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雅娜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愤怒与杀意。
    李子安的眼神则充满了期待。
    你倒是动手啊！
    尼玛，你举两只杯子是几个意思？
    “你们看那边，那两杯咖啡是怎么回事？”一个喝咖啡的女人发现了这边的情况。
    好些人的视线都移了过来，议论的声音也多了。
    “那肯定是魔术。”
    “那个帅哥长那么帅，泡个妞就没有必要整这种高科技了吧？”
    “不知道某宝上有没有，回头我也去买两只魔术咖啡杯。”
    某宝上肯定买不到同款的咖啡杯，但是某宝上有卖核弹的。
    两只咖啡杯回到了桌面上。
    李子安身上的“绳子”也消失了。
    雅娜放弃了。
    理智终究是战胜了冲动。
    她有绝对的信心杀死李子安，可是那之后呢？
    她会成为特工、警察、甚至是军队的追捕的对象，有可能再也离不开这个地方了，这等于是同归于尽的做法。而且，李子安看似去一点都不害怕，还很期待她动手，这又给她增添了几分疑虑，忍不住要去猜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李子安叹了一口气：“你的话说得挺牛逼的，可是胆子却怂了一点，既然不敢动手，又何必在我面前装逼？”
    雅娜的心中却已经没有了怒意，她语气淡淡的说了一句：“有人跟我说过，你的嘴巴很厉害，当时我不以为然，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我不只嘴巴厉害，我别的地方也很厉害，要不要试试？”李子安继续刺激雅娜。
    什么狗屁大阴公主，跑到这里来装神弄鬼耀武扬威，他这边是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给了。
    你不是女神吗？
    我偏偏要亵渎你这个女神。
    大师的风度也是看人的，就眼前这位，他不打算要什么风度了，哪怕是被当作流氓都无所谓。
    面对这样的污言秽语，雅娜的眼眸中又闪过了一丝怒意，但也是一闪即逝。她很平静地端起了咖啡杯，浅浅的喝了一口，然后又放了下去，她甚至还看了一眼摊开在咖啡桌上的《三国演义》。
    李子安也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发现她看的那一页是“
    第三十七回司马徽再荐名士刘玄德三顾草庐”。
    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怎么还有心情看书？
    “你把我约到这里来，是看你看书的吗？”李子安说。
    雅娜说道：“我把你约来只是想跟你聊聊，坐一坐，喝一杯咖啡，喝咖啡不就是这样吗，看看书，看看手机，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你也可以看看手机。”
    李子安：“……”
    他觉得她有病。
    这时耳朵里的微型接收器里传来了莎尔娜的声音：“李，我刚刚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叫高明的人打来的，他让我提醒你不要乱来，他就在对面的大楼上盯着。”
    李子安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大楼，他看不见高明在那一堵窗户后面，却捕捉到了一束镜片折射的光线，那应该是孙丽的狙击步枪的瞄准镜折射的阳光。
    跟他刚才猜测的情况一样，高明知道了雅娜的身份，不好联系他，却通过莎尔娜给他传递了“指示”。
    那个家伙还真是把自己当成是指挥一切的领导了。
    “你的人又在跟你说什么？”雅娜抬头看了李子安一眼。
    李子安说道：“让我不要动你。”
    雅娜的嘴角浮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看来你的人对你的期望很高，可是你不是我的对手。”
    “这个用嘴说了就算的，得动手才知道，要不你试试？”
    “没用的，你没法再左右我的情绪了。”
    李子安心中有点失望，他费了这么大的劲却只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刚才那些脏话算是白骂了。
    耳朵里的微型接收器里忽然又传来了莎尔娜的声音，带着点惊讶的感觉：“李，她知道我在跟你说话吗？你不用回答我，你随便做个动作就行，如果你不做动作，那就是否定的答案。”
    她已经介入了酒店的监控系统，这里的一切都能看见。
    李子安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给了军师一个肯定的答案。
    莎尔娜的声音：“这个老妖婆还真是厉害，我一定要把她的老底给揪出来。”
    雅娜将《三国演义》合上了。
    这个时候，她哪有什么心情看书，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姑师大月儿在什么地方？”雅娜忽然问了一句。
    李子安心中一动：“谁是姑师大月儿？”
    “别装了，我知道你认识她，她一直在给你提供帮助对不对？”
    李子安摇了一下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雅娜说道：“你这次去阿汗国其实不是罗盘指引你去找什么东西，而是要取牧师身上的火种，我说的对吗？”
