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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给过我信。”
李志眼神一暗:“所以不是你交给老师的?”
江月稠:“交什么?”
“那封信。”李志说。
江月稠一头雾水:“我没交什么信给老师啊?”
李志淡淡应了声:“……我知道。”
“……”
李志到底为什么要给她信, 还粉粉的信封?
难道……
这和曾忆昔待久了, 像是也沾染了点自恋。不过很快,她就用理智消除了这诡异的联想, 可不能和曾忆昔一样。
刚准备问问是怎么一回事,身侧响起一道声:
“开组会了!姐, 就差你一个人了,还搁这儿唠嗑呢?”
贺泛站在不远处, 忙朝她招手:“快点哈, 都等你呢,打个水打这么久,还不带手机。”
李志苦笑了声:“没事了, 江爷, 你先忙吧。”
江月稠也只得走了。
看人走远了, 李志垂眸叹了口气。
直到有同事跟他招呼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有些疲累地往电梯那边走。
但眼下,他没什么心思去办公。
脚步一顿, 侧过身,看着对面那个没什么使用机会的安全通道。
推开那扇门,他走进楼梯间,里面光线昏沉,也没有一个人。
脚步有几分虚浮,踩在地上很不踏实。他两手抄在衣兜里靠在墙上,借着点力量支撑。
其实他很早之前,就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
为什么这么久才问江月稠?无非就是,他害怕面对那个真相。
无论给自己找多少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他都无法否认,罪魁祸首其实是他。
如果他不把东西给王谨惠,那不就什么事情都没了。
看着眼前这一层一层的阶梯,那个爬到三楼就喘的不行的肥胖的少年,就慢慢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也许直至今天,当年班上的同学回忆起来,一提到李志这个名字,可能都会说:“李志啊,我们班的那个班长,是个胖小子,性格很憨,平时都是乐呵呵的,挺好相处的一个人……”
那时的他,总是努力地想要获得每个人的喜欢。
他和气地对待每一个同学,别人找他帮忙,他很少拒绝,怕别人会因此不高兴,不喜欢他。
然而曾忆昔,他什么都不用做。爱憎都挂在脸上,对人一点都不热情,压根都不会去讨好任何一个人,却获得了那么多人的喜欢。他每天都会帮班上的女生去热水间打水,但无一例外,最后她们关心的全都是曾忆昔。
不止一次地,有人找他,但问的却是:
“你知道曾忆昔喜欢吃什么吗?”
“曾忆昔的QIQ号是多少?”
“同学,能不能把这个东西给曾忆昔……”
全他妈都是这个拽逼。
那个叫李志的死胖子,大地不过是个接近曾忆昔的梯子。
或许他连梯子都算不上。
曾忆昔把信给他时,那份神情和语气让他知道,这东西对他很重要。
如果他那时把曾忆昔真的当朋友,理应会谨慎对待,努力把这件事做好。
何况曾忆昔,他其实很少找人帮忙。
把东西给他时,曾忆昔很没底气地问了他一句:“你说,我能考上北理吗?”
那是他第一次在这人身上看到了不自信。
他嘴上当然笑着回答:“你肯定可以啊,你是曾忆昔。怕个鸟?”
其实心里,他不希望曾忆昔考上。
没那么强烈的恶意,但确实有那么一丝丝地,不想这个人什么都顺心所愿。
曾忆昔笑了声:“我也觉得能行。”
骄阳当头。曾忆昔仰头笑的时候,眼里的光比骄阳还刺眼。
而他站在烈日里,紧捏着那封信,手指却冰凉。
其实他也很想考北理,北理才是他真正的梦想。
可他都没有这份开口的勇气。每每被问及,他都只是说能考上江理就行。
他讨厌看到曾忆昔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很想看到这个人栽一点跟头。
虽然开始的时候,他想把信转交给江月稠,她确实没有要。
但他说了两句,江月稠的态度其实有所犹豫。其实,如果他再坚持一下,也许,人家就收了。
可他在QIQ上收到了曾忆昔的消息,他说他考的应该还不错,觉得他考北理还有点希望。
这让他的费尽心机,让他的小心翼翼,让他写完的那一张张卷子、那一本本习题册,那些在稿纸上一遍遍加加减减的分数又情何以堪。
那一刻,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不想看到曾忆昔什么都有。
所有,他没有多做坚持。转而去了隔壁班,去找了王谨惠。
在这个叫王谨惠的女生身上,他其实不止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