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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这边,另一个矮些,瞧着年岁不大的小姑娘怒道:“恬不知耻!”
高个女子眸色沉了沉,但到底形式比人强,拉着不忿的小姑娘朝后退了两步:“玄阳宗名不虚传,自便。”
玄阳宗为首那弟子笑容更大了些,收了法器:“多谢师妹了。”
两个昆仑弟子退后,刚一转身,背后玄阳宗为首之人嘴角拉下来,一挥手,下一瞬数道攻击朝她们袭去!
“你们!”
两人心有警惕,飞快筑起灵力护体,又狼狈地避过几道攻击,却抵不过人数差距。
眼见着更多攻击袭来,高个女子咬了咬牙,将师妹挡在身后,欲将唯一一张传送符塞到师妹手中,嘴上拖延道:“玄阳宗堂堂仙宗正道,何至于此?”
心下则是暗恨,今日怕是要在这秘境中折在“仙宗同道”手里了。
玄阳宗人不理,更多攻击朝两人袭来,炽热的灵力即将击破防御,电光石火间,一道陌生的灵力插入战场,分明不过金丹修为的灵力,却似奔涌的热浪将玄阳宗的攻击淹没。
“仙宗正道?”林间传来一声轻笑:“不过如此。”
黑衣男子不疾不徐步出林间,周身并无汹涌灵力,却仿佛暗藏着惊人的危险。
自然是栖寒枝。
容央落后一步,朝两方各一拱手,笑着道:“我与友人路过此间,情急出手,诸位可是有什么误会?”
玄阳宗诸人刚直面了方才那一道攻击,心下忌惮,一时拿不定主意。
栖寒枝也没再动手,他哪怕压制了修为,解决十来个筑基金丹的弟子也是轻而易举,不过到底套这个散修的身份,也不好太过夸张。
林中一时安静,直到那高个女子缓过一口气,朝二人遥遥一拱手:“多谢这位道友相助,我两宗弟子早有宿怨,他们人多势众,道友先走,莫要牵扯进来。”
罢了。
魔君暗叹一口气,昆仑的小弟子,哪怕是看在他徒弟的面子上,也是要救一救的。
路见不平的魔君正要下黑手,林中忽然又响起一道脚步声——那脚步声刻意放重了些,又沉又稳,似乎在提醒对峙的众人“闲杂人等”的到来。
栖寒枝抬眼。
正对的林木中缓缓走出一道挺拔身影,左手拂过低垂的枝叶,苍青外袍,白玉发冠,赛雪欺霜,凛然难侵。
四目相对,栖寒枝一时愣怔,脑海空白半晌。
未待他反应,那人已先一步转了视线,看向玄阳宗诸人,淡淡道:“尔等何人?”
方才还嚣张万分的玄阳宗弟子已抖若筛糠,脚下却像生了根,连逃都不敢,为首那人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应答:“见过,仙,仙尊,我等是玄阳宗弟子……”
栖寒枝脑子里也有些乱,在一片嘈杂中敏锐的耳力捕捉到左前方那小师妹倒抽一口凉气,大不敬地喃喃:“分花拂柳……嗷!”
小声喃喃被她师姐掐灭了。
栖寒枝心说这小弟子属实孟浪了,但确也合适。
至于本君……确也是个好色之徒。
当年谢胤将他带上天渺峰,仙山未至云海,仍是凡俗声色。直到仙尊回眸一顾,晴空朗日下,茅檐一株小白花被风吹动,就仿佛插在他鬓边。
作者有话要说: 栖寒枝:正适合当个小寡夫
写完最后一句话,脑子里莫名冒出来以上内容↑
第6章 见面不识
他怎么来了?
旁人渡劫恨不得远离这凡尘俗世,生怕沾染一点因果,谢云敛分明失败过一次了,又搞什么幺蛾子?
栖寒枝垂下目光,不再盯着谢云敛瞧,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
极渊魔气外泄之事虽说重要,却也不是一定要他亲自处理,魔君坦然承认自己有逃避的心思,找些事做,远离故人。
结果最“故”的那故人就这么直愣愣出现在面前,这刺激换谁都受不了。
另一边,仙尊并指做剑,扬手一划,那十数名玄阳宗弟子纷纷痛呼,剑气穿透丹田,却不曾渗出半分血色,做完这一切,目光朝两名昆仑弟子看去:“走吧。”
玄阳宗这些弟子想杀人,谢云敛只是碎了他们金丹,魔君暗嗤一声,心慈手软。
高个女子朝谢云敛执了个弟子礼:“见过师伯,弟子天信峰门下赵晚尘,这是我师妹周灵,多谢师伯搭救。”
昆仑弟子众多,一代一代辈分算来麻烦得很,寻常弟子大多用“仙尊”称呼谢云敛,只除了个别及亲近的,比如天信峰一脉。
上任掌门收了三个亲传弟子,除了大弟子归云寄、二弟子谢云敛,还有一个三弟子,名唤枕云屏,便是天信峰之主。
——鉴于老宗主的取名爱好,魔君始终觉得靳云叠命里可能不该在魔域当城主,去昆仑凑个数正好。
谢云敛看了看两人,点了点头:“不必多礼。”
大概是关系亲近,赵晚尘面对仙尊不似寻常弟子般畏惧:“师伯来此秘境可有要事?我与师妹正要与其他人汇合,弟子等虽不才,亦可驱使一二。”
谢云敛沉默了一瞬:“无事,只是这秘境有异,我来此护尔等平安。”
赵晚尘:“?”
周灵:“?”
出发前长老可不是这么说的!
栖寒枝暗暗翻了个白眼。
谢云敛在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