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辰夜轻声回应着，“兴许正是因为你在事业上一帆风顺，感情上才会遭遇点挫折。这很公平，并不是所有东西都是我们能一手掌握的。
    “哪怕是首相，也有很多不确定的事情，你不要太难过。”
    “我知道，我没有难过。”
    元帅深呼吸了一口气，把杯子里剩余的水喝光，打算重新戴上拳套，去打那可怜的浑身伤痕的沙袋。
    “元帅，我现在无法给出你下一步的建议。”辰夜把元帅换下来的毛巾叠好，“不过我做事的准则是，如果这件事不做我会后悔，那我就会去做。不管元帅怎么想，我希望你做出最不后悔的那个决定。”
    元帅点了点头。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呢，堂堂元帅总不可能遇到这点挫折就放弃了吧。
    只要还有机会，哪怕是那么一丝机会，他还是要把萧禾带回家。
    ……
    另外一边，萧禾和黎听泛着船，欣赏江边风景。
    城市的霓虹灯璀璨变换着，像是虚无的梦境。
    黎听站在他身旁，给他披了一件外套，“江上风大，你是雄虫，不要感冒了。”
    萧禾把外套拿下来，想要送回给黎听，“你是B级雌虫，我还害怕你感冒呢。你穿着吧。”
    “哈哈，我够暖。”黎听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外套，“这件是专门带给你的。论出来玩，我比你有经验。”
    萧禾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感受到黎听的体贴。
    真的是方方面面都会想到，难怪他能把老板的位置坐得如此稳当。
    他把那件外套重新披在自己身上，“你这么体贴，到现在还没有雄虫愿意娶你，真是他们瞎了眼。”
    “哈哈，没有几只雄虫会不在乎雌君和雌侍的等级。我这样的B级雌虫只是劣等货罢了。”黎听说这些的时候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他其实早就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对了，我现在说这些可能有些冒犯，元帅刚刚没有欺负你吧？我有些担忧。”
    黎听其实话里有话，只是换了一种意思表达出来。
    他想知道萧禾对元帅的态度，他很忐忑。
    “没有，我想我们已经说开了。”萧禾确实不太想回忆起刚刚的那些，“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要向着前方看不是吗？”
    “倒是。”黎听也能感受出来萧禾的不情愿，也就没继续问，“你看，那个尖塔是整个城市最高的建筑，晚上的时候可以俯瞰到城市的漂亮夜景。从这儿看，它也美不胜收。
    “你想过两天上去看看吗？”
    “好啊。”萧禾没有过多思索。
    ……
    从江边回到酒店之后，萧禾一股脑地躺到了床上。
    元帅给他带来的影响比他想象得要深一些。
    他明明是和黎听在旅行，可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却偶尔会浮现出元帅那双害怕又委屈的蓝宝石眼睛。
    这种感觉让他疲惫。
    他转了转身，才发觉自己口袋里有什么东西，硌得他生疼。
    掏出来之后才想起来是临走时元帅给他留下的礼物。
    他打开那个蓝丝绒的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蓝宝石耳钉。
    萧禾想起来了，没离婚前的几周，他和元帅去了一趟市区购物中心，他在某个柜台面前盯了这枚蓝宝石耳钉很久。
    其实那时候他是准备把这枚耳钉买下来送给元帅的——在告白的那天。
    因为他觉得这枚耳钉的颜色和元帅眼睛的颜色很衬，戴在元帅的耳朵上会让元帅更加漂亮迷人。
    可那时候他不敢当着元帅的面买，是后来才偷偷摸摸地买下来。
    所以元帅可能误会了什么，以为是他很喜欢，但是又不敢要。
    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那枚他自己买的，一模一样的耳钉，露出了苦笑。
    现在这两枚耳钉相互交映，可他和元帅的心却仿佛越走越远。
    一切回不去了，随风而散吧。
    他没力气，也没勇气，再去爱元帅一遍了。
    ……
    令萧禾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在门口看到了一个纸袋。
    起初，他以为这是谁不要的东西扔在门口。
    捡起来看了看，才发现这上面有一张卡片，卡片上印着“萧禾收”。
    他解开了系着纸袋的丝带，里面是一瓶他很喜欢用的柑橘味香水。
    他和黎听相处的时间不久，黎听是不可能知道他喜欢的香水牌子，唯一可能送上来的只有元帅。
    不是说好了不随便打扰他吗？
    这是什么不打扰啊。
    他打开那张卡片，里面是元帅的字迹——
    “昨天冒然来找你，我很抱歉。
    “兴许你不能相信，但我是真的意识到了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很开心当时选中的是你，你改变了我的生命，让我愿意和过去的自己和解，勇敢地去尝试坦诚自己的内心。
    “我无法用言语去表达自己的心意，但我可以写信告诉你。”
    “我想我爱你，从很久以前就是。”
    这张卡片的落款写着方清夜三个字。
    萧禾心绪很乱，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情被这礼物搅得天翻地覆。
    他连去动物园的心思都没有了。
    是时，他收到了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