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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更在意的是,为什么世界上还有其他人想得到那个东西呢?
眨了眨眼,明熙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也许,仙尊是从哪个典籍中看到了些什么,误以为那是什么珍贵的宝物,所以才想要得到吧。
但是毕竟时间太过久远,哪怕是一些有从千万年前流传至今的书籍,也不一定真的写明白那里面的究竟是什么。
看到沈修珩再次点头,明熙心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这个念头,但他还是有些不安,怕自己得到不愿意看到的答案。
这样的慌乱不安令他心跳开始加快,鼻头也有些发酸,眼眶湿湿热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头流淌出来了。
终于要哭出来了吗?
明熙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好像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开心,明明真正想要的东西马上就要到来了,可他却忽然害怕起来了。
于是,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害怕,魔尊又问出了一个问题:“你知道……里面的东西和我有关吗?”
听到这个问题,沈修珩瞳孔一缩,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动作已经有些僵硬了,却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明熙呼吸一顿,这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一种猜想。
既然对方知道里头的东西和自己有关,那很可能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在这么一个紧要的关头,对方隐瞒自己知道真相的这件事儿,主动接近他,真的是因为一见钟情吗?
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明熙又问出了一个问题:“那你知道,我是什么吗?”
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沈修珩继续点头。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明熙只觉得一阵恍惚,眨了眨眼,又继续问道:“你说的一见钟情,其实也是假的?”
沈修珩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像针扎一样疼,没有再作出任何回应。
而明熙看到他的神情,就已经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沈修珩已经猜到了明熙问这些的目的,正想打破今夜的规则,开口解释,却发现明熙已经红了眼眶,有泪水从眼角滑落。
“别说话!”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明熙又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别说话,等我……给我点儿时间,我想先一个人安静一下。”
丢下了这么一句话,白发红衣的魔尊原地消失了,一只赤金色的大鸟突然出现,一个跃身,腾空而起,直插云霄,伴随凄厉的鸟鸣,消失在了天际。
*
幽篁谷内,竹林之中,天色将明,明熙找了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坐在一块儿大石头上,面朝着潺潺溪流。
石头上面已经落满了灰烬,那都是已经燃烧过了的传讯符。
传讯符可以说话的时长有限,基本上就是一张符纸可以燃烧多久,点亮符咒的人就能够说多长时间的话,隔着不知多远的双方想要这么一直聊天儿,那就需要一直消耗传讯符。
“没想到魏大师竟然是仙界的人。”正在燃烧的这张传讯符里,是左护法的声音,“可他为咱们魔域做了这么多贡献,到底是图什么啊?”
“我就说那个沈修珩不是什么好东西!尊主,咱们不值得为他伤心啊!”这一张是右护法的声音。
一张咒符化为灰烬,紧接着另一张符纸马上又亮了起来,正在赶往人间的左右护法,就这么不间断地跟自家尊主说这话。
明熙说要一个人静静,就真的找了这么一个僻静的地方,还隐匿起了自己的气息,沈修珩等人一时半会儿也找不过来。
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琉璃瓶,明熙将收集的眼泪都装到了里面,这么长时间过去,琉璃瓶中马上就要被装满了。
长这么大,明熙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哭过,他甚至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哭是在什么时候,为了什么事情了。
他曾遭遇的一切背叛、仇怨、憎恨,都只会激励他继续向前走,不会让他伤心流泪,不会消磨他的意志。
可偏偏只是为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却可以让他这么伤心。
他们右护法说得真没错,情爱之事,果然是天底下最伤人的东西。
心中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还没有消退,魔尊终于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咱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相信魏大师不是那种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小人,他肯定是有苦衷的。”左护法还在劝说,“尊主你一定要相信他呀!”
明熙吸了吸鼻子,终于抽出功夫给他们左护法回了一句话:“我知道,我已经跟他说了不怪他。”
魏大师为魔域做出的功绩不可磨灭,明熙也不是在乎一段故事开头的人,他甚至不觉得魏亦歌带着不纯的目的来到魔域有什么。
然而,情况差不多的事情,对象换成了沈修珩,他不知为何就会这样的伤心。
紧接着,右护法也传来了一张符咒:“尊主,我觉得沈修珩这件事其实哪里都透着古怪,咱们还是不要妄下定论。”
“虽然我也不是很想帮他说话,但这些天来,他的表现我也看在眼里。更何况,如果他真的居心不良,现在咱们魔域肯定已经乱了起来。”
右护法表示:“事情并不一定会往最坏的地方发展,咱们不如先听听他的解释。”
水绣当初吃够了轻信对象儿的苦,她不希望自己在乎的人同样遭罪,但也不希望他们尊主与仙尊之间出现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