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就看到陆风楠对他流露出关爱智障的眼神。
    “真是对不起啊二位仙长！”刘晓梅急匆匆道歉，生怕得罪了陆风楠和沈月天。
    “这肯定是我那顽劣小儿干的！”
    听马勤愤怒地说完，沈月天一扭头，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名躲在布帘后鬼鬼祟祟的少年。
    “晓雨，你给我过来！”马勤怒吼着朝自己儿子招手。
    马晓雨噘着嘴，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沈月天上上下下打量了马晓雨一番，虽然比不上城里的富家子弟，但这个名叫马晓雨的少年衣着打扮不俗，腰间还系了一块精雕细琢的花玉佩，看得出来马勤没骗他，这个马家庄的确靠棺材生意日子过得十分富裕。
    “我说马晓雨，这肉包子里的毛毛虫是你放的吗？”沈月天问道。
    马晓雨只是瞪着一双大眼睛，不言不语。
    沈月天愣了愣，苦笑一声，“干嘛？你是嫉妒我长得帅所以不想给我吃肉包吗？”
    马晓雨继续沉默，瞪沈月天的眼神越来越不友善，沈月天甚至觉得马晓雨脸色阴郁，有种不符合年纪的沉稳。
    “晓雨！”马勤吼了一嗓子，马晓雨狠狠哼了一声，扭头就跑。
    “这孩子真是……”马勤被自己儿子气得不轻，然而又束手无策，“对不起让二位仙长见笑了，晓雨他这是被我惯坏了才会这样……”
    “晓雨他对二位仙长没有恶意的，他这是认生……”刘晓梅帮着打圆场。
    然而沈月天却耸肩发笑，“真的是认生吗？我倒觉得他是对我们修仙之人有很大的成见啊！”
    第18章 老婆饼
    “这……”马勤与刘晓梅对视一眼，两人都面露尴尬之色。
    “仙长好眼力，不瞒您说，晓雨他……确实是不太喜欢云水宗的人……”刘晓梅话音刚落就被自己的丈夫瞪了一眼。
    “你这怎么说话呢！晓雨他才不是不喜欢云水宗的人，而是羡慕。”
    “羡慕？”沈月天歪着脑袋单手托腮，“这话什么意思？”
    “晓雨他啊从小就不想做我们这棺材生意，他想修仙，最梦寐以求的就是进入逍遥峰云水宗修炼……大约半年前，他参加了云水宗入门考核的灵根测试，结果很遗憾，他是伪灵根，根本无法修仙，自然也就与云水宗无缘了。”马勤唉声叹气。
    “从那之后村里有些孩子会拿这件事嘲笑他，他渐渐地也就对云水宗的人有了些想法……”刘晓梅轻声补充道。
    “伪灵根？那有什么，不是跟我一样嘛！就算不能修仙也还可以修……”话音未落，沈月天立即捂住自己的嘴。
    差一点点他就要说漏了。
    伪灵根不能修仙，但却可以修魔。
    水灵的大眼睛滚动到眼角，沈月天偷瞄陆风楠，发觉陆风楠也在看他，剑眉紧锁。
    “呃……”嘴角抽了两下，沈月天清了清嗓子，改口道：“不能修仙还可以修炼其他手艺嘛！比如继承你们的衣钵做棺材，我看比修仙有前途多了。”
    “这……”马勤和刘晓梅尴尬。
    “其实伪灵根也并非完全无法修仙……”这时，陆风楠轻声解释：“只是修炼难度要大于资质好的弟子，修为上限也低，而云水宗的入门考核较为严苛，伪灵根无法通过，这是历代传下来的规矩。”
    “是、是，我们并没有怪罪云水宗的意思。”马勤立即赔笑。
    就在这时，沈月天的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
    只见陆风楠将那盘老婆饼往沈月天面前推了几分，“吃这个吧！”
    陆风楠的言外之意是这老婆饼下面没有毛毛虫，可以放心食用。
    沈月天看了看陆风楠，拿起一块老婆饼送到陆风楠嘴边，“师尊还没吃，哪有徒弟先吃的道理？”
    陆风楠轻抬眼帘，意外于沈月天竟如此懂事，然而下一秒就听到沈月天笑吟吟地对他说：
    “来师尊，张嘴，啊……”
    陆风楠：“……”
    马勤和刘晓梅对视一眼，神情尴尬，像是不知该如何看待沈月天和陆风楠之间的师徒关系。
    陆风楠一言未发将老婆饼推了回去，“你吃。”
    “可是……”
    “你比较适合。”陆风楠强调。
    沈月天歪歪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打了两转，一脸费解。
    为什么陆风楠说他比较适合呢？
    沈月天看了看手中的茶点。
    这不是老婆饼吗？
    回想起上一世自己对陆风楠的所作所为，沈月天觉得明明陆风楠才更适合吃老婆饼吧？
    一口气塞了几块老婆饼下肚，沈月天庆幸那个叫马晓雨的熊孩子只对肉包子下毒手，否则他还不晓得要饿到什么时候。
    “对了，说回正事吧！”
    进屋聊到现在，沈月天都没搞懂马家庄制作的那些棺材到底出了什么怪事。
    这时，陆风楠不经意伸出手，拿掉了沈月天嘴角的老婆饼残渣。
    沈月天心脏扑通一跳。
    扭头看去，陆风楠的视线投射在马勤身上，像是在等待马勤讲述怪事的经过，并没有看他。
    沈月天眨眨眼，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师尊你刚刚……”
    摸着自己的嘴角，沈月天仿佛摸到了陆风楠指尖残留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