔之人深呼一口气,将笔置于笔搁之上,用镇尺将纸压好。
他不说,可不代表他不想……甚至于他无时无刻不在想,清修也在想,练剑也在想……
“师兄!”陶策报了一摞书进门,那书累得快到了他的下颌处。他将这些书放于案上,还来不及于他师兄说话,便见到了书案正中的那两个大字。
“师兄……”
秦隽感受到陶策的视线,忙将纸揉皱了捏在手心,斟酌片刻也只对他道:“辛苦。”
陶策也懒得劝了,一是劝不动,二是他自己也是一个情网中的俗人,可以说既是旁观者也是当局者。
只是他比他师兄要幸运得多,至少谢羽衣不会像沈宛那样说走了之后便从此杳无音信,销声匿迹。
*
沈宛赶到离天玄宗最近的那个城镇时已是季秋之初,她曾经向陶策打听过秦隽的生辰,是九月十二。
数数日子,还有七日便要到了。
沈宛想给他一个惊喜,到他生辰之日偷摸摸上山去找他,不怕这人不感动,看他到时候还是不是紧咬牙关不松口,不承认对她的感情。
只是她要送秦隽些什么呢?他那么正经一个人会喜欢可可爱爱的小玩意么,还是只有些功法秘籍能入他的眼?
沈宛挠了挠脑袋,实在是想不通要送他些什么东西好。为此她已在这个镇上逗留了五日有余。从这往天玄宗的脚程还有五天,况且他们宗门又是悬于青云山之上,青云山高耸入云,难爬得很,找他还得费些心思。
万一途中被他们宗门弟子给逮到,那可丢脸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