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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暖板着脸,“这副模样让我如何见人?”
她是不肯这般走回去的。
福泉也没想到她故意生事,只当是不小心——就说了这等千金小姐做不惯,陛下偏不肯听,待会儿别闹得哭鼻子才好哩。
所幸郭暖为人厚道,并未吵嚷,只体贴地向他道:“烦请公公为我跑一趟慈宁宫……”
留下她跟皇帝单独相处,机会便充裕多了。
福泉自然义不容辞,正要跑腿,皇帝却淡淡道:“不必费事,壁橱里就有替换的衣裳。”
这回可不止郭暖,连福泉都觉得稀奇,陛下几时连女子衣物都备下了?
等走过去一瞧,居然都是京中时新的样式,且件件合乎郭暖身量,福泉心里便洞若观火。
郭暖是瞧出来了,看来皇帝对她并非无意,只是碍着面子才不好下手——到底她是名门之后,风险太大。
那她更得积极些,好让他主动进攻。
郭暖指着脖颈上乌漆墨黑的一团,皱眉道:“这样脏相,纵换了新衣也得糟蹋,不知陛下此处可有地方可供洗濯么?”
建章宫乃皇帝寝宫,自然配有沐浴的净室,她这话明知故问。
不过用这副天真未凿的语气说来,旁人也未起疑。
福泉便有些踌躇,陛下素性好洁,能准女子进寝宫已属破例,更别说净房了,再说,她一个外臣之女,在陛下的寝宫沐浴更衣,就不怕传出去惹人误会,损了名声?
到底还是皇帝松了口,“也罢,福泉你引她过去,把门口的侍卫撤走,不许窥伺。”
自然是为了小姑娘名节着想,然而郭暖听着却暗暗称愿,觉得皇帝这是为自己大开方便之门——到底正在血气方刚之年,看见裸女哪忍得住?
到了净房,郭暖本来还想试试那一方清澈见底的泉池,然而福泉许是怕她把泉水染黑了,执意搬了个大桶来,等里头注满热水,便庄严肃穆地走了出去。
郭暖惬意地泡在浴桶里,赤条条一丝-不挂,想着眼下正是个机会,皇帝一定会来——再不济也得偷看,除非他不是男人。
到时候事情撞破,便可顺理成章将他赖上。
郭暖悠闲地哼着歌,将周身都洗的白白净净的,如同一块待宰的羔羊,烈火焚心的时候,哪还顾得了许多,趁早把准备功夫做好倒还省事。
可惜,一直到池水冷透,帘外也不见那抹明黄身影,倒是福泉怕她中暑昏迷,关切地隔门唤了两三声,“郭姑娘,您还在么?”
郭暖生怕他闯进来,急匆匆披衣起身——跟太监看了跟被皇帝看了可不一样。
好在平安无事,福泉松口气,“衣裳给您放在架子上了,您穿好再出去吧。”
他是去了势的,凡心早无,哪怕跟前站着个衣冠不整的绝世佳人,他也能面不改色。
郭暖不免更加懊丧,皇帝不会也是个假男人吧,哪有这种柳下惠?
规规矩矩地系上外袍,到殿外一瞧,果不其然,那人还在批折子,看来美色对他的吸引力远不及朝政大。
今日是不成了,郭暖只能再接再厉,“陛下,臣女告退。”
她穿的那件衣袍是真丝制的,料子格外轻盈,衣摆又大,风一吹便飘飘荡荡起来,露出五个若隐若现的脚指头跟半截玉色脚踝。
陆鸣镝莫名觉得喉间有点渴意,轻咳了咳道:“去罢。”
郭暖再度俯身下拜,这回可看不出勾引之意了——刚洗完澡,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迫切得回去躺一下。
福泉依旧奉命送行。
陆鸣镝望着那女子纤弱不胜的背影,沉默片刻,却招手唤来一个粗使杂役,“待会儿将这封信笺送去慈宁宫,不必说是朕的意思。”
他想知道,这些天究竟发生些什么,何以她竟会态度大变?
难不成,自己竟成了被人玩弄的棋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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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太后眼看侄女这副模样回来,亦吓了一跳。
得知只是墨汁溅到身上冲了个澡,方才松气。“你也太不小心了,这点子事都做不好。”
福泉帮忙解围,“姑娘也是一片好意,大概天气太热,手心出汗又容易打滑罢。”
郭太后寒暄几句,又给了些赏银,这才拉着侄女进屋,肃容道:“跟哀家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侄女不是不谨慎的人,一块墨条都弄得浑身狼狈,哪有这种事。
郭暖情知瞒不过她老人家,只好讪讪道:“我也就是想试试陛下,该不会……陛下其实不能人道吧?”
那她计划不就注定是个败笔么。
郭太后倒被怄笑了,“别胡说八道,陛下身子健朗得好,若真有何毛病,难道太医院会瞧不出来?这也不是能瞒得住的事。”
郭暖扁着嘴,“可方才我在净房沐浴,就隔着一道薄薄的墙,他却纹丝不动。”
怎能不叫人起疑?
郭太后拧了拧她的脸,“不许胡思乱想,陛下为人持重,那原是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