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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一样缓缓回放。
她们那时两手空空的走过一条长街,最后什么都没买,回来时也是两手空空的。
那时,王谨惠跟她说:我以后一定会买得起这里的东西。
她说:“我也是。”
第一次来北城的那个冬天。
她们在这里发誓,要做了不起的人。
一辆车开了过来,找到合适位置挺好后。
王谨惠下了车,从副驾上拿了几个手提袋。里面装了几件衣服,是给王睿斌买的。
不管怎么说,户口本的事还是他帮了忙的。
但关上车门的那一刹,她抬眼,就这么看到和王睿斌站一起的江月稠。
她表情一顿。
置身于她们曾经走过的、仰望的街道,但看着对方的眼神都很漠然。
这回是王谨惠先开的口。
不是和江月稠说的话,是和王睿斌,“你怎么跟她一起来了?”
王睿斌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看王谨惠的脸色,又看了看江月稠的神情,猜出她们可能出了什么事。
王谨惠并不知道江月稠其实什么都没跟斌子说。眼前这场景,让她心里窜出了一种背叛的感觉。她觉得,这个和她血浓于水的亲弟弟,正在帮着一个外人找自己的麻烦。
觉得自己是被人摆了一道。把自己好心好意买来的几包东西扔在王睿斌的脚边,王谨惠转身要走。
斌子睨了眼地上的一堆东西,“这些东西我不要,你把那个户口本给我。”
王谨惠从包里翻出了那个薄本,愤怒地扔在地上。
但地上的这些衣服,她也不打算要。
如今的王谨会压根不缺钱,所以扔几件衣服,也一点不会感到心疼。
“王谨惠。”江月稠出声喊住她。
斌子的目光在她们之间来回逡巡。
江月稠看着他:“把这些衣服收起来,然后自己先回去。”
斌子没动。
江月稠淡淡说了两个字:“听话。”
王谨惠看到她那从小就混的亲弟弟,竟然很听话的,弯腰去捡地上的东西。
将东西都拿手上,王睿斌直起身,看着江月稠:“那我去前面等你。”
说完,他又看了眼王谨惠,眸光里有些警惕。
王谨惠也看出了他眼里的那抹提防。
灯光交织里的不夜城,凛冽的风,就这么旁若无人的从街头扫到街尾。
和江城不一样,北城的风很干。
对几年没踏进这片地的人来说,这风有些像刀子刮着。
江月稠觉得脸被吹的疼。
王谨惠觉得心里一阵细细密密的疼。
到底是和她血浓于水的弟弟,看他这么站在旁人那边,她心里难以自制的难过,很不是滋味。
但她没把这点脆弱表露的过于明显,很快就敛去了情绪,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斌子往前边走去。
江月稠和王谨惠留在原地。
看人走远了,王谨惠开口,冷硬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迎着她的目光,江月稠跟她对视:“那个表为什么在你这里。”
王谨惠:“……”
“你不该给我解释一下吗?”
“是我捡的。”王谨惠看了眼手上的表。不是炫耀,只是在看时间,她觉得站在这里很煎熬。
大抵就是那度日如年的滋味。
江月稠也注意到,她戴着的是一块比孟澄澄那个贵的多的玩意儿。
“如果是你捡的,你为什么不还给她?”她问。
“我为什么要还给她?”王谨惠抬起视线看她,不答反问。
这一时间,不知道是先愤怒于她的措辞,还是惊骇于她这理直气壮的语气。
江月稠气笑了。
好讽刺。她觉得自己也挺可笑的,她这么执拗的要找到王谨惠,到底要问什么?有什么好问的?她到底想听王谨惠说什么?
“这表丢了,孟澄澄也着急上火,看着多有意思啊。”王谨惠抬起同样尖尖巧巧的下巴,神情有几分得意,“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她什么亲戚送的,是她拿来装腔作势的,看她紧张害怕成那样不是很有趣吗?”
这背后的故事,她也是听班上一个跟孟澄澄玩的好的女生说的,才知道那么嚣张跋扈的孟澄澄,也这么不堪。所以孟澄澄那会也不敢找老师,怕老师把她父母喊来,所以一门心思在怀疑这怀疑那,最后怀疑到江月稠的头上。
已经不想再去关心到底是她偷的,还是她捡的。江月稠为自己的幻想感到悲哀:“我没对不起你什么吧。”
“……”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恨的在纸上写着让我去死。”
王谨惠愣了一下,显然不知道她还知道这个。
沉默良久,她开了口:“你的存在就是让我难受。”
从烈焰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