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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呸了一声,秦汐月转身回了院儿里,一肚子火没处撒,想到自己丈夫今天去老师家中做客,便动身去西屋找柳瑟瑟泄气,刚进屋就看见柳瑟瑟拿着针线绣帕子。
她倒也乖巧,看见秦汐月来了就忙起身,拿着自己刚绣好的帕子迎过去笑道:“姐姐来了,看看我给相公绣的帕子好不好。”
秦汐月随意瞥了一眼,见帕子上是一对鸳鸯更不满意了,心想着这不是成心气她,于是便咧着嘴骂道:“你当这是你娘家,买你是让你养尊处优来了?竟比我这大房还清闲,若闲着没事,就去把官人的衣服鞋袜洗了,买你花了那么多银子,你还不勤快点!”
柳瑟瑟一听,眼泪珠子便要往下掉,虽然委屈,但也不得不听正房的话,埋着头去外面洗衣服去了。
秋日的井水凉得动手,柳瑟瑟想热上一桶水再去洗衣,秦汐月见状又骂:“家里的柴火都是我砍的,你一个做妾的,怎的好意思用我砍的柴火?我看你娇贵着哩,就用井水给我洗!”
柳瑟瑟瞧着张锦程不在,也不敢反驳,只好去打井水洗衣。她没吃过什么苦,手一沾凉水就被冻的颤抖,泪珠子一串一串往下掉。
秦汐月看她那委屈样子就糟心,叫她好好干活,然后转身去正房里歇着了。
过了一会,只听见“哐啷”一声,还有张锦程说话的声音。秦汐月透过窗户一看,见正是张锦程回来了,他手里还提着一壶酒和几张宣纸。
张锦程经常与柳瑟瑟喝酒作画,想必今天出门也惦记这事,所以才买了酒和宣纸,只是他脚下还有个摔瘪了的盆子,想必刚刚的声响就是因为张锦程踢了盆。
秦汐月见状忙起身来,她心里明白现在再吃醋也不能跟丈夫过不去,免得更招人烦,踩着小碎步就出去了。
张锦程正满脸怒气,瞧着秦汐月出来,二话没说指着脚下的盆训斥起来:“瑟瑟刚入门,你就让她干你干的活,你倒真会偷闲!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手都冻红了!”
张锦程说着暂时压住了怒气,扯过柳瑟瑟的手攥着,还往里面送热气,然后又扭头冲着秦汐月道:“愣着干嘛,你去把洗完的衣服晾起来。”
见丈夫心疼妾室,再想到刚刚村民说的话,秦汐月也没压制住脾气,摊开自己的五根手指哭诉起来:“我嫁给你的时候你也不过一个秀才,一穷二白的又不会干活,家里的活不都是我干?再说第二日公婆就催着我起来给你洗衣纳被,我可没见你心疼过我,眼下我让她洗个衣服你就心疼了?我既然是这家的主母,她伺候你跟我也是应该的,洗个衣服算什么。”
想到自己多年苦日子,又是伺候公婆又是伺候丈夫,好不容易才熬出了头,丈夫竟然因为一个小妾就不分青红皂白训斥她,秦汐月心里委屈极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嚎:“张锦程你有没有良心!我累死累活供你读书,你现在嫌弃我人老珠黄了,你因为个贱人这么对我!”
张锦程见秦汐月这样更不耐烦了,但又转念一想秦汐月其实说的也对,他这么多年读书都是秦汐月照顾过来的,他就算为了名声也不能做出宠妾灭妻的事让别人指摘他。他刚刚中举,多少人盯着呢,要真后院起火也够他吃一壶。
思及此处,张锦程只能放缓语气,缓声对秦汐月道:“汐月,我娶妾一事是你我共同商议的。你我在一起三年,你连个女娃都没给我生出来,我纳妾本就应该,我张家三脉单传怎能因为你断了香火。”
秦汐月抽噎了两声,张锦程这话实在挑不出毛病,怪就怪她生不出孩子,丈夫一说香火的事就把她堵住了。
“瑟瑟刚来月事,这么冷的天着了凉坏了身子还怎么续香火,你可不能只为了你自己,多体谅体谅瑟瑟。”张锦程又道。
秦汐月此刻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分明是丈夫疼惜新人冷落了她,可她要是再争执却显得是她善妒,她只能忍着一口气,不情不愿地去晾衣服。
衣服堆积在另一个盆里,湿答答的浸了半盆子,秦汐月白了一眼柳瑟瑟,气她连水都拧不干,没半点用处。
张锦程催着她快点晾起衣服去置办些家具,然后领着柳瑟瑟进了屋。
秦汐月气得翻眼皮,一边拧衣服一边往屋子的方向瞥,谁知突然被脚下的一滩水一滑,整个人朝着前面栽倒,她没稳住平衡,直直地摔在了水井上面,脑袋一疼晕了过去。
屋子里张锦程正与柳瑟瑟亲昵,忽听秦汐月一声嚎叫,只道秦汐月又耍性子,快步出去一看,见秦汐月躺在水井旁边,头上摔了好大一个伤口,血滋滋往外冒。
张锦程吓坏了,一时手足无措,缓了一会才拉过柳瑟瑟的手,说:“快,快去请大夫。”
柳瑟瑟也吓坏了,带着哭腔问:“大夫,大夫在哪呀!”
张锦程这才想到,柳瑟瑟刚嫁过来,哪里知道去哪请大夫,于是便决定自己去请。他先将秦汐月安顿在床上,然后嘱咐柳瑟瑟照顾好秦汐月,便一头朝外面扎了出去。
柳瑟瑟看着昏迷不醒的秦汐月手不知往哪里放,寻思一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