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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当是有人来家中看母亲, 他一面把手中马鞭扔给他, 一面随口淡声问道:“谁来了?”
小厮战战兢兢答道:“是, 是长兴侯夫人。”
才听到这个称呼,萧业便皱了眉, 对于他这位前岳母,萧业实在谈不上喜欢,从前出于孝道和作为一个晚辈该有的谦顺, 他不得不对人恭敬有加,便是她有什么不对之处也不好多言,如今……虽然不喜,但到底人已来了家里,他也不可能避之不见。
轻轻嗯了一声后,他还是朝萧母待客的花厅走去,刚到那就瞧见门外一众丫鬟、婆子脸色难看。
萧业蹙眉, 不等他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便有一道尖锐的女声透过锦帘从里头传来,“我女儿好端端的放在你家里, 你们居然把她关在屋子不准她出来?孙玉容, 这就是你们萧家的待客之道!”
“我都说了我不知情, 再说业儿好好的为何要让她待在屋子,你不去问问你的女儿做了什么,反倒来质问我?”萧母近来抱恙在床, 气虚本就不足,说一句话就得喘一会气,可透过声音还是能听出她的冷然和不耐,她受够了王氏的无理取闹,扫了一眼坐在王氏身旁低着头的顾情,心中更为厌恶,嗓音也彻底冷了下去,“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正好,我也来问问你,顾二小姐一个有爹有娘有长辈的人,为何你自己不把你女儿领回家反而要把人托付给我家业儿?你可知道就是因为她才害得你大女儿和我家业儿和离!”
话音刚落,她面前的母女便都变了脸。
原本萧母没想说这番话的,事情到底已经过去了,她如今对兰因也没什么好的观感,旧事重提只会损害两家人的脸面。
如今伯府在汴京城的地位摇摇欲坠,业儿又刚受了陛下斥责,她实在不想再和长兴侯府交恶,谁想到王氏就跟个疯婆子似的,一听说她这女儿被关了禁闭连事情都不曾查清楚便开始大吵大闹起来,完全不顾两家人的脸面和从前的交情。
这也让萧母彻底来了气。
说到底萧家走到如今这一步,不就是她母女惹出来的事?
她就不信王氏不知道顾情的心思,明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自己的姐夫,还纵容她跟着业儿回家,害得她家变成这副模样,她没跟她们母女算账,王氏倒是要来问她的过错了,真是荒唐!
既然她要跟她要说法,那她也就好好跟她理下这笔账。
“不如顾二小姐来说说,业儿究竟为何要你待在屋子里不准你出来?”萧母问顾情。
她是清楚她儿子脾性的。
如果不是顾情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他一定不会下这样的命令。
又见顾情在她询问之后,小脸立刻又苍白几分,萧母心中更为笃定,她还要发问,帘子却在这个时候被人刷的一下掀了起来,动静太大,惹得屋中一众人都看了过去。
“世子。”
几声称呼后,萧业踏着夜色走进屋中,他一身黑衣劲服,脸色却比外头的夜色还要来得浓黑。
几乎是那“世子”的称呼一出,顾情便立刻扭过头,自从那晚过后,她便再未见过萧业,此时看着心心念念的人就在她身后不远处站着,顾情一双杏目不禁再次涌出泪水。这些日子被关在屋子里,她对萧业不是没有怨意,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能变得这么快,可所有的怨恼在看到这张熟悉如天神般俊美的面容时便都化作了几缕哀绵的愁思和酸楚。
她还是喜欢他的,喜欢到明知道他已经不再爱她,却还是舍不得对他生出一丝恼恨。
眼巴巴看着人。
萧业察觉到她的视线却只是一蹙眉,未曾理会。
“母亲。”
他先和萧母问了好,又看向王氏,未像从前那般唤人“母亲”,萧业只是平平淡淡对着人吐出三个字,“侯夫人。”
王氏听他这般称呼,脸色陡然变得越发难看起来,可两人如今这般关系,她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沉着脸坐在一旁。至于萧母,她却是一扫先前阴霾,立刻乌云转晴起来,她握着一盏茶端坐在椅子上,故作姿态道:“你回来的正好,你来和侯夫人说说你为何要把二小姐关在屋子里,也省得侯夫人觉得我萧家不知待客之道。”
既然王氏要闹,那索性就闹得更大些,正好让所有人看看她这女儿多么不要脸!
王氏听出萧母话中的悠然自得,心下一惊,先前被雪芽那丫头的话冲昏头脑,一时忘记先问一问情儿,难不成真是情儿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她心里打着鼓,要是萧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毁得可是情儿的脸面!
王氏心里正踯躅着该怎么办好,未想却听萧业淡淡说道:“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