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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述,一脸颓唐,方将酒杯端端递到对方唇边,说出的话却与她的故事没有半分关系,“俗言道,美酒解千愁。”
见眼前的女子惊诧抬头,怔怔接过自己手中的酒杯,郭嘉挑唇笑笑,心中的想法逐渐笃定成型。她大概以为自己会像一般局外人那样劝合不劝分吧?再不济总要给她提些建议,可仅仅如此,对方又怎能明白自己真实的心意?
想起那些年因为荀彧这个情敌,自己受过的诸多苦楚,郭嘉不道德地开口建议:“依嘉所见,唐夫人与荀兄确不相适……”
林襄久久不能回神,任由郭嘉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对她说起跑路之道,许是郭嘉的故事太过精彩,林襄逐渐凝神,听至精彩处,更是双眼雪亮地将他望着,心中直呼内行,也顾不得郭嘉哪来这么多非人的灵感。
酒酣宴罢,月色胧胧。
许是久别重逢,荀彧拗不过郭瑾留宿的热情,索性携林襄共同借住一晚。郭瑾为他二人安排好客寝,又嘱咐府中侍从备好床褥用具,这才安心回身离去。
荀彧沾了几分醉意,阖上房门时,身姿都已有些不稳,林襄不放心地扶住他的手臂,却换来荀彧破天荒的热烈拥抱。他的身上满是酒香,林襄被他拥进怀里,鼻尖是沉香与酒意杂糅的独热味道,虽然强烈,却并不让人感觉难受。
脑中回忆着郭瑾的俊俏模样,林襄心中微酸,说出的话却是诚心诚意,“文若当真好眼光。”
话罢,忆起席间郭瑾与郭嘉的眼神互动,又觉荀彧追爱有些任重道远,遂拍拍他的胸脯:“文若努力些,总能抱得美男归的。”
荀彧不知哪里不对劲,听过自己的话,也不言语,只握住她的纤长手指,一步步将她逼至床帷之间,直到林襄退无可退,这才凝视着她的双眼轻轻开口:“我为何邀夫人同来此处,夫人当真不知?”
因为早已过去,所以对你不躲不避。
林襄闻声忙自觉点头,“知道知道,文若不必多言,我早已自惭形秽。”
荀彧何须如此麻烦,就算自己不曾见过郭瑾,也已打算放他自由。如今得知了情敌到底有多强大,她更是自惭形秽,恨不得立马退位让贤。
荀彧忽而一哽,原来她当真不明白自己的用意,他本来想告诉对方,自己是真的想要彻底忘记,忘记那段自以为是的感情,他想好好抓住现在,他不想再经历一次后悔的滋味。
如此想着,荀彧禁不住朝眼前的红唇凑近,两人之间的呼吸逐渐交融错乱。荀彧的喉结滚一滚,见面前的姑娘颤巍巍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本还拼命克制自己的努力终是付之东流,只放任自己贴上那片心念已久的芬芳。
林襄瞪圆了眸子,惊呼声却湮没在荀彧的亲吻之下,几乎是一触即离,荀彧的眸中已是暗流滔天,声音更是压抑不住的低沉暗哑。
他唤:“夫人……”
音符滚进她耳中,气息灼在她脸颊,林襄摸上自己仍然带着几许余温的唇瓣,眼睛眨了眨,却见荀彧收敛了漫天风雨,只温和了神色,自她耳边轻柔问道:“夫人可愿同我一道共赴兖州?”
次日午后,荀彧二人拜别离京。
郭瑾及郭嘉送至长安郊外,林襄依依不舍地与两位神仙小哥哥依次道别,这才不情不愿地坐回车驾之中。话说兖州,她只记得曹操曾做过兖州牧,若是此时投奔兖州,那荀彧选择之人,应是曹老板无疑了。
如此想着,荀彧也已乘上车驾,马车悠悠朝东行去。
感觉到荀彧注视的目光,林襄倚在身后的车壁上假寐。毕竟昨夜那一吻太过尴尬,如今两人单独相处,总觉气氛有哪里不对。荀彧见她不欲多言,亦端正落座,取了卷书简,认认真真地研读。
车厢内一时静谧无言。
就在林襄险些睡过去的当口,却感觉马车猛地刹停在原地。林襄不由倾斜侧栽,荀彧眼疾手快地握上她的双肩,听着荀彧强健有力的心跳,林襄安下神来,正要看看窗外是何情况,荀彧却皱着眉头,按住她蠢蠢欲动的双手,凝重吐出一声:“是匪盗。”
卧槽,匪盗?林襄心中大惊,目光透过车帘缝隙向外瞧去,只隐约瞧见数十匹悍马的黑亮身影,再然后便是悍匪身上极具特色的羊皮披肩,以及腰间的象牙白骨饰。看此形容,似乎不是汉人。
林襄正要提醒荀彧,荀彧却已将她按在原地,嘱咐她莫要妄动,自己则掀帘而出,不卑不亢地跃下马车,同那悍匪头子温声交涉。林襄关注着马车前方的动向,不知荀彧说了什么惹怒对方的话,那帮悍匪竟纷纷拔出雪亮银刀。
看着荀彧不算强壮的小身板,林襄颤颤巍巍地想,自己莫不是要守寡了吧?
更有甚者,还会被人掳去营寨,做那劳什子的压寨夫人。
不行不行!
林襄麻溜掏出怀中的男装发冠,迅速为自己束在头顶,身上的窈窕女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袖袍从风的青色襜褕。待切换男装,林襄挺身而出,顾不得荀彧的惊诧目光,忙能屈能伸地谄媚笑笑,“壮士海涵,我二人出门匆忙,携带物资着实有限,若是壮士不弃,我二人可当即回府去取。”
谁知对方却笑嗤一声:“无甚凭据,如何信你?”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