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知道了，我们会尽快过来。”
    两辆机车停在路边，威廉关闭语音链接。
    威廉没有嘶吼，安安静静的一拳接一拳的揍在树上，没几下拳骨处就血迹斑斑。
    波士站在旁边，问着电话里的哥芮拉，“多多怎么样？”
    哥芮拉答，“一直在哭。”
    波士叹气，“威廉也崩溃了。”
    第70章 威廉不是什么都没做
    电梯从负三层上来，威廉来到地下室，面色如冰。
    “多多呢？”
    哥芮拉指指会议桌。
    多多趴在会议桌边睡着了，身上盖着哥芮拉的外套。
    听到动静，多多微微睁眼。他看到威廉走过来，立刻起身。
    愤怒的掀了身上盖着的衣服，多多一巴掌扇到威廉脸上，紧接着揍上威廉的胸膛，用了全身力气拼命的打他。
    多多泪流满面，哭着质问，“爷爷呢？你不是去支援亨利他们了么，我爷爷呢？”
    “对不起。”威廉不还手，就这么站着让他打。
    听到威廉说对不起，就等于再次确认事实：爷爷真的死了。
    “我妈死的时候你已经变成兽人了，可你什么都没做，我妈第二天就被藏西蒙炸的连尸首都找不到。我爷爷死的时候你还是什么都没做！”多多泣不成声，低头抵在威廉的胸口，哭到无力，“你真没用！真没用......”
    “对不起，多多对不起......”威廉眼眶里也含着泪，他只能把多多抱进怀里，紧紧抱着给与安慰。
    “你还回来做什么。”
    威廉忍着哽咽，无奈的的说着，“带你去养老院，跟爷爷送葬。”
    多多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捂着嘴，泪如雨下。
    父母双亡，爷爷是多多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爷爷走了，多多再也没有亲人了。
    如果是不懂事的儿童时期死了家人，也许伤痛会在时间里被遗忘。但多多是亲亲眼见证爸爸的死亡，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听爷爷说妈妈连人带实验室一起被炸毁。当时到处都在打仗，无法回国，多多在电话里一直哭，他没有见到妈妈最后一面。实验室被炸成废墟，爆炸引发火情，妈妈连骨灰都没有留下。
    威廉红着眼下跪，仰望多多承诺，“我会杀了藏西蒙，我一定会杀了他。”
    多多摇头，“你杀不了他。”
    波士回来后找哥芮拉拿了纱布和药水，走到威廉身边轻轻说着，“先给你包扎吧。”
    多多这才看到威廉右手拳骨全都是血。不是没有帮上忙么，为什么还是受了伤？
    “怎么搞的？”多多还是会心疼。
    “没事。”威廉不想说，跟着波士去上药。
    哥芮拉看到威廉手上的伤，把多多拉到一边，他帮着威廉解释，“威廉不是什么都没做。你妈妈死后只有爷爷读得懂她留下的公式，威廉为了能帮爷爷制作退化剂，这一年多过的非常的辛苦。”
    威廉看了那边一眼，多多正认真听哥芮拉说话，威廉也就没有阻止哥芮拉讲故事。
    这一年他的确很辛苦，但他是自愿的。他爱多多，爱这个家，任何一个家庭成员遇害他都会难过，多多妈妈跟他说了遗愿，他会把妈妈交代的事当作人生最大的使命去努力完成。
    哥芮拉拉着多多坐下，像耐心的大哥哥般，讲着威廉的过往。
    “很多动物刚刚变成兽人的时候都很迷茫，我被科学家抓去做实验，突然被优化成人形，我也很恐慌。我逃了出来，想回到深山里去找我的族人，但战争把我的家园搞得山崩地裂，我没有办法和族人们会和。
    钱教授的学生给我注射了过量的优化剂，钱教授知道后让威廉来找我。威廉不是天生的特工，他一个人来到大山，找到我的时候因长途跋涉身上到处都是伤。
    为了让我能安心跟他一起回来帮爷爷制作退化剂，威廉挖山解救了我八个族人。日日夜夜的做工，他的指甲全都翻开鲜血淋漓，但他从没想过放弃。
    我们刚刚回来就得知藏西蒙把钱教授抓去软禁，威廉让我带来族人一起修建地下室，他说爷爷不在我们也要把退化剂做出来。
    优化前的威廉只是一只家养的寻回犬，就是体质再好，也没办法跟受过训练的警犬比。他除了体能好什么都不会，但他励志说要拯救人类，因为有些人类是他最重要的家人。”
    钱多多眼里含着泪，怔怔问着，“我？”
    “对。”哥芮拉浅浅一笑，指指天花板，“这里是威廉的家，他的家人只剩下被软禁的钱教授和你，他会坚守到底。
    要制作出退化剂，除了钱教授的公式，我们需要大量的原料和金钱。威廉怕引起藏西蒙的注意，去地下黑市和流氓们做交易。他和凶恶的冷血兽人打交道，终于抢到一条供应链，将我制作的科技产品销往全球。
    我开始制作退化剂，期间遇到任何买不到的制作原料，不管是偷还是抢，威廉都会想方设法给我弄回来。有次为了去国防部偷稀有金属，威廉腰上中了弹，但还是把原料带了回来。到家的时候他的血都快流干了，衣服下摆全都浸在血里染成深红，放下背包威廉就昏迷不醒，一直躺了三天三夜。”
    多多想起威廉跟他说过，腰上中过弹。当时威廉讲述的时候明明那么轻松，换成哥芮拉讲述，他却听的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