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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药瓶里的药是兰因从前高价买来的,止血效果奇好,只是有些清凉,她用指尖小心地在那伤口处匀开药粉,还要给人抹得再均匀点的时候忽然被齐豫白握住手腕。
药粉清凉,她的手指却十分滚烫。
“怎么了?”兰因侧头看他。
齐豫白看着她莹白的脸颊和脸上的困惑,眸光微动,喑哑着嗓音与她说,“好了,差不多了。”
他边说边穿衣。
清心经已经没有办法让他的心情转为平静了,齐豫白怕她再擦下去,他会克制不住。
兰因没有发现他那修长的手指都在绷紧,见他那处未再涌出鲜血便也顺了他的意思,只是看着他这一身衣裳还是忍不住蹙眉,她把药瓶放回到桌上,一边把袖子挽到手腕处,一边和齐豫白说,“我让人去齐府给您拿身干净的衣裳。”
她这话刚说完,外头便传来天青的声音。
“主子。”
兰因看了一眼齐豫白,见他点头,便扬声,“进来。”
不过两个呼吸的功夫,天青便打帘进来了,他手里握着一身干净的新衣裳,看到兰因恭恭敬敬喊了一声“顾小姐”,而后才把手里的衣裳递给齐豫白。
眼见天青拿来衣裳,兰因松了口气,“那您先穿衣裳,我出去等您。”她说完与齐豫白一颌首便往外走去。
门外停云和时雨都已经回来了,她们已经知道她给齐豫白上药的事,这会正压着嗓音在训斥红杏绿拂,见她出来方才停声。
“主子。”
四个丫鬟齐齐低头向她问好。
兰因颌首,扫了一眼面前两个被训斥的都快哭了的丫鬟,她说,“是我要进去的,与她们无关。”不等停云时雨说话,她又问,“外面如何?”
时雨答道:“已经和他们都说过了,有两位齐护卫在,那些人家看在齐大人的面子上都表示不会乱说什么,还同奴婢说,日后若有需要尽管派人去找他们。”
说到后话,时雨紧绷了一晚上的脸也终于好看了一些,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场面话,但总比那些落井下石的人家要好。
兰因听到这话也算是松了口气,只要不影响齐豫白的名声就好,也亏得齐豫白和齐祖母为人不错,要不然今日这样的大消息,只怕早就要被人传到外头去了。
她不怕流言蜚语,却实在不想因为自己再连累他。
她又看向停云。
停云知道她要问什么,温声答道:“奴婢先前让姬青一路跟着,他回来传话说是二小姐出了巷子后便套了一辆马车,他见马车朝朱雀巷去便没再跟。”
兰因还未说话,时雨已在一旁嘲道:“都被人这样对待了,她居然还想着回去,咱们这位二小姐也当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她这话说得颇有些幸灾乐祸。
若说今日最痛快的,莫过于看到顾情被人抛弃。这么多年,主子因为她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和羞辱,现在能让她尝一尝主子从前受到的苦,她怎能不高兴?
兰因倒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听到这话也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顾情会做什么选择,与她无关。正逢天青出来喊她,说是齐豫白有话要与她说,正好她也有话要与齐豫白说,便朝人一颌首,与她们交待一句“去准备茶水”便转身打帘进屋。
屋中。
齐豫白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他素日除了官服之外多穿灰、青二色,此时他便换了一身灰色直裰,没了身上的那些血污,他看着和从前并无二样,见兰因进来便朝她一颌首。
“天青说外面的事已经处理好了,你不必担心。”
兰因点头,垂着眼帘答道:“我已经知道了。”她坐在椅子上,明明这里是她的府邸,她最该自在才是,可面对齐豫白,她却有些坐立难安。
自责压抑着她的心情,让她无法像从前那样面对齐豫白。
齐豫白这样的人,一点点关键就能理清案子的头绪,要不然也不会在大理寺任职三年就屡破奇案被陛下赏识,大理寺曾有人云,再厉害的犯人到了齐少卿面前也无处遁形,兰因面上的那些表情,他只消一想也就清楚她是因为什么缘故了。
他问兰因,“在自责?”
兰因怔怔抬头,她没想到齐豫白会那么轻易地猜中她的心思,与他那双漆黑沉寂的凤眸对上,她抿了抿干涩的唇垂下眼帘,她哑着嗓音,艰难吐声,“是。”她因心中的自责,无意识地攥住自己的衣摆,“如果不是因为