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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围起来,手上的粗棒棍子看起来一点不是装饰物,周边的人们见惯不怪,只是停下脚步瞅两眼议论两句。
“这定是没有钱财住客栈的书生,此次没有中榜,真是可怜。”
“可怜的多了,咱们快走。”
马车内听的一清二楚的容秋直接让大力下马车给其钱财,书生接过两锭银子,看看虎背熊腰的护卫,被书童扶起来正对着马车鞠了一躬,“多谢恩人,还望恩人留下名号,来日必当报答!”
容秋在马车里等着大力上车后,说了句“感谢倒是不必,加油,科举本就是逆流而上。”
马车行驶而去,直到看不到车影,书生才收回目光,他并没有为难客栈老板,直接把欠下的房租清了然后领著书童离开。
这只是个小插曲,容秋等人都没当回事,事实上每次科举这种在客栈里住不起花完钱的大有人在,也有盘缠用尽只能住在道观和佛堂的,见着帮一把是了。
太阳炽烈,带着沙子的风吹的人脸干干的,杨树毛子打着漂似的飞舞,真碰在皮肤上就痒,时不时用袖子挡住脸,怕进了嘴里。
在这抽蒜苔的月份里直接弄上张饼抹点酱,掐头去尾捋上一根,简简单单就吃的香极了。
五月的殿试,两层儒袍正好,容秋外面穿了媳妇给做的细绵布料,除了袖子和领口显眼的刺绣,不招人嫉。
有少数穿着绸缎、绢布的,看着就凉快,那精美的刺绣一饱眼福。
这天鸡叫声就起来,卯时就在殿外被太监检查列队,还有专门的礼部官员教导礼仪等事项,经历了两个多时辰,终于脚步踩在皇宫之内。
静谧的长道,时不时看见个个跟雕塑似的大内禁军,火红的铠甲上好似闪烁着金光,众人大气不敢出的目不斜视,直直走着。
红墙黄瓦,容秋觉得脚步虚虚的,偷偷掐一把胳膊。
进入大殿,眼睛更是直瞅着鼻子跪地扣头喊万岁,行礼完毕上面传出一句平身,虽然平和却透着满满的威严与霸气!
后背紧张的出汗了,但容秋平视着前方,装作镇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就在自己的头顶上,我的个天,除了台阶就是光滑的殿内玉砖。
紧握住拳头的他提高耳朵,听见天子出的考题是论德与才,孰轻孰重?
坐在书桌前的容秋愣住了,脑筋一时间成了空白。
德才兼备,才德兼备,好似难分伯仲,这点题比上蜀道还纠结。
看着所有准备镇定的读书人都漏了怯,还有的磨墨都停住,朝堂上的官员都面带严肃,心里实则乐开花。
想想皇上这次出的题真是他们也不知道,但真心赞叹皇上英明。
德与才,完全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意味呀,容秋呼出一口气,看着都无从下笔的前后左右,他自己也皱皱眉。
关键是考题是要分出高下,还不能写同样重要,容秋想着肯定有弄巧的,两样一样重要,但是他感觉恐怕不会讨好考官和皇上。
他咬咬牙,直接定下德比才还要重要的心思就开始破题开写。
听着周围的落笔写字声,慢慢的上面的皇帝和高官们前后离开大殿,只留下宦官和监督的六部等人。
规定是一天,但若是写不完也可直接到晚上,不过这样的很少,至于那种皇上发现然后爱才给举着灯,在大齐朝还未曾有过。
回忆着民间声誉极好的当今,可谓是仁爱明理并且作风节俭,如果这样下去,史书上定会写是位合格的守成之君。
遥想第一代的高祖倒是能冲锋在前的马上君主,威势无二,容秋想来倒是遗憾,他也不知道自己遗憾什么。
明明王朝末年,乱世纷争,他是宁愿太平做条狗也不想生在那个年代。
这样想着回过神来涂涂改改,等到中午吃馒头夹肉片稍稍垫垫就默读两遍,准备眷抄。
想着即使名次再低几个也无所谓,只要不是三甲就行,容秋稳当的慢写着。
此时陆陆续续的有身穿正红色和绯色官服的高官们进来,二品、三品大员啊,周边的宦官和留下看着他们的官员恭谨见礼,听着声响众人蓦地生出艳羡之感。
吾可取而代之!
官员们倒是三三两两的指着看好的学子聊天,上演着面和心不和。
“这些生瓜至少还得十年往后才能熬出头来,咱们可都是这么过来的,此刻想想还是不愿回忆呀。”
吏部尚书话落,都皆赞同附和引出新的话题,看着连礼部尚书方公等都轻声说了一句热场子,唯独工部的秦季达一言不发,跟个木头似的,饶是多少年下来,其都心里觉得不怎么舒坦。
想他可是主宰官员升迁之事,任何官员莫不巴结恭敬,真是看着就厌烦,不过他反倒是笑着做了解围。
工部尚书身后的左右侍郎心里哀叹,又是生气又是不争又是惋惜,这么好的机会,这闷葫芦的领头羊真是让他们又爱又恨。
等皇上做在龙椅上,第一个交卷的赫然是陈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