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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笙放完水,被热毛巾擦了一遍小脸蛋,就咬住支架上的奶瓶,大口喝起奶来。
头人大叔最爱看小苗笙喝奶了,小小的娃娃咬住奶嘴,卖力的咕嘟咕嘟,吃得可香,看得他都想喝一口了。
一口气喝掉小半瓶奶,目送头人大叔离开,苗笙又使唤蚂蚁抬来便盆,把肚子里的存货释放干净了,这才舒服的哼了哼。
又几只土蜂咬着婴儿湿纸巾过来擦干净屁屁,他翻了个身继续趴着。
起初苗笙对这种无法自理的生活十分不习惯,可他才刚满月,虽然长得肉乎乎,离自由行动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能翻身已经是奇迹了,实在不应该奢望太多。
虽然安慰自己要忍耐,可该无聊时,还是好无聊啊。婴儿一天需要睡至少十二个小时,还有一半时间需要打发呢,他每天除了练习使用灵识,只有捉土灵气算得上好玩了。
用小胖手捞到了两个土灵气光点,正享受灵气入体时的温暖感觉,屋外的脚步声让苗笙无奈的叹气,这才想起每天还有个固定的节目需要上演,主演老巫婆已经提着一只大公鸡出场了。
苗笙看着逆光走进来的老婆婆,其实她的年龄并不算大,六十岁出头而已,才刚刚步入老年期,可能是南疆这边海拔偏高日晒强烈,她的皮肤黝黑沟壑纵横,十分老态。
再加上乱糟糟的头发,和身上披披挂挂的奇怪长袍,还拴着不少瓶瓶罐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巫师似的。
如果不是一双精光湛湛的锐目让人不敢小觑,城里年过八旬的阿滋海默症患者都比她体面些。
她微抬耷拉下来的眼皮,打量了苗笙一番,确定他状态良好,才又拎着鸡到屋外,手起刀落抹了大公鸡的脖子。
苗笙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杀生表演,前世他买鱼都是让人杀好了的,实在不喜欢血淋淋的场面,可几天后他就能面不改色的看着鸡在老巫婆手上垂死挣扎了,连他都佩服自己的适应能力。
等血几乎放干净,大公鸡也只差一口气了,老巫婆才又拎鸡进来,跳个大神把金蚕蛊招了出来。
巫族禁书上记载,金蚕蛊在炼制成功后,需要以恶灵猛鬼为食,这种灵体蕴含的能量最丰富,而且有更多的负面能量可供金蚕蛊成长。
可惜老巫婆把附近的山林都翻遍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找到,更别提什么恶灵猛鬼了,她只好拿清清白白的小鸡亡魂,将就着喂养金蚕蛊了。
蚕宝宝的身体软软的,可以任意调节粗细大小,它把自己变成细细的一小条,从苗笙的鼻孔里把头探出去,对着鸡的方向一吸,正处于弥留状态的鸡被吃掉了灵魂,彻底死翘翘了。
等金蚕蛊吃饱了,老巫婆并不急着送它回到苗笙的身体里,而是盘膝坐在地上,口中低吟古朴的语调,念诵着巫族流传至今,训练蛊虫的咒文。
蛊虫单是炼制出来是不够的,还需要每日的不停喂养训练,才能促使它成长,增加与蛊虫与巫师的契合程度。
金蚕蛊身为巫族蛊虫中实力最强,性情也最残暴的,尤其需要这种日常训练,以期它能早日驯服。
老巫婆的蛊虫并不止金蚕蛊一只,她身上的瓶瓶罐罐里,除了药物就是蛊虫,大大小小共有十三只之多。
其中七只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将其捣碎可以疗伤或者解毒。
另外三只暗红色的大蚊子,则是老巫婆的经济来源之一。
三只蚊子是被炼制出来的蚊虫王者,它们吸过新鲜血液后,会像排宿便一样,排出体内之前没消化掉的血液。
王者的血液普通蚊子根本不敢靠近,制成药囊后能让保佩戴者万蚊群中过,一个敢叮他的都没有。
这样一个药囊,成本价不到五块钱,却可以卖到七十以上,而且生效时间只有两个月左右。
南疆这边一年至少有十个月蚊虫肆虐,可想而知老巫婆有多会赚钱了。
而且听她平时自言自语透出的意思,驱蚊药囊还不是最赚钱的,最后三只粉红色的蛊虫,才是赚钱的大头。
老巫婆对三只小粉红的重视程度,仅次于金蚕蛊,平日里只是细心照顾培养,有什么用处却一点也不肯透露出来。
她不说,苗笙也懒得好奇,他只要确定这些蛊虫不会伤害到自己和蚕宝宝就好了。
事实证明,蚕宝宝比他预想的要强大太多,因为这些蛊虫在蚕宝宝面前连头都不敢抬,平时它们的思维混乱且残暴,在蚕宝宝出现时,个个却都乖得像小猫一样,连苗笙很不喜欢的嗜血欲望都吓成一条直线了。
而且苗笙有预感,只要他愿意,是可以绕过老巫婆,直接对她的蛊虫下命令的。
虽然结果很有可能是蛊虫因无论违背主人的命令自爆,但至少可以确保老巫婆无法用蛊虫伤害到他。
念了一个小时的咒文,老巫婆很满意自己的训练成果,她算得上慈爱的看了眼趴在苗笙脸上的蚕宝宝,随后便收起其它蛊虫离开了。
苗笙突然觉得老巫婆有点可怜,她的主要训练目标蚕宝宝,已经认他为主了,它给出的回应,全是自己根据咒文的意思传递给老巫婆的。
她每天坚持不懈的功课,除了让苗笙和蚕宝宝用来学习巫族语言,都是在做无用功。
根据语义学习发音,苗笙的学习进展还是很快的,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把常听到的几种咒文背熟了,他打算过段时间再加强一些对咒文的响应,以便老巫婆念出更多咒文供他俩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