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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
只隐约听闻两位太后卧床, 也请了各自的家眷侍疾,可如今瞧着, 怎么却只一位?
这娇滴滴的姑娘还公然趴在皇帝肩上呢,仿佛那儿竟是她的床榻。
郭暖迎着周遭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有如芒刺在背, 这种事她若还觉得风光,那便是不知羞耻了。
偏偏皇帝身量极高, 她这般往下看倒有点悬, 只能软语央求,“陛下,你能放我下来么?”
听着那饴糖般绵软甘甜的嗓音,陆鸣镝不知怎的竟想继续逗一逗她, 看她如何在自己面前软磨硬泡的。
然而当着许多人的面, 还是罢了,陆鸣镝缓缓屈身令她下去,本想扶着她的腰, 无奈这姑娘机警得很,早一头扎进采青怀中。
欲拒还迎,欲迎还拒, 她显然深谙此中道理。
陆鸣镝稍稍抿唇,“扶你家姑娘进去梳洗吧。”
虽然被糟蹋的是彭城公主的新衣,可方才一路行来,郭暖自己的衣裳也被汗湿了。
她看着皇帝背上冰凉一片湿渍,一时倒分不清那是自己的过错还是皇帝本身也出汗的缘故。
只得先扶着采青进帐篷,“有牙粉没?”
采青面露难色,“只有青盐。”
这趟出来得急,许多东西都不周全。
郭暖不太喜欢青盐的气味,可也只能将就了,只是在漱口的时候不免又干呕了两三下。
采青看在眼中,不禁起了更大的怀疑。
小姐又不是没爬过山,以前也没这般难受,说是中暑,精神倒还不错,只是时不时地……呕吐,脾胃不调,又爱吃酸的,种种迹象加在一起,让人无端起了猜疑。
常听人说,妇人有孕时会起害喜之兆,难不成小姐……
当晚她虽只离开了两个时辰,可是也够做不少事了,莫非……但若真是如此,陛下怎么会一字都不提呢?
陛下也不像不负责任之人。
主仆俩各怀心事时,郭暖突然向帐外道:“谁在那里?”
只匆匆从门缝里瞧见一双眼睛。
采青忙追出去,果不其然,就看到那“商陆”的身影一闪而过,是陛下,还是那个冒充的暗卫?
她自己倒有些糊涂了。
郭暖蹙起眉头,厌烦地道:“他果然怀恨在心。”
不过因皇帝背了她一场,这人醋坛子就打翻了——且不说他俩根本就未过明路,便真有什么,这样死缠着不放,用现代术语也该叫极品前任。
采青没说话,姑娘对那人仿佛越来越不耐烦了,该说是天生的直觉呢,还是见异思迁太快?
来日得知内情,姑娘恐怕要大吃一惊呢。
郭暖咬着一截柳树枝,仔仔细细将口腔清理干净,但瞧她所用的力道,恨不得那是仇人的肉。
沉吟片刻,郭暖起身,“走罢,咱们去见陛下。”
到底有些不放心,倘若商陆在皇帝面前说了些不该说的,她该如何自处?本来这趟上山是个契机,可商陆在此处处碍事不说,一旦罪名揭发,皇帝哪怕就地将她处死,也没人为她收尸的。
采青:……这便是话本子读多了的坏处。
不知道的还以为陛下是位暴君呢。
*
到了最大的那顶帐篷前,果不其然商陆正从里面出来,郭暖直勾勾地望着他,目眦欲裂,恨不得生啖其肉。
暗九则慌乱不已,是陛下让他虚虚实实来这么一遭的,可不关他的事。
本待做出一副正气凛然的神色,无奈那面具实在生硬,怎么看做出的表情都像欠揍。
郭姑娘的眼神仿佛也更凶了。
还是采青知机,悄悄劝道:“姑娘,咱们快些进去罢,仔细陛下等急了。”
暗九感激地向她投去一瞥,旋即默不作声地告退。
郭暖也顾不上揪住他审问——倘若已然告密,此刻于事无补。
叩了三声门,请侍人通传之后,郭暖方轻手轻脚地进去。
她已另换了一身衣裙,之前那件是橙红带橘的,与正午的太阳相得益彰,眼下的这件却一碧到底,泛着淡青色的流光,整个人都仿佛融入湖光山色之中。
可见那会子的中暑并不碍事,已经有闲工夫勾引人起来了。
陆鸣镝放下正看着的地形图,淡淡道:“郭姑娘好些了么?”
郭暖一时分不清他冷着脸是秉性如此,还是方才商陆跟他说了些什么的缘故,只能娇怯怯地道:“谢陛下关怀,臣女已经大好了。”
陆鸣镝望着那张巴掌大的莹白脸庞,“若仍有不适,朕请太医再为你看看。”
郭暖忙说不必,她哪里敢让太医请脉——爹都还没找好呢,怎能突然再冒出个孩子?
她是逞强惯了的,陆鸣镝也不强人所难,“随便你吧。”
仍旧埋首看那本地形图,他对政治地理的兴趣,似乎远甚于醇酒佳人。
郭暖虽觉得骤然发问太鲁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