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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隐约瞥见一个郭字,难不成是言官弹劾父亲的?
本想瞧个仔细,忽然记起后妃不得干政,她这时候犯禁等于自毁前程,说不定皇帝正是以此来试探她呢。
郭暖忙规规矩矩负手而立,不敢左顾右盼。
皇帝闲闲问她,“听福泉说你也进过女学,都念过哪些书?”
这个是有标准答案的,郭暖忙道:“《女诫》、《内训》、《女论语》,还有《女范捷录》。”
几本统称女四书,乃王相所提,作为封建妇人们的楷模。
皇帝神情古怪,若真受此熏陶长大,断不可能是私底下那种脾气。
他也不戳穿,接着道:“可能熟读成诵?且背一篇试试。”
郭暖哑然,她本就看不起这些约束女子的戒条,又怎肯认真去背它?其实女学里的姑娘们也未必瞧得上,之所以肯学,无非因课程里有这几本罢了。就拿郑流云来说,她虽然能将女四书倒背如流,可真要她照书里去做,她也是万万不肯的。
郭暖陪笑道:“这段时日为了太后之病延医问药,忙得焦头烂额,一时竟想不起,还望陛下见谅。”
皇帝轻轻瞥她一眼,“听你的意思,郭太后仿佛病得很重,难为你一个女儿家终日侍奉床前,连消闲玩乐的时间都少有。”
这是真心夸赞还是暗含针砭?郭暖觉得这种对话也太累了,当皇后果然是个体力活,成天跟夫君勾心斗角、唇枪舌剑,这日子还怎么过?
皇帝似乎看出她的疲态,不再难为,让福泉送她出去,又赠她一朵玉莲花,据说是在佛前开过光的,有宁神养心之效。
郭暖抱着那碗口大的雕塑,左看右看也瞧不出玄机来,唯有向福泉请教,“公公,陛下不满意我今日的表现么?”
福泉心想就您这笨手笨脚信口胡诌的,他也夸不出花来,不过谁说得准呢?
他瞧陛下的性子像是越来越古怪了,昨晚上不知从哪儿溜达回来,忽然点了一道烤腰子——乖乖,连个美人都没纳,竟敢吃这种东西,也不怕上火长疔子。
给他这个无根之人补补还差不多哩。
第10章 讨论 当皇后的标准
郭暖抱着那团玉莲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若是个金的,或许还能换银子使,黄灿灿的也好看;这玉质不但黯淡,一不留神还怕摔着,难不成便供着么?
采青虽不解其意,不过得了赏赐总是好事,笑眯眯地道:“姑娘这回也得了玉,便无须羡慕郑姑娘了。”
“谁稀罕哪。”郭暖哼声道,心里倒是小小畅快了些。虽然她向来以吃货自居,也很喜欢皇帝送的那苏州点心,不过女儿家总难免有些攀比心理,郑流云成日拿那盒碧玉棋子在她跟前炫耀,郭暖瞅着也着实不悦。
如今可谓扬眉吐气,她这朵莲花硕大无朋,都快赶上棋盘了,郑流云那些倒像是边角料做的。
回到慈宁宫,郭暖正打算问问姑母如何安置,哪知经过窗外时,便听到一个妇人尖细甜腻的嗓音,“我说老姐姐,您跟寿康宫那位不妨各退一步吧,何必上赶着打擂台呢?没的叫人看笑话。”
郭暖认得这是静太妃,昔年也曾擅宠一时,可惜膝下无儿无女的,先帝一走,便成了墙头草两面倒。
只是自从新帝即位,两宫太后确立名分,这些老油子便一窝蜂挤在郑太后的寿康宫,轻易不来慈宁宫请安,也是认准了新帝不与嫡母亲近,日后郭太后必得失权——当真是些拜高踩低的货色。
如今肯来造访,想必非为臣服,而是受了郑太后所托,假意说和,实则是指望郭家先下停战书。
果不其然,那静太妃接着便道:“老姐姐您细想想,陛下并非您亲生,对郭家又颇忌惮,纵立郭氏女为后,想来入宫之后也免不了独守空帷,历尽苦楚,倒不如就当个宠妃,一来可缓和陛下与郭家关系,二来也可与郑家修好,什么皇后贵妃的,关起门来,一样姊妹相称,都是姻亲,还能分出个彼此么?”
这老妖婆真是能言善道,郭暖懒得听她继续花言巧语,兀自破门而入,“太妃娘娘这话说得好轻巧,您自己当惯了妾室,便指望我也去当个妾室,果然人家的女儿不值钱是么?”
静太妃正因知她脾气傲慢,才特意拣她不在的时候上门说项,哪知背地里的悄悄话却被正主儿撞破,她亦有些着恼,“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一个女儿家插什么嘴?也不怕害臊。”
郭暖草草屈膝,权当赏她点面子,嘴上可半点不留情,“我出身将门,难免礼数粗糙,比不得太妃娘娘专精男女之事,自然有说不完的嘴皮子。”
静太妃并非京中世家出身,乃是先帝昔年南巡时带回来的扬州瘦马,都说她是淸倌儿没接过客的,可这些年都未能有孕,众人心里总难免存了些疑影——难不成是吃秘药损了身子?那这么看来,她是否清白也得打个折扣。
郭暖虽没明指,可字字句句都拿出身做文章,静太妃本就心里有鬼,这一下更是气得簌簌发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