    李子安只是看着她，他否认不否认都没用，对方已经看出了真相。
    “我猜这一定是姑师大月儿的意思，她把你当枪使，你为她卖命，你得到了什么？”雅娜的眼神越来越肯定了。
    李子安没有说话。“你知道她为什么要你杀牧师，夺走牧师身上的火种吗？”雅娜直盯盯地看着李子安的眼睛。
    李子安差点就回一句“不知道”了，话到嘴边才发现这是一个坑，无论他回答什么都等于是证明这事是姑师大月儿指示的，而他也跟姑师大月儿是一伙的。
    “你不说，还是我来说吧。牧师身上的火种相当古老，具有神圣的信仰种性，姑师大月儿需要它来重建天空神教，那是一个邪教。”
    李子安：“……”
    在禁地里，董媳妇接种的时候他就担心天空神教是邪教，没想到雅娜如此直白地就说了出来。
    感觉挺意外的。
    “重建天空神教，她的下一步肯定是重建天下国，那个可笑而又邪恶的王国，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吗？”雅娜又问了一句。
    李子安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面上很平静，可是心中却很惊讶，因为雅娜掌握的这些信息，也可以说是情报。
    另外他对雅娜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坐在他对面的其实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一个是雅典娜人格的伪神，一个是真实的102岁的大阴公主。
    之前，被他激怒，差点就动手要杀他的是雅典娜人格的伪神，现在的是102岁的大阴公主。比起前者，后者其实更难对付。
    姑师大月儿跟雅娜不同，姑师大月儿没有第二个人格，这也就说明她的身上没有火种。可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他又无从得知。
    “她的最后一个目标是天舟，当你把天舟给她，你对她就等于失去了利用价值，她会杀了你。”雅娜说。
    李子安终于开口说话了：“你说的这个姑师大月儿，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她不是人类。”雅娜的回答很干脆。
    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试探地道：“不是人类，那她是什么？”
    雅娜的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你想从我这里获得免费的情报，那可不行，你得拿对等价值的东西来交换。”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说我要天书和罗盘，你肯定不会给我，如果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就告诉你关于她的一切，我向你保证，你肯定会大吃一惊。”雅娜说。
    “我不知道。”
    “我并不着急，我会给你一点时间考虑，我的提议依旧有效，你可以大胆的提出你的想要的条件，我都会满足你。”雅娜的嘴角依旧保持着那一丝淡淡的笑意。
    李子安下意识地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咖啡厅墙角的监控摄像头。
    这其实是一个坑，雅娜明知道有人在监控这里，却还毫不遮掩地“招安”，这摆明了是想离间他和101局的关系。如果负责此事的人是一个精明且通情达理的人，那倒也罢了，可高明偏偏是一个疑心很重的精致利己主义者，那货会怎么想，那就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了。
    再聊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李子安起身准备离开：“就这样吧，我还有点事，失陪了。”
    “我们还会见面的。”雅娜说。
    李子安大步离开。
    第1222章 高科长的心思
    从半岛酒店出来，李子安看见了街道对面的大楼门前站着一个人，那是关勇。
    李子安压低声音：“军师，你们先撤吧，看样子101局的人想跟我聊聊。”
    莎尔娜的声音：“好吧，那我们先回去，你小心一点。”
    李子安嗯了一声，穿过街道往关勇走去。
    “大师。”关勇对李子安低头致意。
    李子安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是高科长要见我吗？”
    “是的，大师请跟我来。”关勇很客气，他转身进了大楼大堂。
    这是一幢写字楼。
    电梯在八楼停了下来。
    李子安跟着关勇走了出去，穿过一条走廊，进入了一个大办公室。
    办公室是空的，地上残留着一些纸张垃圾。
    高明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台菊厂的40手机，正通过手机观察对面的半岛酒店。
    他的位置正对着半岛酒店的咖啡厅，他手里的40手机拥有100倍光学变焦的功能，100米开外也能拍摄得清清楚楚。
    高明明知道李子安来了，却没有回头看一眼。
    你这个大师不是很牛吗，先晾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