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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发现了自己被人宠着,骨子里压抑多年的孩子气也在复苏。
宋白拒绝别人时向来理性,可一对着萨丁,尤其是这样鲜活的,他就硬不下来心,只好别开头:“都说了没什么。”
“一定就有。”不然雄主不会是那种近乎失去了什么的神情看他。
萨丁异常坚持。
“好好,有。”宋白敷衍地点了几下头。
只点了头,却完全不回答问题,萨丁更不满意了,“雄主,你还没告诉我!”
“……”逃避失败的宋白。
行吧,说就说,又不会少块肉。
低下头在萨丁耳边轻轻吐露几个字。
一瞬间,萨丁瞪大了眼睛,随即猛地扣住宋白,疯狂地吻了上去。
“你昨天真吓坏我了。”
这世间,你牢牢地牵住我心。
……
警署监狱,暗黄的灯打在水泥地面上,空气中浮着幽幽的潮气。
“中将,不是我们不许家属探监,真的,是您儿子太特殊,敢劫持雄虫的都必须等到法院判决下来后才可以……”
警署的工作人员一脸为难地面对着肖恩道。
面对瘦小且喋喋不休的警员,站在他对面的肖恩高大沉默,宛如一座山。
“中将的身份也不行?”
突如其来的语句仿佛是巨石,掷地有声。
警员微愣了一会儿,苦笑道:“我恐怕没这个权利,得问一下署长。”
“那就联系。”
短促有力的命令句显示了只有军队上位者才有的习惯。
“……嗯,对,是肖中将,哎!是!好!”
放下通讯,警员向肖恩一展手,“中将,这边请。”
……
极致狭窄的空间,只有一块不足巴掌大的小窗贴在三米高的墙壁上,偶尔能飘进来几个细细的雨丝。
今晚没有月亮。
丰吉望着小窗外的阴云,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丰吉在被送往医院后,医生给他注射了镇定药剂,这才从昏聩中重新恢复理智。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丰吉以为又是警员例行巡视,不做理会。
却听到一阵哗啦的铁栅栏门洞开的声音。
随即:“1403丰吉,有人要见你。”
人?
还会有谁来看他,看一个即将被处以重刑的囚犯。
丰吉嘲讽地笑了,但还是站起身,拖着脚上沉重的脚镣、手镣走了出去。
哗啦,哗啦,铁链的摩擦声响了一路。
直到看见玻璃对面的雌虫,那样熟悉宽厚的身影,丰吉几乎是飞奔了过去。
他手忙脚乱地抢下了电话,急匆匆靠在耳边,颤巍巍说道:“雌、雌父,是你吗?”
眼里近乎泪光闪烁。
肖恩深深地皱眉,不愿意看见这个丢人现眼的雌虫是自己儿子。
压下反感,肖恩点了下头,沉稳道,“丰吉。”
丰吉眼里近乎泪光闪烁,手激动得差点捧不住话筒:“雌父,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是承认我了吗?”
肖恩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也无心理会,静静道:“你这次差点弄伤萨丁——”
“我就说过,他一定不行的,所以雌父您又想选回我了对么,我、我准备好了,早就准备好了!”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肖恩皱着眉,换另一边听话筒,这是他烦躁的表现。
“我、我……”丰吉敏锐地接收到了雌父的情绪信号,所有的话顿时噎在喉咙里。
“萨丁他有重要事要做,你以后不许再出现他面前。”肖恩长话短说,他实在不想和这个儿子说下去了。
起身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却因为没有加冰又不满地皱了下眉。
望着失魂落魄的大儿子,肖恩最后说了一句:“你这次,让我非常失望。”
转身离去。
丰吉颓然地坐在原位上,捂着脸:“凭什么,凭什么他萨丁就能受尽双亲宠爱,而我就不行?”
记忆回到十岁那年。
那时,他刚打完了去除剂,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到了家,叉着腰站在四岁的萨丁面前,挺着胸神气道:“我一说疼,雌父立马就陪我去打了,怎么样,比你厉害多了吧?”
却隐瞒了是站在楼顶威胁着要自杀的事。
四岁的萨丁已经有了个小大人的样子,但还是不愿意理会这个奇怪的哥哥,扭着头,冲里屋奶声奶气地喊雄父。
里屋一阵声音传来:
“雄主,您为什么允许丰吉的要求?”
“大儿子都站楼顶上了,你再不同意,是非逼着他跳下去吗?”
肖恩皱眉:“如果他连这点痛也受不了,那也枉为肖家人,以后还怎么带兵打仗。”
实在指望不了肖恩这个钢铁脑袋理解孩子心思,景山叹了口气:“看见丰吉,我就想萨丁长大了,是不是也会喊疼,这样一想,我就狠不下心啊。”
原本,景山和社会上典型的雄父没什么不同,他们对虫崽并无多深厚的感情。只是肖家的家主完全是钢板一块,丝毫不知情为何物,连带着两个孩子得也长磕磕碰碰。
直到某天被学步的小萨丁撞到腿上,咯咯笑着喊他雄父,这个儿子就撞进了景山的心中。
不过,也仅限于小萨丁。
在从光脑得知了萨丁未来的命运,景山纠结了很长时间,最终觉得先让大儿子丰吉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