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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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郁笙还不泄气,斐折急忙打断他,压着声音恶狠狠道:“想死你就…”
    话还没说完,郁笙突然又抬声往屋子里喊:“你这魔族怎么能平白无故冤枉人呢?你要杀我就杀我,可不见到师哥我是绝不会受你威胁白白送死的!”
    斐折的脸上露出诧异:???
    郁笙竖着耳朵听了一小会儿,屋里始终没有半点动静,他表情有些遗憾,对着斐折露出一个挺不好意思的微笑。
    ——那笑容跟挑衅似的。
    霎时,气血上涌,斐折瞬间暴怒,五指成爪,黑气顿涌:“你给我去死…”
    动作戛然而止,屋子里传来一声:“不准打架。”
    “……”魔气消散,斐折的红瞳褪去血光。
    站在原地差点就被魔爪剜了眼的郁笙闻言更高兴了,也不知奚飞鸾的这句话里哪里有半分让他进去的意思,郁笙心情甚好地推开门:“师哥,让我来帮你疏通经脉吧。”
    “喂,谁允许你进…”
    “咣”的一声,门在追上来的斐折面前砸上,门板堪堪停在他的鼻尖,“咔啦”一声,里面还落了锁。
    斐折:“……”
    “开门,喂!开门!”斐折强行克制着手劲拍了拍门,额头上青筋毕露。要不是尊主还在里面,他真想连门带着那狗东西一起扬了。
    屋里,魔医和侍奉的小魔模样惊恐地站在角落里,看着把他们斐大人锁在门外的那个男人坐在床边嘘寒问暖:“师哥,还生气吗?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奚飞鸾默默扭开了头,并不想理他。
    “师哥,之前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话说得那么重,你若还气,就打我两下?”郁笙的语气小心翼翼,眼里却闪烁着灼热的光辉。
    奚飞鸾将他的所有热情都拒绝在外,这次他是真让郁笙给气着了,但又抵不过郁笙一反常态的纠缠,索性闭了眼装睡。
    门外的斐折又开始拍门,魔医观察片刻,小心翼翼地往门边挪,想给斐折开门——虽然他也不知道他在怕啥。
    这边郁笙还在锲而不舍地嘚嘚:“师哥,我方才听着你身体抱恙需要人帮着调理,怎么样,选我吧?”
    奚飞鸾闭着眼,缓缓抓住被子,往头上一蒙。
    “师哥你困了?现在青天白日的,师哥就睡意上涌,一定是身体已经要撑不住了,得及早治疗才是,以师哥现在的身份想要找到合适的人选也不容易吧?果然师哥还是选…”
    门外斐折一声大喊:“选谁都不会选你!”
    郁笙眼角一抽,偏过头,冷冷地注视着已经快要摸到门栓的魔医,声音阴沉:“站住。”
    魔医僵住了。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治病的啊!为什么要过得如此艰难!
    等等,他为什么要怕一个上半身还被捆着的战利品?
    魔医突然从郁笙的淫.威中清醒过来,立马伸手去开门,门猛地弹开,斐折气冲冲闯进来,面目狰狞,两眼直冒红光,目光锁定在床边的郁笙身上,看上去仿佛要将人活活撕碎!
    “尊主绝不会接受你的帮助……你就等着进极北的冰牢里做梦去吧!”
    郁笙扬了扬眉,满不在乎的样子。
    “尊主,臣已通知能为您调息的族人前来,您安心等待便好。”
    “哦…”奚飞鸾慢吞吞从被子里探出头。憋死他了。
    “诶——你们这些魔头里也有修炼正道的?”郁笙一脸揶揄:“还真是看不出来。”
    “ 与你何关?”斐折阴声道。
    “自然是和我没有关系的——”郁笙站起来,表情轻松:“既然师哥说不需要我,那我就只好……”
    “炭烤!炭烤!”
    郁笙一怔,歪过头注视着满脸欣喜的小魔。
    小魔感觉到瘆人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声音戛然而止,怂包似的躲进魔医身后,害怕地偷瞄着郁笙。
    刚站起来的郁笙又坐了下了,他二郎腿一翘,仿佛这里是他自己家一样:“那我就只好赖在师哥这儿不走了——”
    第031章 尊主英明
    今日的郁笙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跟张狗皮膏药似的,糊在奚飞鸾的榻边,被斐折用眼神千刀万剐了大半日,愣是死活没挪窝,还在暗戳戳让奚飞鸾松口,好选他来替自己调息。
    越是殷勤,斐折就越觉得他有鬼。
    好在他们尊主一直没松口,木着脸无视了郁笙半下午,又歪在榻上睡着了。
    斐折也瞪累了,他拧着眉头对郁笙使了使眼色:这下该滚了吧?
    郁笙看了身旁睡着的奚飞鸾一眼,笑眯眯地对斐折摇了摇头。
    斐折心中怒火滚滚飙升,脸都憋青了。郁笙不走,他也绝不能让这心思肮脏的东西|独留在尊主身边,于是两人一个坐在榻边,一个倚墙站着,愣是沉默地用眼神较量了一下午。
    临近傍晚,外面传来通报,斐折传唤的那个族人到了。
    “叫他进来。”斐折一边压低声音对门外通传的魔族道,一边转头,冷冷地瞪了榻边赖着不走的郁笙一眼。
    听见声音,睡梦中的奚飞鸾迷迷糊糊醒了,那人也正好推开了门,屋里黑漆漆的,气氛如修罗地狱一般。
    那人作普通人族打扮,着一米灰色长衫,脸上带着一张白色的面具,只露出两只眼来。他刚踏进门,被这沉重的气氛惊得脚步迟缓了许多,一抬头,左右两尊大佛,左边的坐榻边,正笑眯眯地打量着他,眼里是毫不遮掩的不怀好意,右边的靠在墙边,脸色黑得跟要生吞了人似的,直直地盯着左边那尊佛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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