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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宁忽然就放慢了脚步,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失落,洛宁干脆停下了脚步,心情复杂的站在不近不远处看着二人。
南修竹从白依依手中接过一朵紫色小花闻了闻,香气浓郁,沁人心脾。
“这是什么花?很好闻。”南修竹问道。
“灵香草,若是放在香囊中可以养护脾胃,祛湿止痛。”白依依道。
洛宁远远看见南修竹从腰间取出一只粉色香囊,那是姑娘家的东西。他微微蹙眉,盯着那香囊陷入沉思。
南修竹拿着的粉色香囊正是白依依的那只,之前南修竹不得其法,粗暴的将香囊撕开,现在里面的干桃花已经掉落的七七八八,只剩一只空香囊。
他捏着香囊递到白依依面前,有些抱歉的说道:“被我撕破了。若是姑娘不介意,这个我先留下,找个绣娘为姑娘修补好,或者我再给姑娘买一只?”
白依依想了想,道:“新的我就不要了,这只旧的送给公子可好?”
“送我?”南修竹搓了搓手中的两片破布。
白依依掩口轻笑,他指了指身旁的灵香草花海,说道:“我们摘一些灵香草,带回去晒干,缝进香囊中就好。”她顿了顿,又道:“不劳公子费心,我来修补便好。只是这香囊修补完,公子可愿收下?”
南修竹张了张口,话还未及说出口,便被身后的洛宁打断了。
只听洛宁淡淡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恐怕那些人又会折返。”
三人一路向前,再无阻碍。又过了一夜,翌日清晨,三人便准备回去。只是上去时南修竹有些尴尬,明明之前信誓旦旦的不需要洛宁帮助,可眼下这境况,他也不好意思让白依依带他上去。毕竟也是男人,被姑娘拉上去,太没面子。
他转头对白依依说:“依依姑娘你先上去等我们,我有些话想跟洛公子讲。”
待白依依走后,南修竹厚着脸皮向洛宁身边挪了两步,也不说话。
洛宁看着他,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南修竹挠了挠脸,尴尬,这还用说么?不是明摆着么?
“没什么事的话,我便先上去了。”洛宁作势便要运气轻功飞身而上。
只是他才佯装动作,便被南修竹拉住了胳膊。南修竹瞪着洛宁,道:“你上去了,我怎么办?难道要留下来喂凶兽么?”
洛宁见他那气鼓鼓的样子,不知怎的,忽然就没了脾气。他有些搞不懂自己,心下又气闷又迷惘。洛宁盯着南修竹看了良久,忽然伸出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
他说道:“以后别再口是心非。”而后他伸手揽过南修竹的腰,运起轻功,飞身而上。
白依依带着三大袋兽目去了乔府,而洛宁和南修竹一回到客栈,便先去看了夜。夜已经醒了,只是没什么气力,也没什么血色。
他心惊胆战的回忆自己清醒着便被开膛破肚,而后因失血过多而失去意识的经过。南修竹听得一阵后怕,幸好他那时在夜身边,幸好夜还活着。
夜双目赤红,暗暗发誓,以后就算饿死,也不再猎杀任何野味。
用过午膳,白依依带着一块金灿灿的黄金腰牌回了客栈,因为第二日她要凭着这块腰牌去见乔老爷。她给夜买了些补品,还神神秘秘的拉着南修竹去到一边。乔十六很没眼色的立马跟上,想看看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白依依将一只修补好的粉色香囊递给南修竹,她拿着香囊的手有些微微发抖,白皙的小脸也因害羞而染上了一抹薄红。
南修竹刚要伸手去接,便听乔十六在他身后幽幽的说道:“香囊?”
他说着话,人已经走到南修竹和白依依身旁。他伸手拿过香囊,触感细滑柔软,是极好的彩纹蜀锦。他又将香囊凑到鼻子下闻了闻。
乔十六深吸一口气,淡淡开口:“赠尔香囊,略表相思。灵香草入相思锦,情意绵绵盼君怀。”
他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白依依一眼,又看了南修竹一眼,而后眼神跳过南修竹,落在了他不远处的洛宁身上。
南修竹无语。
洛宁一脸黑线。
白依依一把抓过香囊,红着脸跑掉了。
床上的夜有些傻眼。
南修竹恍惚了一瞬,而后便要追出去。一旁的乔十六却拉住了他。乔十六偏头看着洛宁,却是在对南修竹说话:“南公子,您可想好了,这种时候追出去,没事也成了有事,您可是要对姑娘家负责的。”
南修竹实际上没别的意思。美人求爱之类的事,南修竹早已习以为常,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白依依帮助他保守了秘密,他总觉得欠她点什么。想要收下香囊本也没什么,仅仅为了不让白依依伤心。
可一听到乔十六说“负责”,他的脚步真的顿住了,再也迈不开。负责什么的,还是别了。南修竹最怕负责,太累,心累,还没自由。他还不到二十岁,就要被一个女人绑住么?南修竹一点也不想。
南修竹说道:“人家依依姑娘也没那个意思,是你想多了。算了,我不追,我回房休息一会。”说完,他推门出去了。
此时房内落针可闻,余下三人皆没发出一点声音。他们在听,在确定南修竹是否真的回了房间。而后一声极清晰的开门声传入三人耳中,之后是关门声。三人皆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