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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墨旁边坐了个老人,正将手里的老年机举到脸前悠闲地翻着着,注意到旁边坐了个年轻人,笑呵呵地说:“呦,来了个年轻人。”
阎墨看他一副经常来的样子,就问道:“大爷,我想问问你,平时都是什么人在听讲座啊?”
老人笑道:“都是我们这样的老头老太太,这里每隔两天就会有一次讲座,大多是卖保健药的,有时候也卖吃的。”
“那……讲课的是什么人?”
“就是讲师啊,不过这个男讲师很奇怪,老是讲着讲着,就聊到什么……什么会?”
老人说到一半突然忘了,就拍拍前面一个老太太的肩膀:“李老师,什么会来着?”
前排的老太太嫌弃地拍开他的手:“自由会!说了多少遍了,你还记不住!”
“哦,对,对,自由会!”
阎墨听到这三个字,眼底一亮,立刻追问道:“自由会?都讲了什么?”
“诶呦,我记性不好,总是记不住,就是……”老人拍了下大腿,“反正讲的挺多的,我老了,听不懂那些。”
前排的老太太听到他的话,回头看了他一眼:“老张啊,你记性这么差,还不买补脑丸,还天天来听讲座?”
张老头顿时笑了,他压低声音,悄悄对阎墨说:“小伙子,我跟你说实话,我是因为这里听讲座送鸡蛋才来的,一次五个鸡蛋,挺划算的!”
阎墨眨眨眼,有点惊愕,没想到这自由会这么接地气,连这种宣传方式都想到了。
“不过啊,这种宣讲会我听多了,都是有套路的,前面送东西,后面就要卖东西了,”张老头熟门熟路地说,“等他们开始卖东西,我就立马走了,一分钱都不花,白得五个鸡蛋!”
“年轻人,你到时候可不要听他们的乱花钱啊,像那个什么补脑丸,我看就是蜂蜜山楂丸子,偏偏李老师最爱买,一次买一箱!你说说,她吃的完吗?”
张老头讲的绘声绘色,从保健品宣讲会的套路讲到了保健品的真实效用,听得阎墨目瞪口呆,他甚至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了。
这时,前排的话筒有人吹了口气,有些刺耳的大音箱里,“呼呼”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会场,预示着宣讲会要开始了。
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秃顶男人颇有气势地站上了讲台,双臂一挥:“各位家人们,早上好啊!”
底下的老头老太太们纷纷呼应:“早上好!”
[嗯???]阎王令突然出声,[怎么是他?]
阎墨注意到阎王令诧异的语气,问:“你知道他?”
[这可是个地狱老大哥了,]阎王令说,[原来逃到这儿来了。]
“他做了什么?”
[这个主讲师叫李培,活着的时候就是个传销头子,后来在监狱里生病死了,到了阎府直接判去了地狱八层,但他还是贼心不改,整天想着洗脑别人。]
[阎府结界崩乱的那段时间他逃了出来,我们一直没找到他的踪迹,原来到这儿来了,呦,说的还挺溜。]
李培:“你们知道吗?人每呼吸一分钟,就会减少一分钟的寿命!”
台下顿时一片惊呼。
阎墨听得眼皮直跳,李培的宣讲语气夸张,内容无用,实在是没有什么听下去的欲望,但他为了调查,还是硬着头皮听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宣讲会结束,不少老人陆陆续续出了会场,连阎墨身边的张老头也走了。
阎墨有些茫然:“结束了?”
就这样?李培跑到这里来,真的是为了卖保健品?
但阎墨很快就发现还有不少人并没有离开,依旧坐在凳子上,似乎在等着什么,于是他也继续坐在后面,十分钟后,会场突然暗了下来,前两排的灯被人关掉了,会场的门也被关上了。
阎墨抬头一看,李培已经换了一件外套,显得比刚才正式了很多,重新站上了讲台,他再环顾周围,留下的大多是中年人,还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年轻人,正在聚精会神地听着李培讲话。
李培开口了:“各位同胞,我们虽然身份不同,素不相识,但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人类!”
“我相信留下来的,都是有意向加入自由会的人。”
“这些天大家也了解了不少知识,我就不废话了。”
阎墨眼底一亮,默默坐直了身体,开始听他的话。
“三界和平相处,根本就是一个谬论!”
“大家来看这个。”
他身边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明星写真,画面上是一个染着蓝头发的少年,画着精致漂亮的舞台妆,眼角的碎钻闪闪发亮,但整幅画面里最亮是他的眼睛,简直像是刚从天上摘下来的晨星,还染着天真的露水。
“这个人叫星向,是妖界推出来的一个偶像。”
“可笑吗?他们竟然妄想一个妖怪能被人类喜欢,简直是异想天开!”
说到这里,李培压低了声音:“这个人,是消除榜上的头号消除对象。”
阎墨眼皮一跳:“消除对象这种内容,也是能随便说出来的吗?”
[你没发现身边不少人已经听入迷了吗?]
阎墨转头一看,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的人脸上都呈现出一种类似狂热的神情,目光灼热地盯着台上的李培。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术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